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戰(zhàn)結(jié)束后,青云界重新歸于平和,與之不同的是,各門派重開山門,愿意接納妖族入門。 蒼梧宮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原因無他——窮。 自妖族入侵,青云界那叫一個熱鬧非凡,琉璃鏡從白天響到黑夜,一打開不是吵架,就是修士欺負(fù)初次使用琉璃鏡的小妖,因外面過于喧鬧,蒼梧宮上下一致決定遠(yuǎn)離喧囂,臨時閉門。 比起弟子們,謝聽云要愜意得多。 他把順來的浮筠鏡放在了鳳凰巢下,讓琉塵一睜眼就能看到鳳凰下蛋,一閉眼就能聽見鳳凰長鳴;過幾日再遷到溟海處,讓他好生看看他打下的地盤,雖然這地盤屁都沒有,最后再對坐暢飲琉塵生前所釀的美酒,當(dāng)然暢飲的只有謝聽云一人,可謂是鏡生美滿。 琉塵雖說只是一縷意識,但也被折磨的不輕,忍耐幾日后終于忍不住,對坐在他面前喝酒的謝聽云的說:“實(shí)在無聊,你就找個親結(jié)。” 成親…… 謝聽云捏著酒杯的手一頓,安靜了下來。 琉塵無奈喟嘆:“怎么,你沒聘禮?” 聘禮? “笑話。”謝聽云放下酒杯,正當(dāng)琉塵以為是自己小看了他,就聽謝聽云理直氣壯地說,“當(dāng)然沒有。” 琉塵:“……” 琉塵:“…………” 還好他早就死了,不然又要被謝聽云氣死一次。 他耐心勸解:“晚晚跟了你,你身為一宮之主,總要給她一個名分,不然在外弟子如何看她?又怎么評價她?” 謝聽云沉思片刻,覺得此言有理,他贊同頷首,“嗯。”他一本正色,“我是要給自己一個名分。” ??? 啥玩意??? 沒等琉塵品過味來,謝聽云就收起酒杯匆匆離去。 琉塵兀自楞了會兒神,回頭便看見自己正立于危崖之上,相隔一寸便是深海,他呼吸一窒:“謝聽云你回來。” “謝聽云你快把我搬回去!” 沒有回應(yīng)。 謝聽云早已不不知所終 琉塵閉了閉眼,看著鏡子下面的懸崖,突然間就——想死。 ** 成親畢竟是大事,不能兒戲,該有的一樣都不能少。 可是…… 云晚拒絕怎么辦? 想到初次吐露心意時的窘迫,謝聽云萌生退卻。可是又有所不甘,琉塵說的沒錯,他一直無名無分的和云晚住在一起,蒼梧宮的弟子該怎么看他? 謝聽云本就話少,有心事后更變成了一個啞巴。 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到了夜里更是翻來覆去,攪得云晚不能安眠。 她忍無可忍,轉(zhuǎn)過身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別動了,我睡不好。” 謝聽云聞言一僵,像尸體般躺在她身邊紋絲不動。 云晚往過靠了靠,順勢鉆進(jìn)他的懷里,打了個哈欠,強(qiáng)忍倦意地問:“你和師父吵架了?” 謝聽云輕嗤:“他一塊鏡子,我和他吵什么。” 云晚撩了撩眼皮,剛巧撞上謝聽云偷看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的瞬間,男人就像抓包的小偷般快速躲開雙眼,讓云晚一陣莞爾。 他的心思不難猜。 有時候他勾勾手指頭,云晚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能讓他本人如此在意,如此失魂落魄的,那就只有一件事…… 云晚眸光閃爍,下一瞬湊到他耳邊:“我愿意。” 冷不丁鉆入耳朵的瘙癢讓謝聽云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蠢蛋。 云晚語氣無奈:“你今日……準(zhǔn)備問我什么?” 他的眼里劃過一道光,張了張嘴,遲遲沒有發(fā)出一個字。 云晚看著他的眼睛,用更清晰的聲音重復(fù)一遍:“我愿意。” 謝聽云喉結(jié)滾動,眸色深深地,半天才緩聲開口:“你……指的可是與我成親?” 云晚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不解:“不然呢?除了和你,我還能和誰成親?” 謝聽云細(xì)細(xì)回味著她的話,愣怔了許久,隨即轉(zhuǎn)而便笑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自心田流淌,讓他的指尖都是一片暖意。 