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致命的傷口-《大地飛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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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三是不是條豬?”
“他不是。”小方說,“他比鬼都精。”
“那么他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費那么大的事,讓我們大吃一頓?”
“我不知道。”
“本來我也不知道。”班察巴那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他把我們留在那里,一定是因為他要好好地看看我,看看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能看得到你?”
“我們雖然看不見他,可是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得見我們。”班察巴那說,“躲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偷偷地看,而且不是用他的眼睛看。”
“不用眼睛看用什么看?”
“用一種特別的鏡子。”
“鏡子?”
“那當然不是我們平常用的那種鏡子,甚至不能算是個鏡子。”班察巴那說,“可是我只能這么樣說,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名稱。”
他問小方:“你還記不記得制作那些蠟像的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是從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國度中來的。”
“我敢說在一個更遙遠的國度里,有一個更聰明更奇特的人,已經創造出一種神秘的魔鏡,能夠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事,就好像我們神話中的千里眼一樣。”
班察巴那說:“他一定是用這種鏡子在偷偷地看我們。”
“看我們干什么?”
“看我們的神態,看我們的行動,看我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班察巴那說,“因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一定已經把我們當作他的對手。”
他看著小方:“尤其是你,因為他恨你!”
小方沉默。
“就因為他恨你,一定要親手殺你,所以他這次一定會中我們的計,一定會暴露他的行蹤。”班察巴那道,“因為仇恨往往會讓人造成一些不可原諒的疏忽和錯誤。”
“哦?”
“呂三不是豬,他比鬼都精。我們故意宣布要發動全面攻擊的命令,他應該想得到我們是要利用這法子找出他的行蹤。”班察巴那說,“這種事連你我都應該能想得到。”
小方承認。
“但他卻還是一樣會中計的。”班察巴那說,“因為他也想將計就計,利用這機會親手殺你。”
“哦?”
“所以他一定會將手下的精銳全部調集到那里去。”班察巴那說,“他想以逸待勞,把我們一網打盡。”
“我想也是這樣子的。”
“只可惜他對你恨得太深,所以難免計算錯誤。”班察巴那道,“他至少算錯了兩件事。”
“哪兩件事?”
“第一,他一定會低估我們的實力。”班察巴那說得極有把握,“這幾年來我精心訓練出的人,遠比他想象中厲害得多。如果我們傾巢而出,和他的屬下放手一搏,我們占的勝算遠比他們多得多。”
“第二呢?”
“他一定認為我也會去的,但是我不會去。”班察巴那道,“因為我們已勝算在握,我正好乘他集中力量來對付你的時候去做一些別的事,讓他戰敗之后連退路都沒有。”
“你真的認為這一次我們已經勝算在望?”小方問,“難道你忘了獨孤癡?”
班察巴那反問小方:“難道你真相信呂恭的話?真的認為齊小燕和獨孤癡都已經投奔他?”
班察巴那又問:“呂恭是跟隨他多年的奴仆,為什么要把他的秘密告訴我們?我們對呂恭有過什么好處?”
小方沉默了。
“本來我也曾經想到過,獨孤癡很可能又已經投靠他。”班察巴那道:“可是我聽呂恭這么樣說了之后,我反而不這么想了。”
他微笑:“所以我算計你這次一定會成功的,所以呂三這次已是死定了。”
他們剛走到一個三岔路口,忽然有蹄聲響起,一匹快馬自斜路上疾馳而來。
遠在數丈外,馬上的青衣騎士就已飛身下馬。
久經訓練的快馬驟然停下,久經訓練的騎士已拜倒在班察巴那面前,雙手奉上一個紙卷。
這個人的身手行動極矯健,看來卻很肥胖。
小方仿佛見過這個人,又好像沒有見過。等到他抬起頭來時,小方才想起他就是那天在那條熱鬧的長街上,用最有效的手法扼殺綢緞莊伙計的肥胖婦人。只不過他今天穿的是男裝而已。
這個人當然也就是班察巴那近年來精心訓練出的殺手之一。
他帶來的紙卷就跟班察巴那給小方看過的那紙卷簡圖一樣,上面畫著呂三所有的秘密巢穴,只不過這張圖上用朱砂特別圈出了一點。
還用朱砂畫出了很多箭頭。
所有的箭頭都指向這一點。
——在圖上的一點,很可能就是一個很大的市集,也有可能是一條河,一片叢林,一道山脈。
班察巴那展開紙卷:“呂三是不是已經將他屬下所有的精銳全部調集到這里?”
回答是絕對肯定的!
“是。”
班察巴那立刻下令:“那么我們的人一定也要在后天子時前趕到那里去。”
“是!”
“子時前你們一定要在鎮外那片棗林里集合。”班察巴那道,“缺一個人,我就取你身上一樣東西。也許是眼,也許是鼻,也許是手,也許是腳。”
他冷冷地接著道:“也許就是你的頭顱。”
“是!”
接到班察巴那的命令后,這個人立刻又飛身上馬,揚鞭疾馳而去。
小方當然要問:“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
“是個很熱鬧的小鎮,叫胡集。”班察巴那道,“后天的子時前,你一定也要趕到那里去,否則……”
“否則你是不是也要取我身上一樣東西?”
班察巴那搖頭:“如果你不去,恐怕我就要取下我身上一樣東西給你了。”
班察巴那苦笑:“那樣東西也許就是我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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