第五章 婚禮-《降靈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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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勃勃地套上拖鞋正要起身,不經意間卻瞥見了躺在對面墻角的紅色皮球,鐘旭微微楞了楞,昨夜一場鏖戰,雖然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勝利者,可是每次戰斗必有大收獲的她這次得到的戰利品除了一堆不解之疑外就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兒了。知悉了整件事后的鐘老太對這件事并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只說了一句什么許飛跟女鬼都是可憐蟲就隨他們去之類的話,至于這個皮球,鐘老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難得碰上有跟旁觀者動手的時候,就把這東西當紀念品收著罷了。
其實,事后鐘旭曾猜測昨晚許飛的種種舉動無非是想拖延時間,盡可能把她引到遠遠的地方。不過,他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過這樣做會帶給自己什么后果,只一心希望那女鬼可以順利投胎。這樣的感情若放在別人身上,她一定會感動得半死。可是這種情況卻偏偏發生在兩個身負人命的鬼魅和非人類之間。這有可能嗎?鐘旭越回想心里就越空蕩得厲害,stop!不可以再想了,什么許飛,什么女鬼,什么旁觀者,統統結束了!她左右上下甩了甩頭發,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剛才司徒月波打來的電話上,不消半秒好心情立刻回來報到,帶著一臉笑意的鐘旭像小孩子般半跑半跳地出了房門。
飯桌前鐘老太跟鐘晴正吃得不亦樂乎。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鬼混了一個通宵?”鐘旭坐下來拿了片面包,掰了一小塊塞進嘴里。昨晚到她接受完審查進房睡覺為止都沒看到鐘晴回來。
“什么呀,人家還不到五點就回來了。”鐘晴趕緊給自己澄清,吞下一大口牛奶后他馬上無比遺憾地看著鐘旭:“不過我現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們去pub了,騙我說什么曠古絕今的大美女,全是吃葷的恐龍!害我錯過昨晚跟旁觀者的世紀之戰了!”
“你知道旁觀者?”鐘旭記得還沒跟他提過這個。
“我剛剛告訴晴晴的。”鐘老太接過話頭呵呵一笑,“他錯過了實戰機會,我就跟他口述了一下。也算是給他長點見識嘛。”
鐘旭放下面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幸虧他老人家‘錯過’了,像他這種色大膽小怕狗咬的類型,永遠都只會幫倒忙。上次在長瑞就差點被他給害死!”
“姐!你……”鐘晴臉漲得通紅,非常不滿意鐘旭把舊帳翻出來打擊他。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每次一吵起來就沒完沒了。吃飯!”鐘老太將就手上的筷子一人給了他們腦袋一下。
姐弟間的小小戰火剛一平息,客廳里的電話響了。
“我去。”鐘旭抓著面包走到話機旁。
“喂?”
“江婷?”
“什么?馬上到公司?有重要事情?!”
“噢,好,我馬上出門。”
如果沒有江婷打來這通電話,鐘旭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那個破公司當什么有名無實的微型白領了。奇怪,難道黑白無常已經康復了?!得,反正現在沒什么別的事,就回去看看,如果那兩個老家伙再敢出言不遜,她一定以牙還牙把以前受的窩囊氣一次全討回來!
“誰啊?”鐘老太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點果汁。
鐘旭一口氣把牛奶全灌了下去,擦了擦嘴說:“我有點事回公司去,你們慢吃!”
“見到你們老總的話記得態度要好一點,也許能少扣點你這個月的工資!搞不好還有意外的收獲呢。”鐘老太在鐘旭后面大聲說。
“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鐘旭不耐煩地擺擺手,這老太太,就對她那點工資念念不忘。
沒花多少時間鐘旭就到了公司樓下,這個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門前人來人往車走車停;對面的長瑞大廈亦如平常一樣熱鬧非凡,沒人知道不久前在那里曾發生過一場多么激烈的生死之戰。
駐足略略感慨一番后,鐘旭裹在一大撥人中擠進了電梯。
一進公司,鐘旭就覺得氣氛非常不對頭。
難得看到公司里的全部陣容同時出場,連那幾個經常借口在外跑業務實際上是仗恃自己是老板表兄弟而明目張膽礦工的“業務骨干”都現身了,加起來大概30來個人的樣子,每一個都穿戴齊整,連那兩個平時能有多妖艷就穿多妖艷的義務廣播員居然也破天荒地套了一身深藍色的職業裝,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模假樣心不在焉地翻翻寫寫。
沒人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剛剛進來的鐘旭身上。
鐘旭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江婷就湊了過來,做賊心虛般把聲音壓得很低:“你來啦?身體好了么?抱歉都沒去醫院看過你,我……”
“沒關系,我全好了,小病而已。”鐘旭不得不把聲音降下幾十分貝配合她,“大家這是怎么了?公司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江婷咽了咽口水,說:“換新老板了,你說算不算大事嘛?!新老總一早就下命令全部人馬到公司集合,大家趕到的時候只有一個拽得很的女人坐在總秘的位置上,神氣巴拉地叫我們等在外面,到現這新老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哦,現在業務部的陳經理正在里面談話呢。”
原來是公司換主了。難怪那一幫人都端著一張臭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想必大家都知道,新皇登基,完全摸不清底細,自己的前途頓成未卜之數,一不小心被喝令卷包袱走人另覓高枝就麻煩了,誰都知道當下的世道并不景氣。
“這樣啊,咳,我本來就不想干了,把這個月工資結了就走人。對了,前老總跟那老女人呢?他們也在里面?”鐘旭不以為然,她甚至都不關心誰接手了這間公司,反而對那對黑白無常的近況很有興趣。
江婷搖搖頭:“他們?我也不知道,聽說他們也住院了,后來就沒消息了,再后來咱們公司就突然被收購了。嘁,現在誰還有閑心管他們呀。”
聽她這么說,黑白無常好象不在場,鐘旭伸頭朝總經理室那邊望了望,真有一個鼻梁上架著金邊眼鏡的陌生女人坐在門口秘書臺后面整理著文件,神情倨傲得很。
滴!