謝聽云難以按捺,張開雙臂將她整個人用力的禁錮在懷里,雙齒不輕不重啃咬著她的耳垂,直到她的身上沾滿自己的氣息,謝聽云才微喘著說:“你可想好了,婚契一生不能解除,哪怕你以后厭倦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云晚直接以吻封緘。 那雙長長的睫毛從他面龐劃過,摩挲起一陣癢意,勾的心里也是一陣燥熱。 云晚緩慢離開,輕柔撫摸著他的唇瓣:“沒有哪怕。”她一字一句,“只有一生,沒有哪怕。” 謝聽云凝視著她的雙目變得越發(fā)幽深,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起身而上,與之十指交握,密密麻麻的親吻也緊隨起來。 云晚沒有告訴他。 在他倒在魔界長睡不醒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度過了一個沒有他的永恒,那是她這輩子再也不想歷經(jīng)的噩夢。 ** 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了月底。 過于突然,讓全門上下猝不及防。為了不破壞禮節(jié),云晚在答應(yīng)與他成親的第二天就回到了宿問宗,之后便是一陣忙亂緊張的籌備。 終于到了正式迎親這天,云晚身穿嫁衣,坐上花轎,跋山涉水赴往蒼梧宮。 也是有趣。 明明穿過這么多次嫁衣,只有這一次是真正為自己穿的。 花轎平穩(wěn)落地,簾子被人掀開,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映入眼簾,“來。” 云晚仔細(xì)地?fù)崞郊抟律系鸟薨櫍钪氖肿吡讼氯ァ? 她頂著蓋頭,什么也看不見,卻能聽見四周賓客的起哄聲,云晚抿了抿唇,忍不住想看看謝聽云此刻的表情,她別過頭,只依稀瞥見他的身形。 “那鏡子是何物?為何在上座?” “不知道啊……”四周滿是驚愕,“總、總不能要拜鏡子吧?” 鏡子? 云晚愣住,一個想法浮現(xiàn)而出。 謝聽云微微垂眸,聲音帶著幾分執(zhí)拗:“別人都有娘家人撐腰,你也要有。”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是個鏡子,也勉強(qiáng)能上得上半個父。 云晚愣了愣,又是好笑又是一陣暖心。 她什么也沒說,乖乖巧巧地站在謝聽云身邊。 “一拜天地——!” 兩人轉(zhuǎn)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他們又轉(zhuǎn)向鏡子,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眼神中對著鏡子里的琉塵意識拜了一下,只不過比起云晚,謝聽云多了幾分勉強(qiáng)。 “疏、疏玉君?” “媽耶,陰魂不散啊……”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說話呢,那是高堂,什么陰魂不散,你會不會說話啊。” “你說我不會說話,你倒是管你師弟啊,能不能別讓他玩我腰帶了!懂不懂禮儀啊你?!” “我?guī)煹苁遣艥M三百歲的貓崽子,你一個大人就不能讓著點(diǎn)?” “我丟你老母,老子今年年方二八,你叫我讓著他?” 后面咋咋呼呼亂作一團(tuán),還有一只混入其中的小妖趁機(jī)偷吃,場面很快失控。 琉塵麻木地看著這一切,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就連死了都要遭受如此折磨! 當(dāng)時為何想不通留一縷神識? 作孽。 “夫妻對拜——!” 任憑下面怎么鬧,李玄游都雷打不通地充當(dāng)著司儀,他清了清嗓子,“送入洞房!” 最后一項(xiàng)儀式走完,賓客與賓客間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人李玄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趁機(jī)開設(shè)賭局,準(zhǔn)備借機(jī)大賺一筆。 比起這里的喧鬧,扶光殿卻是安靜無比的。 紅燈籠靜靜點(diǎn)綴在夜色當(dāng)中,殿內(nèi)燭火通明,云晚懶洋洋坐在床上,等腳步聲從門前傳來,她一下子端坐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雙長靴映入眼簾。 