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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狼煙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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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金戈早晨買香煙時,從找回的零錢中發現了“黑馬”的指令,“黑馬”通知他到煤渣胡同37號,有要事商議。徐金戈知道,那里是軍統北平區的區本部,在軍統平津兩地的特工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地址。

    徐金戈不敢怠慢,他回到家里和楊秋萍打了個招呼,便馬上動身趕到東四牌樓南大街,走進了煤渣胡同東口。進入胡同后徐金戈注意觀察了一下靠左的第一個紅門,門前有兩個警察在站崗,他知道這里是有名的“鐵路俱樂部”,原先是平漢鐵路局高級職員休息的處所,現在已被華北偽政權所占用。在徐金戈所看到的情報中,此處被稱為“煤渣胡同20號”,據說日本駐華北派遣軍聯絡部部長喜多誠一經常來此處會晤偽中華民國臨時**委員長王克敏。

    徐金戈似乎漫不經心地閑逛,把周圍的地形地貌記在心里,最后出北極閣又轉到金魚胡同,從金魚胡同的旁門走近了東安市煤渣胡同37號。徐金戈按照約定的暗號敲了敲院門,一個中等個子、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門滿面笑容地和徐金戈打招呼:“哎喲,表兄啊,您可是有日子沒來啦,請進!請進!”

    徐金戈一邊往院里走一邊笑著和這人寒暄:“表弟,看來最近日子過得順心啊,都有點兒發福啦。”

    這個人是軍統北平區的代理區長毛萬里,徐金戈在戰前就和他很熟,他是戴笠的同鄉,又是軍統干將毛人鳳的族弟,因此戴笠對毛萬里極為器重,先是選他做自己的機要秘書,如今因北平區長王天木在天津搞游擊工作,毛萬里暫時代理區長職務。這人看上去給人一種老實憨厚的印象,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同事們都很怕他。徐金戈與毛萬里雖然很熟,但并無深交,軍統的紀律很嚴格,不允許內部人員之間關系過密。

    毛萬里將徐金戈引進客廳,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迎上來笑道:“金戈兄,別來無恙乎?”

    徐金戈也笑著伸出手:“恭澍兄,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到北平公干?”

    此人是軍統天津站站長、大名鼎鼎的殺手陳恭澍。陳恭澍是黃埔五期學員,也是徐金戈于1935年在南京三道高井“參謀本部特務警員訓練班”的同學,當年的特訓班共培訓出三十個學員,這些人后來都成了軍統局的骨干,除徐金戈外,趙理君、陳恭澍、趙世瑞、徐遠舉、何龍慶、陳善周、廖宗澤、田功云等人,都成了赫赫有名的殺手……

    陳恭澍和徐金戈握手,開門見山道:“金戈兄,國難當頭,閑話就不敘了,我這次赴北平負有重要使命,還得有勞金戈兄助一臂之力。”

    徐金戈淡淡一笑:“好說,恭澍兄有事就直說。”

    陳恭澍請徐金戈坐下,遞過一支香煙用打火機替他點燃,直截了當地說:“最近王克敏通敵賣國,出任漢奸**首腦,老頭子很惱火,命令戴老板干掉王克敏。昨天戴老板給我下達了命令,對王克敏‘相機予以制裁’。金戈兄,這次戴老板特地點了你的將,要你協助我,怎么樣,有問題嗎?”

    徐金戈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你說怎么干?我聽你的。”

    陳恭澍興奮地給了徐金戈一拳:“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實話,北平區特工雖然很多,但除了你的行動組,其余的都不大得力,而你這塊香餑餑又直接聽命于‘黑馬’,這也是戴老板讓你來協助我的原因,怎么樣,看來‘黑馬’同意了?”

    徐金戈點點頭:“當然,要不我怎么會直接找到這里?”

    “咱們做個計劃吧,你要多擔待喲,老兄。”陳恭澍客氣地征求徐金戈的意見。

    “好,你先介紹一下王克敏的背景,這個人我還不大了解,只知道他是個大漢奸。”徐金戈說。

    陳恭澍笑道:“金戈兄,你還是老樣子,不無緣無故殺人,如果出手便一定要有出手的理由,在我們軍統行動人員中,你這樣的人可不多。”

    徐金戈正色道:“為國家和民族利益懲惡揚善,這是我的原則,否則,我為什么要殺人?”