內線電話。
“請問鐘旭小姐到了嗎?”恭敬地擱下電話后,這位新秘書站起身,不帶一點感情地高聲問道。
“這兒呢。”鐘旭遲疑了一下下,還是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朝她那邊走了過去。
新秘書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總經理有請。”
“總經理?”鐘旭指著自己的鼻子,“要見我?”
真是怪了,居然點名要見她這個在公司里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新秘書小幅度地點點頭,果然拽得可以。
剛走到總經理室門前,還沒敲門,門卻一下子開了----平日飛揚跋扈的陳經理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一張臉死白死白的,像是剛被人從棺材里扒出來一樣。
看來他跟新主子的談話并不愉快。
鐘旭心里賊舒服,她最見不得目空一切囂張過頭的人。
輕扣兩下后,鐘旭推門走了進去。
對面那張氣派非常的純黑色大辦公桌后面,同色系的真皮轉椅并沒有因為鐘旭的到來而轉到它該轉到的方向,依然傲慢地面向后面的落地窗,椅背后面露出了半個腦袋瓜子。
嚯?!到底是何方神圣?連臉也不舍得露一露,沒禮貌的家伙。
鐘旭皺著眉咳嗽兩下,提醒這位新老總她已經到了。
可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不是睡著了吧?!把她這么干晾著可不行!鐘旭往前蹭了兩步,大聲說:“你好,我是鐘旭。”
唰一下,椅子突然轉了過來,嚇了鐘旭一跳。
“鐘小姐,久仰大名!”伸過來的大手更是讓鐘旭吃驚得差點跳起來。
“你?怎么怎么,怎么是你呀?你你,你不是要明天才回來嗎?”她連舌頭都不利索了。
“surprise!我昨天下午就到了。”司徒月波惡作劇般的笑容讓鐘旭不辨悲喜。
這司徒月波也太離譜了吧,去了趟英國回來,搖身一變就成了自己的新老板?!實在太夸張了!
“過來。”司徒月波繞過桌子,拉起鐘旭的手把還在極度錯愕中的她帶到椅子前,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輕輕按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說:“你幫了我那么多,一直也沒有好好謝謝你。這次去英國也是來去匆忙,忘記給你帶禮物了。就把這家公司送給你吧。”
司徒月波無比輕巧的一番話讓鐘旭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么?把公司送給我?”
“別激動別激動!先喝杯熱茶。”司徒月波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趕忙把手邊的一杯熱紅茶放到她手中。
“我不渴!”鐘旭不領情,把杯子放到一旁,追問:“你到底搞什么呀?”
司徒月波見她如此認真的樣子,不由笑道:“大集團收購小公司,這個不罕見吧?!”
“我知道!可是你怎么會突然想到要收購我們公司呢?之前根本沒聽你提過啊!”鐘旭肯定自己沒記錯,司徒月波連她在哪家公司工作都沒問過。
“因為我的原因,害你住了那么久的院,總不能因此而讓你丟了工作,所以,我把這兒買下來交給你打理。”司徒月波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拿過桌上的派克筆塞到鐘旭手里:“簽上大名,你就是這里的新老總。”
這禮物也太大了吧?!
鐘旭看了看司徒月波,考慮了半天,最后還是把筆扔到一邊,搖搖頭說:“你這禮物會壓死我的。以我的資質,當不了什么老總,我也沒興趣當。我讓賢!你看誰順眼就讓誰上吧。你把我這個月的工資算給我就成,是全額哦!這種補償我還可以接受!”