接著,蓋頭被人緩慢地挑起。 云晚仰起頭。 燈火溫柔地籠罩著男人清寂的眉眼,他頭戴冠玉,一身嫁衣,這抹艷色驅(qū)散了他眼底的冷意,讓他墜入煙塵,墜入到她的身邊。 謝聽云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這一瞬間,云晚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動人,恍然間他就看著她出了神。 他就像僵硬般杵在了原地,讓云晚覺得他傻愣愣的,半天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滿殿溢彩輝映,瞬間讓謝聽云紅了耳根,他輕咳一聲,窘迫地錯開視線。 “去。” “嗯?” 云晚耐心提醒:“拿合巹酒。” 合巹酒…… 謝聽云這才想起還有這道儀式。 望著面前眉目明媚的云晚,謝聽云心緒微動,眼神細(xì)微閃了閃。 他取來合巹酒,兩人交杯共飲,清甜的酒水順著喉間滑落,燒得她臉都在發(fā)燙。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她能在他的雙眼里看到兩個小小的明亮的自己。 云晚微微張了張嘴:“夫君。” 兩個字,叫得又甜又軟。 謝聽云陡然失魂,滿腦子都被這個稱呼占據(jù),沉浸其中再也無法醒來。 傻樣~ 云晚抿唇一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走。我?guī)闳€地方。” 謝聽云沒有掙扎,由云晚牽著。 兩人偷偷繞過前殿賓客,待到了無人處,云晚召出玄靈,帶他飛離蒼梧山。 謝聽云也沒問她到底要去哪兒,兩人就這樣一路穿越山海,最后抵達(dá)某處熟悉的山穴當(dāng)中。 此處天光長明,正是長明之山。 云晚一身嫁衣站在明媚盛放處,四周光亮襯得她耀眼灼人,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以后你若想來這里,我天天陪你來。” 她曾失言過。 就算謝聽云不說,她也知道他一定是找尋她許久。她甚至都害怕想那個少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此處落了自己的碑位, 三百年是她的轉(zhuǎn)瞬間,卻是他切切實(shí)實(shí)的每一天。 她不會再丟下他了,八荒之間,凡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會陪他去,這一次絕對不會食言。 謝聽云定定凝視著云晚艷若芙蕖的眉眼,溫柔在眼底漾開,“不用了。”他嗓音柔和,“以后都不用來了。” 有她所在,即為長明。 此后一契終生,死生不解。 云晚仔細(xì)地?fù)崞郊抟律系鸟薨櫍钪氖肿吡讼氯ァ? 她頂著蓋頭,什么也看不見,卻能聽見四周賓客的起哄聲,云晚抿了抿唇,忍不住想看看謝聽云此刻的表情,她別過頭,只依稀瞥見他的身形。 “那鏡子是何物?為何在上座?” “不知道啊……”四周滿是驚愕,“總、總不能要拜鏡子吧?” 鏡子? 云晚愣住,一個想法浮現(xiàn)而出。 謝聽云微微垂眸,聲音帶著幾分執(zhí)拗:“別人都有娘家人撐腰,你也要有。”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是個鏡子,也勉強(qiáng)能上得上半個父。 云晚愣了愣,又是好笑又是一陣暖心。 她什么也沒說,乖乖巧巧地站在謝聽云身邊。 “一拜天地——!” 兩人轉(zhuǎn)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他們又轉(zhuǎn)向鏡子,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眼神中對著鏡子里的琉塵意識拜了一下,只不過比起云晚,謝聽云多了幾分勉強(qiáng)。 “疏、疏玉君?” “媽耶,陰魂不散啊……”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說話呢,那是高堂,什么陰魂不散,你會不會說話啊。” “你說我不會說話,你倒是管你師弟啊,能不能別讓他玩我腰帶了!