    孫二爺最近可謂“玩物喪志”,自從白連旗來后,他算是什么都學會了。先說養鳥兒,本來他只養了只畫眉,在白連旗的攛掇下,他又買了百靈、黃雀兒、藍靛頦兒等善鳴的鳥兒,光不同的鳥籠子就有七八個,早晨遛鳥兒都拿不過來。孫二爺只好請車夫們幫忙,車夫們也不傻,沒點兒好處誰管你這個?于是孫二爺開出價碼,誰幫他遛鳥兒可免一半的車份兒,文三兒一聽連個愣兒都沒打,當即同意當這些鳥兒的“服務員”,等別的車夫醒過味來,再想競爭這個肥差時,文三兒已經拎著幾個鳥籠子開始工作了。

    每天早晨五點鐘,孫二爺和文三兒就準時出了門,每人各拎四個鳥籠子,上面還蒙著藍布罩,雙手還要邊走邊甩,據說名貴的鳥兒都喜歡這種蕩秋千的感覺。兩人從南橫街出發,經虎坊橋穿過鐵樹斜街進入大柵欄,再穿過前門樓子到太廟后河,那里是京城最大的帶鳥兒學藝的場所,此處天高水清,樹木茂盛,又無都市噪聲,過往的鳥兒多在此覓食,是練“壓口兒”鳥兒的天然教師,遛鳥兒人將鳥籠置于樹下,人則躲在一邊靜觀,這是個練耐性的活兒,要是運氣好,鳥兒又機靈,興許幾天就能“壓”上新口兒,反之,你等一兩個月也白搭。孫二爺以前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里還有個給鳥兒“壓口兒”的地方,若不是白連旗指點,他且入不了道兒呢。

    從太廟后河回來,孫二爺還要去西珠市口大街的“廣義軒”茶館坐坐,這個茶館是京城有名的“黃鳥兒座兒”,每天上午來這兒喝茶的主兒都是養黃雀兒的人,他們遛完鳥兒都要集中在這里,把鳥籠子掛在茶館門口,一邊品茶一邊評論著鳥兒鳴。在這里,喝茶是次要的,大家主要是來交流養鳥兒經驗,并且相互炫耀,要是哪位爺把臟了口兒的鳥兒帶進茶館,那就算是捅了大婁子,那些養黃鳥兒的主兒非跟你拼命不可。

    每當這時,文三兒就得站在茶館外面看著鳥籠子,因為這是“黃鳥兒座兒”,別的鳥兒不能進來,孫二爺懂規矩,他每天進“廣義軒”茶館只拎著兩個黃鳥籠子。

    遛完鳥兒回到車行,時間還不到八點,孫二爺要睡回籠覺,文三兒則拉車上街。對遛鳥兒這個活兒,文三兒還是挺知足的,雖說起得早了點兒,可免掉一半的車份兒還是值了。

    白連旗和德子每天準時來車行,德子取了車就走,而白連旗則留下陪孫二爺玩。孫二爺好玩,手里又有些錢,就是不知道怎么入道兒。白連旗沒錢,別的本事也沒有,唯獨會玩,更難得的是有閑工夫,兩人便一拍即合。白連旗成了“同和”車行的“顧問”,不光是指導養鳥兒,還攛掇孫二爺養蟲兒,等孫二爺養蟲兒的興趣被培養起來后,白連旗便隔三岔五地和孫二爺做點兒小買賣,不是今天從懷里掏出個蟈蟈兒來,就是明天捧個蛐蛐兒罐來。按白連旗的意思,他所經手的蟲兒都是絕對的上品,要擱在以前都是進宮上貢的極品,如今皇上不在了,這些極品只好便宜孫二爺了。孫二爺雖不懂行情,卻也知道討價還價,每當白連旗報出價兒來,孫二爺便想也不想,攔腰就是一刀,成交總在半價以下。白連旗接過錢時總是抱怨:“你們漢人做生意門檻兒太精,我們滿人和你們斗了小三百年,到了也斗不過你們。”

    孫二爺說:“你們壓根兒就不該來,貓在關外射射兔子,縫件獸皮襖什么的,活得不是挺滋潤嗎?非他媽的哭著喊著上我們漢人的地盤上來,好幾百年了,什么本事沒學會,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要是這會兒再把你們轟回去,連他媽的射兔子的手藝都丟生了。”

    北平人養蟲兒不光是為了聽叫喚,主要還是為了斗蟲兒,斗蟲兒就得有對手,于是白連旗便把“同和”車行改成了斗蛐蛐兒的場子,經常往外發帖子約人,請帖的封皮上寫著“樂戰九秋”等字樣,顯得很有品位。最近車行里熱鬧異常,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手捧著蛐蛐兒罐的主兒,連日本人都招來了。