看她像躲病毒瘟疫一樣拒絕自己的好意,司徒月波無可奈何:“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不過,一切都隨你。反正公司已經買下了,你什么時候想坐這個位置都可以。我也算不辱使命了。”
“不辱使命?”難道司徒月波是受人所托?!鐘旭聽出他話里有話。等一下,她突然想起早上鐘老太在她臨出門時沖她喊的什么“有意外收獲”之類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我奶奶隨便說說而已,你居然真的買下整間公司?”鐘旭使詐。
“買公司是我的意思,你奶奶只是拜托我想辦法保住你的工作而已,她也是為你好。”司徒月波很認真的回答,證實了鐘旭的猜測完全是正確的。
“果然是她!”天知道這老太太對別人說了什么。不過,只要是跟錢扯得上關系,鐘老太“旁敲側擊”的功夫永遠是一流。每次一出這種事情,鐘旭立刻就想跟這位長輩登報脫離關系。
“既然你已經買下這間公司,那你肯定跟我以前的老總見過面了?”鐘旭不認為禿頭肯輕易地把公司賣給司徒月波。
司徒月波搖頭:“這種規模的收購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不過聽說你們老總跟你們公司的另外一個頭面人物現在正在那個什么四醫院里治療,好象病情還比較嚴重。”
四醫院?!哈哈~~黑白無常居然玩進精神病院了。那次經歷帶給他們的后遺癥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有這種下場算是他們咎由自取。
真是解氣啊,鐘旭覺得連呼吸都格外順暢,不過她還有地方沒弄明白:“他們現在是病人,怎么可能賣公司給你?”
司徒月波沒有立即回答,看了看窗外燦爛無比的陽光,拉著鐘旭信步走到窗前,兩個人立刻被鍍上一層暖洋洋的淡金色,他這才很耐心地解釋道:“只要我鎖定了目標,盛唐的律師團自然有辦法解決。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的話,這些所謂的金牌大律師們怎么對得起他們戶頭里過千萬的年薪。”
鐘旭吐了吐舌頭,司徒月波有時候說話實在是太有氣勢了,不需要抑揚頓挫的語氣也不需要字字珠璣的文采,就是那么平實無奇的幾句話,卻每個字都不容違逆。這感覺,初見他時就已經感覺到了。
“不早了,找地方吃飯。始終還是喜歡吃中餐。”司徒月波舔舔嘴巴,“呵呵,在國內呆的時間長了,竟然不習慣國外的生活方式了,吃不好睡不好的。”
越發透亮的陽光讓司徒月波眼角眉梢淡淡的倦意無從掩蓋,這段時間他的工作強度有多大,鐘旭很難想象。難得在自己如此勞累的情況下,他還能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鐘旭想不感動都不行。
她咧嘴一笑:“我記得有人許諾說等我完全康復以后就請我吃大餐的!我現在想吃大閘蟹!”
“我從不賴帳的。走!”司徒月波順勢攬住鐘旭的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
經過秘書臺時,司徒月波對里面的人吩咐道:“芬妮,這里暫時由你主事,有什么情況跟ken聯系就好,不必支會我了。”
這個叫芬妮的新秘書沒想到自己眨眼間就身價倍增,心頭的興奮不言而喻。
“補充一句,芬妮小姐是吧,希望你是個對事不對人賞罰分明的好上司。否則,這位置可不好坐呢。”鐘旭接上司徒月波的話很“好心”地提醒她。
在一片驚異的目光和切切私語下,鐘旭和司徒月波旁若無人地直奔“大閘蟹”而去。
“對了,你跟我們業務部的陳經理說了什么?我看他想自殺的心都有了。”
“沒什么,我就叫他收拾東西走人。這種只會中飽私囊的無用之輩,留下來只是禍害。難怪你們公司的業績一直沒什么起色。”
“哇,你動作好迅速!不過半天時間就對我們公司的情況了若指掌?!唉,你要早點把我們公司收購了就好了。”
“早點收購?!呵呵,要不是你奶奶在我臨去英國的前一天打電話給我,我連你們公司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奶奶跟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我不大記得了。哎,把安全帶系上。”
白色的bmw精神熠熠,從熙熙攘攘的馬路上呼嘯而過。
跟一大桌蝦兵蟹將奮戰了整整兩個鐘頭后,鐘旭和司徒月波才心滿意足地從本地最有名的海鮮城里走出來。
“好吃!”鐘旭還在回味剛才的美味。
“呵呵,明天再來?!”
司徒月波的建議立刻讓鐘旭雙手雙腳贊成。
車子剛開出不到100米,一家micky專賣店從車窗外一晃而過。
“停一下!”
“干嘛?”司徒月波把車靠邊停下。
鐘旭拉開車門:“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不等司徒月波問她,她已經跳下車子,一路小跑鉆進了這家專賣店。
十幾分鐘后,鐘旭抱著一個超大的米老鼠回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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