懂不懂禮儀啊你?!” “我?guī)煹苁遣艥M三百歲的貓崽子,你一個大人就不能讓著點(diǎn)?” “我丟你老母,老子今年年方二八,你叫我讓著他?” 后面咋咋呼呼亂作一團(tuán),還有一只混入其中的小妖趁機(jī)偷吃,場面很快失控。 琉塵麻木地看著這一切,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就連死了都要遭受如此折磨! 當(dāng)時為何想不通留一縷神識? 作孽。 “夫妻對拜——!” 任憑下面怎么鬧,李玄游都雷打不通地充當(dāng)著司儀,他清了清嗓子,“送入洞房!” 最后一項(xiàng)儀式走完,賓客與賓客間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人李玄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趁機(jī)開設(shè)賭局,準(zhǔn)備借機(jī)大賺一筆。 比起這里的喧鬧,扶光殿卻是安靜無比的。 紅燈籠靜靜點(diǎn)綴在夜色當(dāng)中,殿內(nèi)燭火通明,云晚懶洋洋坐在床上,等腳步聲從門前傳來,她一下子端坐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雙長靴映入眼簾。 接著,蓋頭被人緩慢地挑起。 云晚仰起頭。 燈火溫柔地籠罩著男人清寂的眉眼,他頭戴冠玉,一身嫁衣,這抹艷色驅(qū)散了他眼底的冷意,讓他墜入煙塵,墜入到她的身邊。 謝聽云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這一瞬間,云晚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動人,恍然間他就看著她出了神。 他就像僵硬般杵在了原地,讓云晚覺得他傻愣愣的,半天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滿殿溢彩輝映,瞬間讓謝聽云紅了耳根,他輕咳一聲,窘迫地錯開視線。 “去。” “嗯?” 云晚耐心提醒:“拿合巹酒。” 合巹酒…… 謝聽云這才想起還有這道儀式。 望著面前眉目明媚的云晚,謝聽云心緒微動,眼神細(xì)微閃了閃。 他取來合巹酒,兩人交杯共飲,清甜的酒水順著喉間滑落,燒得她臉都在發(fā)燙。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她能在他的雙眼里看到兩個小小的明亮的自己。 云晚微微張了張嘴:“夫君。” 兩個字,叫得又甜又軟。 謝聽云陡然失魂,滿腦子都被這個稱呼占據(jù),沉浸其中再也無法醒來。 傻樣~ 云晚抿唇一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走。我?guī)闳€地方。” 謝聽云沒有掙扎,由云晚牽著。 兩人偷偷繞過前殿賓客,待到了無人處,云晚召出玄靈,帶他飛離蒼梧山。 謝聽云也沒問她到底要去哪兒,兩人就這樣一路穿越山海,最后抵達(dá)某處熟悉的山穴當(dāng)中。 此處天光長明,正是長明之山。 云晚一身嫁衣站在明媚盛放處,四周光亮襯得她耀眼灼人,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以后你若想來這里,我天天陪你來。” 她曾失言過。 就算謝聽云不說,她也知道他一定是找尋她許久。她甚至都害怕想那個少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此處落了自己的碑位, 三百年是她的轉(zhuǎn)瞬間,卻是他切切實(shí)實(shí)的每一天。 她不會再丟下他了,八荒之間,凡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會陪他去,這一次絕對不會食言。 謝聽云定定凝視著云晚艷若芙蕖的眉眼,溫柔在眼底漾開,“不用了。”他嗓音柔和,“以后都不用來了。” 有她所在,即為長明。 此后一契終生,死生不解。 云晚仔細(xì)地?fù)崞郊抟律系鸟薨櫍钪氖肿吡讼氯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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