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賽科利依然彎著腰,雙手筆直的放在兩旁的褲縫上。 余赦見狀只好轉移了話題:“我記得我之前的傷勢很重,是怎么好起來的?” 賽科利聞言頓了一下:“斯坦斯大人沒有告訴您嗎?” 余赦聽到庭慕的名字,忍不住撇了撇嘴:“你直接告訴我吧?!? 賽科利猶豫了片刻:“其實鄙人也不知道城主大人您是怎么好起來的,您恐怕需要問問斯坦斯大人?” 余赦聞言懷疑地盯著他,賽科利看上去明明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卻藏著掖著不讓他知道。 余赦繼續問他,但賽科利每次都打著太極將這事推到庭慕身上。 又要回去找庭慕,這讓余赦有些躊躇。 他剛才把庭慕扔出去砸碎了那張床之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按照庭慕脾氣,沒有追上來是理所當然的。 “雌獸……”余赦想起庭慕對他的定義,頓時火冒三丈。 如果產生這種想法的是一頭單純的兇獸,他還能拍拍對方的腦袋一笑而過。但是邪神頂著一張人臉說出這樣的話時,就會令他無所適從。 更何況庭慕的那張臉有足夠的吸引力。 想到這里,火冒三丈之余,余赦還有些臉紅。 “呼──祂這個樣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在興頭上罷了,或許等會兒,祂就會停止那種無厘頭的想法?!? 雖然這么想,但余赦對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在他不知道庭慕等于斯坦斯的時候,他就對庭慕進行過無數次x教育。 每一次庭慕都聽得特別認真,結果下次還敢。 余赦重新回到黑暗殿堂,他沒有在黑暗殿堂的前殿看到庭慕,走到之前被他搞得像戰爭現場的房間之后,也沒有看見人影。 這時,在一堆碎片之中,他看到了一只奶白色的棉花團,把自己圍成了一個球形,可憐巴巴地蜷縮在木屑上。 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后,棉花團動了一下,埋在絨毛里的臉露出來,一雙綠豆大的眼睛里包含亮晶晶的眼淚。 余赦:“……裝什么可憐?!?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庭慕這副樣子比起變成人型時殺傷力更強。 特別是看到祂像一只雪球,一點一點地從不遠處挪過來的時候,余赦已經需要竭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馬上伸手擼上去。 賣萌轉移他的怒火。 卑鄙!無恥! 庭慕見余赦沒有像以往那樣,看見團子形態的自己就會一臉歡喜地將祂抱起來,擱在胸前揉揉腦袋和肚皮,心中有些疑惑。 祂抬起頭往上看,就看見余赦的臉色比潔凈之庭的暗面還黑。 祂頓時意識到賣萌無用,重新變成了人型。 “別生氣了?!蓖ツ綔惖剿媲?,鼻尖對著余赦的鼻尖,以這種親昵的距離說。 “我生什么氣了?!庇嗌庀褚桓绢^似的,一動不動地說。 “我說你是我的雌獸,所以生氣了。”庭慕委委屈屈地說。 “呵?!庇嗌膺B嘴皮都沒動,發出一聲鼻音。 庭慕被這股氣息撩得鼻尖癢癢的,忍不住在他的鼻子上蹭了蹭。 動物相互舔舐一般的動作顯得太過親密,余赦徹底崩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一只手攬住他的腰,限制了他繼續逃脫的可能。 “那是因為我瞞著你的緣故?”明明是限制別人人生自由的罪魁禍首,庭慕偏偏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不是已經解釋了嗎?” “你解釋了我就必須原諒你?”余赦撇過頭說。 “那怎么辦……”庭慕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黏糊糊地說。 余赦覺得肩膀沉甸甸的,好像從和庭慕接觸的那一點開始,被逐漸石化,一股酥麻的感覺蔓延至腰后。 忽然他聽到庭慕在他耳旁說。 “要不,我把耳朵給你揉揉?!? 只見庭慕抬起頭來,頭頂上冒出兩個毛茸茸的圓耳朵來。 注意到他詫異的目光,庭慕還抖了抖其中一只。 余赦只覺得庭慕像戴著一只不符合身份的發箍,又看到祂另外還有兩只人類的耳朵,沉默了片刻,再也忍不住笑意。 庭慕見他笑了,以為自己的耳朵真能討余赦歡心,于是又賣力地動了動另外一只。 祂順著桿往上爬,伸手摟住余赦的腰,就跟以往喜歡用尾巴纏住他一樣。 “還有一件事,你聽了一定很高興?!蓖ツ秸f。 “什么?”余赦覺得長著四個耳朵的庭慕順眼了許多。 “圣翼城的所有人,已經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蓖ツ降穆暰€變得冰冷,說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代價?”余赦反問一句,“什么代價?” “當然是整個圣翼城一個不留。”庭慕用輕巧的語氣說道。 “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等我活捉到那個叛徒,就把祂體內的其他兩個提煉出來,再把祂們三個塞進方寸之間,讓祂們永遠待在一起互相折磨。” 庭慕說著,嘴角向上翹起,然而眼中卻沒有任何真正的喜悅。 “其他三個死得太過簡單,對祂們的懲罰,就由那些信奉祂們的叛徒來承受?!? “你要做什么?”余赦一把抓住庭慕的手臂。 “創造一個新的恐懼之國?!蓖ツ缴钏{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暗光,“我可以讓你成為新的恐懼之源,現在所做的只是為你提前掃清障礙。” “為我?”余赦不可置信地說。 在他眼中,庭慕的行為就像是從外邊撿回一只破爛,把它當做寶貝送給深居在巢穴中的雌獸一般。 但是那只是破爛,并不是真正的寶貝。 如果因為他的原因,讓這個世界變成一片血海,他會因此不得安寧。 “你不能這樣做?!庇嗌庹f,“你這樣是濫殺無辜?!? “無辜?”庭慕笑了幾聲,“你忘記之前的事情了?你救了圣翼城的人,他們怎么對你的?” “他們受到了生之神的蠱惑?!庇嗌庹f,“再說并不是圣翼城的所有人都做了錯事?!? “你拯救他們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會因為貪婪,將你逼入圈套中。”庭慕眼中充斥著怒火,“我要把所有的苗頭扼殺,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余赦只覺得圈住他腰的手臂越收越緊,他吃痛倒吸一口氣,用力將庭慕的手拿開。 “我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余赦說,“你也不能繼續下去?!? 他突然想起賽科利剛才對他說的話。 如果庭慕繼續使用強硬的手段,迫使他人屈服,也許第二批六大神會再次誕生。 庭慕垂眸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安靜了片刻。 祂重新抬眼,傾身在余赦嘴唇上碰了碰。 銀白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發梢撩撥一般觸碰著余赦的手背。 祂不知足地加深了這個親吻,直到余赦的氣息變得凌亂,祂才分開了一刻。 掃了一眼對方潮紅的臉,祂又一次貼上余赦如同裹著霜糖的玫瑰般的嘴唇。 雙唇一觸即分,祂站直身體,不再看余赦,大步流星地從他身旁離開。 余赦愣了半晌,這才轉身追上去。 只是黑暗殿堂已經空空蕩蕩,不止這里,整個不可言之域都不見庭慕的蹤影。 “我還沒問清楚我是怎么被治好的……”余赦喃喃地說。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