    日本浪人犬養平齋是個中國通,戰前他已經在中國居住多年,在穿著方面,他永遠是一身黑色和服,腳蹬日本傳統木屐,有時還挎著一把日本***,光看打扮,你說他是二百年前的日本人都有人信。犬養平齋好像沒有正當職業,他有的是閑工夫,經常出沒于北平的街頭巷尾,酒肆茶樓。還有人在琉璃廠和八大胡同見過他,他花起錢來很大方,可誰也不知道他靠什么掙錢。

    犬養平齋和白連旗在戰前就認識,他對京城八旗子弟的生活方式很感興趣,也極力加以模仿,只是玩什么都沒有常性。那時他在白連旗的攛掇下對養鳥兒入了迷,整天纏著白連旗給他找鳥兒,正好白連旗的一位酒肉朋友有只“臟了口兒”的黃鳥兒,那位爺見著這只鳥兒就煩,正準備摔死這不長進的東西,卻被白連旗攔下了,說這鳥兒好歹是條性命,不如給我吧。那位爺揮揮手說,白爺,勞駕您哪,把它拿遠點兒,別讓我再看見它,省得我鬧心。白連旗得了鳥兒,一轉身以十塊大洋的價兒賣給了犬養平齋,而犬養平齋雖號稱中國通,卻不通養鳥兒,他哪里懂得什么是“臟口兒”,得了鳥兒便拎著鳥籠子滿世地招搖過市,逮誰和誰顯擺。那些養黃鳥兒的主兒一見犬養平齋拎著鳥籠子過來都避之不及,生怕自己的鳥兒也學臟了口兒。

    那時日本人正攛掇漢奸殷汝耕成立什么“自治**”,中國人的反日情緒高漲,養鳥兒的朋友都稱贊白連旗此舉是給中國人長了臉,日本人的錢不坑白不坑。當然也有不地道的主兒,成天惦著討日本人的好,《京城晚報》的記者陸中庸就是這么塊料,他告訴犬養平齋:“這只黃鳥兒是臟了口兒的,一錢不值,你讓白連旗給坑了。”

    無奈怎么解釋,犬養平齋也鬧不清什么叫“臟口兒”。

    “這只鳥兒是吃了什么東西把嘴給搞臟了,那漱漱口不就得了?”

    陸中庸急了:“這么說吧,你這只鳥兒學會罵人了,這你就明白了吧?”

    犬養平齋一聽就樂了:“會罵人?這可太好了,會罵人的鳥兒當然是珍品了,要是會打人就更好了,我喜歡這只鳥兒,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叫‘卓爾不群’,對吧?”

    此事在養鳥兒的老少爺們兒中一時成為笑談,大家一致認為日本人都是缺心眼兒的貨,連“臟口兒”都不懂,他也配養鳥兒?

    那只臟了口兒的黃鳥兒最終還是被犬養平齋養死了,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愛吃什么鳥兒就愛吃什么,比如他愛喝日本醬湯,還愛吃叫作“蘇喜”的飯團,于是就用醬湯拌“蘇喜”喂黃鳥兒,有時候還加點綠芥末或辣椒油,說這樣更有味道一些,就這么著,不到一個月就把那只黃鳥兒給喂死了。

    犬養平齋喜歡上養蛐蛐兒是最近的事,這當然也是白連旗教唆的。既然犬養平齋自稱是“中國通”,那白連旗自然要從歷史的角度去論證一下。為什么說養蛐蛐兒是中國的“國粹”呢?據白連旗介紹,中國自古以來養蛐蛐兒、斗蛐蛐兒就是一項高雅的上流社會活動,遠在南宋王朝就已蔚然成風,南宋宰相賈似道就是個養蛐蛐兒的高手,在他的帶動下,當時的王公貴族都紛紛效法,以養蛐蛐兒、斗蛐蛐兒為時尚,此風傳至今天未減,是我們中國的國粹之一。

    犬養平齋懂得一些中國歷史,他哼了一聲:“我記得南宋王朝就是因為愛玩才亡了國的。”

