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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緣合于水-《圣君身死道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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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幔舒卷,情意正濃。

    好不容易按下的火苗又竄了起來。江荇之趕忙拿膝蓋抵住鐘酩,紅著臉提醒,“不行,要等結契的時候……再在你榻上這樣那樣。”

    一番火上澆油的話說出來,卻看鐘酩頓住了。

    鐘酩撐在他上方,不知在思索什么。直到被江荇之的膝蓋又抵了一下這才回神。他低下頭和人打商量,“到時候不在榻上,在水里好不好?”

    江荇之下巴一縮,“為什么?”

    鐘酩默然。無芥說他們合于水,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合了沒合?他曾經以為合了,結果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現在以防萬一,管他合沒合,所有的重要節點通通都要在水里進行!

    他搜刮著措辭,“因為……更流暢一點?”

    江荇之,“???”

    剩下的時間,兩人開始討論起結契大典的細節來。

    鐘酩好像對此有頗為豐富的想法。江荇之靠在他懷里,聽著人絮絮叨叨的聲音,疲憊了一天的大腦就這么慢慢沉睡了過去。

    腦袋一歪,呼吸聲變得均勻起來。

    鐘酩話音停住,低頭看了眼閉著眼睡得香甜的人,無奈地笑了笑,又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夜安,荇之。”

    “我的燈燈。”

    …

    翌日起床。

    江荇之睜眼前還心有余悸,生怕入眼就是鐘酩那張悄無聲息注視著自己的臉。

    他悄悄隙開一條眼縫,視線聚焦:近處無人,隔著垂下的幔帳,屋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對自己而立。

    江荇之松了口氣,掀開幔帳坐起來,“墟劍。”

    背對著他的人聞聲轉過來,身上正穿著那套和他配套的情侶裝,一臉顯擺,“醒了,燈燈。”

    江荇之看他恢復了“柏慕”的行動模式,心說這人終于不分裂了,“嗯,你今天穿這身?”

    “你都穿了,我怎么能不穿?”鐘酩說著又從儲物袋里掏出那堆紀念品,一個一個一個……地掛在自己身上。

    江荇之看他掛得像個展板,趕緊阻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賣這個的。”

    鐘酩立馬嚴肅,“胡說。我才不會賣,一個都不賣!”

    江荇之:……他只是打個比方。

    他提議,“不然你每天換一個,半個月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鐘酩權衡半晌,最后妥協,“也好。”

    掛了滿身的紀念品又被一個一個一個……地取下來收回儲物袋里。鐘酩基本摘完了,只留下當初江荇之送給“柏慕”的那枚流蘇墜。他拎在手里暗想:

    呵,送給柏慕的,現在不還是在他墟劍手上。

    正想著思緒忽而一滯。不對,他現在已經合起來了,怎么又下意識開始攀比了?

    這可怕的后遺癥……

    怕被江荇之洞察出那片刻的分裂,鐘酩趕緊低頭整理著衣衫。正要將那枚流蘇墜掛到自己腰間,便聽身旁傳來江荇之悠悠的聲音。

    “是誰說,掛在腰上沒品位的?”

    鐘酩,“……”

    摳在流蘇上的手指局促地一蜷,他找補無果,開口轉移重點,“胡說,我很有品位。”

    他趕在江荇之開口前補充,“不然怎么會看上燈燈?”

    江荇之張開的嘴閉上,不好意思地垂了垂頭:好吧,無法反駁。

    鐘酩如愿以償地掛完配飾,轉而摸出那枚月銜珠,“我們把玉也掛上吧。”

    江荇之看了一眼琳瑯滿目的他,“……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太過花哨了?”

    “會嗎?”鐘酩說著,已經動作自然地將玉也掛在了身上,“你看,多合適。”

    江荇之:這是憋得太久,所以反彈了嗎?他想著不由隱隱期待,就是不知道別的地方會不會也反彈得厲害……

    鐘酩掛好月銜珠,轉頭看到出神的江荇之,他遲疑一瞬,“燈燈,是不是我剛剛掛了太多黃色的配飾……我現在看你,好像有點泛黃?”

    江荇之立馬正色,“一定是。”

    兩人收拾好就準備出門找桓璣君,推算適合結契的吉日。

    桓璣君作為江荇之的狗友之一,雖然平日八卦了點,但推算能力在當下的三界能稱得上首屈一指。

    江荇之出門前先同人傳了個訊,問人這會兒在哪兒。

    傳訊里傳來歡鬧的背景音,還夾雜著藺何、霜苓的聲音。桓璣君說,“我們還在蓬萊玩。”

    江荇之就清了清嗓子,“我有事要拜托你。”

    桓璣君的音調頓時欠扁,“喔?求求我。”

    江荇之直接開口,“幫我算個適合結契的日子。”

    “……”對面安靜了。

    下一刻,三道聲音同時炸響,“結契!!!?”

    緊接著歡鬧的背景音也安靜了。江荇之幽幽道,“你們可以再大聲一點。”

    對面頓時一陣手忙腳亂、窸窸窣窣,好像是三人迅速換了個安靜的地方。

    很快,桓璣君的聲音再次傳來,“結契???你們真是一天一個進度,今天說結契,明天是不是連孩子都有了?”

    “說什么呢!”江荇之臉上一紅,“不是至少得十個月。”

    鐘酩聞言捏捏他的手,“我可以再努力一點。”

    桓璣君,“……”住口,你們十萬個月也不會有孩子!

    藺何朝桓璣君指了指腦子,又搖了搖頭:江荇之這里本來就有點問題,別再給人弄混淆了。

    桓璣君就懊悔地點了點頭,隨即同江荇之道,“你們來我主峰上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

    等江荇之和鐘酩到了桓璣君的山頭,后者已經呼朋引伴地等在了那里。

    見到江荇之,三人都一臉“嘖嘖嘖”。藺何轉頭看見鐘酩身上穿著情侶裝,便大著膽子試探地招呼了一聲,“弟,弟夫。”

    江荇之一巴掌呼在他肩頭,“沒大沒小的,叫爹夫!”

    藺何:……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

    鐘酩跳過這些不重要的小細節,被那聲“夫”叫得心頭滿足,連同對著藺何三人都變得隨和了起來,“你們隨意。”

    被鐘酩用眼神恐嚇過的藺何頓時受寵若驚!他看了眼江荇之,感嘆道,“你可真行,昨天做情詩,今天就直接定情。”

    說到情詩,藺何又誒了一聲,“對了,昨日你兩人交換的情詩,今天都在三界內都傳遍了。但荇之你做的那首是什么意思,我們怎么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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