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兆興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整張臉猙獰得猶如惡鬼。他死死地瞪了宋引玉許久,到底是沒敢賭這一把,帶著人再次退了。 臨走前他的那一個兇惡殘忍的眼神足夠讓人心生畏懼。 奇異的是宋引玉并沒被嚇到, 她的心底甚至再平靜不過。 縱使她很清楚,她擋不了齊兆興第三次了。待他再來時, 周懷瑯若還沒回來, 她就真的沒折了。 冥冥之中她卻有預(yù)感, 周懷瑯一定能趕回來,他們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的。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后,宋引玉轉(zhuǎn)身走入門中, 府衙大門在她身后緊閉。 回東荷苑時,恰好趕上了謝臨安醒來正在吃藥。 他看起來依然蒼白虛弱,可眼里有了神光,那毒藥雖傷了他元?dú)猓液貌o大礙。 宋引玉臉上不自覺地掛起了笑來,走到他身邊坐下。 謝臨安剛喝完藥,嘴里發(fā)苦微微蹙眉。 “甜嗎?” 宋引玉將荷包里的蔗糖塞進(jìn)他嘴里,眉眼彎彎地問到。 她的蜜餞早吃完了,這蔗糖還是她找了許久才找到的。 謝臨安抿了下, 甜漬漬的蔗糖味慢慢散開,沖淡了苦味, 他眉心一松,眼角醞出了笑意: “嗯。” 宋引玉把裝滿了蔗糖的荷包提在手里給他看, 笑著問: “還要嗎?” 謝臨安沒有拒絕, 輕輕點(diǎn)了下頭。 宋引玉沒想到謝臨安這么怕苦,素日很少吃糖的人竟還要。 她想著又拿了一粒放進(jìn)了他手心。 謝臨安抿了抿嘴里的蔗糖,感受著那股甜味, 然后拈起手心的糖塊送進(jìn)了宋引玉的唇邊說: “很甜。” 宋引玉呆了一下,接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張嘴將糖含在嘴里,笑瞇了眼。 果然很甜。 接下來的日子里,宋引玉將所有事都拋諸腦后只一心一意地細(xì)致照料起謝臨安。 她怕出事,讓子魚非樂都別再出府。 之前虛與委蛇倒是無妨出去頂多身后跟個尾巴,眼下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皮,說不準(zhǔn)齊兆興會干出什么事。 一時間,他們算是徹底被困在府中了。 幸好齊兆興短了誰的吃,也不會短了自己府中的。 府衙里的糧食堆積如山,各種肉食菜品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滿了整個屋子。 所以他們這會兒就是不出門也不會缺了吃。 如此閉門不出困在這府衙中,整日地待在東荷苑里,細(xì)想起來還有幾分像以前宋引玉才嫁進(jìn)謝府時的模樣。 不過這一回反過來需要人照料的成了謝臨安而已。 每日陪著謝臨安在院子里散步時,感受著涼爽的微風(fēng)和樹上的蟬鳴聲,竟是有了幾分歲月靜好之意。 外界的兇險通通都被擋在了小院之外。 謝臨安走久了易精神不濟(jì),因而走不了多久兩人就會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歇息。 有時太陽大天熱,宋引玉也會拿上一本書坐在榻邊字正圓腔地念書給他聽。 只是她念的書就像讀書時朗讀課文一樣毫無感情別說謝臨安了連宋引玉自己念著念著都昏昏欲睡。 不像謝臨安,雖同樣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可他念著就是要好聽得多。 等謝臨安身在再好些時,他也會招來子魚非樂議事。 這一日宋引玉剛出門想給他換杯熱茶來,剛出來合上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是侍畫躊躇不決地站在院中。 一見她出現(xiàn),侍畫臉色有片刻的別扭,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恭敬地行禮道: “夫人。” 宋引玉稍微有點(diǎn)驚訝,她走近審視了一番侍畫方問到: “你有何事?” 侍畫低眉順眼立在那兒,聽到她的問話后,咬了咬唇,隨后猛的抬起頭說: “夫人,我要事稟告。” 說了她怕宋引玉不相信她,又補(bǔ)了一句, “是一樁有關(guān)藏糧的秘密。” 這幾日侍畫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 謝大人是朝廷首輔,若是那日齊兆興真將人毒死了,整個淮安府的罪孽徹底掩蓋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謝大人沒死,那敗得就注定是淮安府的大小官員,這其中也包括她爹。 侍畫更明白,她爹犯得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她和她娘一樣難逃罪責(zé)。 而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她和她娘的命。 將功折罪也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也好,只要能保住命就是最好的。 而恰好,她就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原是她娘留給她保命用的。 眼下是將這些事說出來的最好時機(jī) 宋引玉聞言神情一頓,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會兒,確認(rèn)她說的是真話后,道: “稍等。” 她低聲說了一句后,就轉(zhuǎn)身敲了兩下房門推門進(jìn)去了。 侍畫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安。 不多時,宋引玉出來,她說: “跟我來。” 侍畫掐了掐自己,竭力保持鎮(zhèn)定跟著宋引玉進(jìn)了門。 一進(jìn)去她便看見了坐在屋內(nèi)面色稍顯蒼白的謝臨安。 謝臨安容貌之盛,眉眼卻稍顯冷淡,侍畫看了一眼后,就忙低下頭不敢看第二眼。 “你有何事,說吧。” “是。” 捏了捏袖口,思及眼下的境地,侍畫心一橫說到: “小女知道齊大人將官府糧倉的糧食藏在了哪里。” 宋引玉倏地轉(zhuǎn)頭看向她,實(shí)在是沒料到侍畫居然藏了這么個意外之喜。 周懷瑯暗中探查了那么久都沒查到,侍畫居然知道。 謝臨安眉眼微動也有些意外,只是他素來行事不動聲色四平八穩(wěn)的,他開口時,宋引玉甚至沒聽到他話里有多余的情緒: “你想要什么?” 侍畫能把這個秘密藏這么久都不露聲色,這顯然是她的保命符,不可能輕易和盤托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