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霍染因再次看向大海,而后他看向孟負山。 海浪如此洶涌,誰下去,誰就將直面死亡。 “為什么要和我爭?”霍染因問,“你不相信我能救回紀詢?” “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孟負山,“我是只相信我自己。我會把紀詢救起來,我有必須要告訴他的事情。而你,留在這里,接應我們。” 沒有第三句話,兩人同時拔槍,槍口指向彼此。 但是,只過了一秒鐘。 霍染因深吸一口氣:“撤槍。” 孟負山:“同時。” 一,二,三…… 他們在心里默念三個數,沒有人拖延,他們又同時放下了槍。 紀詢還在柳先生的手上,如果這時候他們鬧內訌,恐怕要讓柳先生笑掉大牙。 冷靜點。 霍染因掐了一下掌心,一絲血跡從他指間滲出。 冷靜點。說服孟負山。 說服孟負山,才能沒有后顧的下去救紀詢,才能不在這里浪費時間。 孟負山也著急,孟負山露出破綻了,他脫口說‘紀詢欠他的’…… 是紀語? 不,孟負山深愛紀語,他為紀語所做的事情,絕對構不成所謂‘紀詢欠他的’。 紀詢曾說過甩開他上來,是因為被孟負山威脅…… “你拿紀詢欠你的那件事,威脅紀詢。”霍染因說,“我找人查過你,你因為滯留馬來西亞遠超批假時間而被警局開除。你因為紀詢才滯留馬來西亞?” 他自孟負山眼底看見了一絲意外。 霍染因冷笑。 他看不起孟負山,孟負山看不起他。 他們兩人相看兩厭實在很有道理。 他閉合一下眼睛。耳旁是紀詢的聲音。紀詢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蕩,干擾他的思維,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他明明極其厭惡孟負山,這時也只能尋求孟負山的幫助:“紀詢還在痛呼,你聽見他說什么了嗎?他太虛弱了,我聽不清。” “你說什么?”孟負山皺眉,更不信任了,“除了甲板上擴音那段,根本沒有紀詢的聲音。紀詢也不可能沒事瞎喊,他只會保存體力,堅持下去。你……” 霍染因不想聽孟負山接下去的話。 他又在混亂中找到理智的錨點:“安介。紀語的男朋友。自紀語案子出后不久就失蹤了,他最后能夠追蹤到的行蹤,是去馬來西亞。你在馬來西亞,紀詢在馬來西亞,安介也在馬來西亞。而后安介失蹤,你被警局清退,紀詢……” “紀詢……”霍染因,“殺了安介?” “‘紀詢殺了安介’。”孟負山重復,“那么,現在你下去賭命救一個殺人犯?” “我在紀語的案子里就懷疑過他殺人。”霍染因冷冷道,“而我早就救過他。” “……” “現在只是又添了一個安介。懷疑不代表真相。真相到底如何,我會自己查清楚。” 他們對視了幾秒鐘。 孟負山轉開視線。接著他語速飛快: “紀詢沒有殺人。紀詢甩開我獨自去找安介,我擔心紀詢,追上去,在馬來的沙灘上,我看見紀詢對安介動手的那一幕,但是紀詢最終沒有真正動手——在最怨恨最崩潰的那個瞬間,他還是選擇放過安介。而后他在馬來西亞天天買酒,爛醉如泥,再后來,安介死了,我見到他們的時候,紀詢酒醉未醒,他隨身的刀,被已死的安介握在手中——顯而易見,有人陷害紀詢。” 一下子,霍染因明白了之后的大致情況。 孟負山將爛醉的紀詢從案發現場搬走,抹掉了紀詢留下的一些痕跡。 可是,也許因為一些不湊巧,他在案發現場的行動被當地人看見了。他卷入了安介的死亡案件,甚至可能被馬來警方拘留,由此不得不滯留馬來西亞,耽誤回國時間……被警局清退。 “案子破了嗎?” “黑吃黑。”孟負山,“安介來馬來找蛇頭偷渡換新身份,蛇頭吃了安介。” “這件事紀詢不知道?”霍染因無法理解。 “后來我回國,找紀詢。紀詢已經從警隊離開了。” 孟負山依然沒有多說。 但淡淡幾句,已經足夠霍染因將情況補全。 孟負山窺到了幕后黑手的影子,卻因為延誤時間,不得不自警隊離開,他再度來找紀詢,當然是想將這件事告訴紀詢,也想讓紀詢在警隊里給他幫助,他們共同調查這個案子。 這個事關紀語,也事關紀詢,由他人一手操縱的案子。 但是在孟負山找來的時候,紀詢已經從警隊離開了。 紀詢是自己走的。 他沒有發現那時候發生在身上的不對勁……他本來應該立刻發現的。 他只是……只是在妹妹的案子中,徹底崩潰了。 而后孟負山獨自一人調查到現在。 “你一直沒有將馬來的事情告訴紀詢,”霍染因說,“但你現在讓紀詢上了這艘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