    白連旗正色道:“此言差矣,玩兒不過是種通俗的說法,其實這是一種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中華文化從不以武力服人,而是以禮儀教化服人,這么說吧,甭管您是什么來頭兒,是動刀動槍打進來的,還是帶著銀子做買賣來的,甭多了,不出一百年,您就找不著自個兒了,哪兒去了?化啦,融化在中華文化里了,您不再想舞刀動槍,撒野耍橫,那是寒磣。您學會了中國的琴棋詩畫,學會了吃喝玩樂,玩著玩著就把自己玩成了中國人,忘了自個兒早先是從哪兒來的。什么叫亡國?國可亡不了,越亡國中國人越多,地盤越大,您信不信?金滅北宋,元又滅金、滅南宋,到了怎么樣?元滅南宋后不到一百年自己也玩完了,中國還是中國,它滅了嗎?我們滿人當年入主中原,八旗軍也是弓馬嫻熟,武功赫赫,怎么樣?不到三百年,八旗子弟連馬都不會騎了,再舞刀弄槍的,自己都覺得寒磣,可玩起玩意兒來卻樣樣精通,中國亡了嗎?沒亡,不但沒亡,連我們滿人都入了伙,成了中國人,中國倒是更大了。您想想吧,兩千多年了,今天你滅我,明天我滅你,滅來滅去,還是肉爛在鍋里,中國還是中國。”

    犬養平齋聽得笑了起來:“白君,你的歷史觀很有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們日本人早晚也會被你們同化,你這種反日言論,就不怕我去報告憲兵隊?”

    “犬養君,您把我抓進憲兵隊,誰來教您玩呢?”

    犬養平齋想了想道:“這倒也是,白君,我是個在野人士,對政治沒有興趣,也不信那些政治家的鬼話,坦率地講,什么中日親善,什么共建大東亞共榮圈,這都是扯淡,我喜歡說實話,依我看,日本和中國的戰爭無非是資源與生存空間的爭奪,大家都是叢林里的動物,強者吃掉弱者是天經地義的,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也許肚子餓了就是理由……”

    “犬養君,您的意思是說,你們日本人的肚子餓了,想把中國當塊烤白薯吞下去,是嗎?”

    “不好意思,是有這個打算,我們餓了上千年,怎么著也該輪到我們吃頓飽飯了吧?我們大和民族崇尚強者,鄙視弱者,按你們北京話說,仗打勝了就是爺,仗打敗了就是孫子,就得認頭。”

    “就得吃混合面?”

    “是這個意思,白君,你不要不服氣,別的中國人我不了解,但你白連旗我還是了解的,你根本就沒有膽量拿起武器來抵抗日本人,所以,你的言論也構不成任何威脅,我有什么必要去舉報你?”

    白連旗笑道:“沒錯,您說的一點兒不錯,我白連旗是沒有玩槍玩炮的能耐,我的能耐就是玩玩意兒,要是讓你們日本人玩得忘了打仗,中日親善也就實現了。”

    犬養平齋說:“白君,把你的寶貝拿出來看看,我要事先聲明,我只對上品的蛐蛐兒感興趣。”

    白連旗從懷里掏出了兩個白紙卷成的紙筒說:“我白連旗從來只玩極品,您瞅瞅,這是寧陽出的‘黑牙青麻頭’,絕對的極品。看過蒲松齡的《促織》嗎?那里面說的能和公雞相斗的蛐蛐兒就是‘黑牙青麻頭’。”

    犬養平齋吃驚地問:“蟋蟀兒能和公雞斗?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公雞會一口吃掉蟋蟀兒。”

    “這您就不懂了吧,要不怎么說是極品呢。您不是中國通嗎?那您找本兒《聊齋》,別說是極品蛐蛐兒能斗雞,能斗老虎都不稀奇,您還別不信。”白連旗說得漸漸興奮起來,“犬養君,敢情您什么都不懂也想養蛐蛐兒?這行里的水可深了去啦,看來我得給您講講養蟲兒的知識。說起蛐蛐兒,我們中國比較有名的產地都在安徽、浙江、江蘇等地,浙江杭州一帶出產有名的‘浙蟲兒’和‘紹蟲兒’。‘浙蟲兒’品種有‘白砂青’‘鐵色紅鉗’。紹蟲兒的主要品種有‘血牙青’‘白牙青’等。唉,品種太多了,要說起來,仨鐘頭也打不住,我先揀主要的講,湖州一帶出‘白腹背’,安徽黃山一帶出‘黑白牙’,揚州出‘白頭青背’,南京出‘麻頭紫’,蘇州出‘紫頭金翅’……”

    犬養平齋聽得一頭霧水,這么多名兒他根本記不住,再說了,他沒有必要知道這么多蟋蟀品種,他不客氣地打斷白連旗的話:“白君,您現在手里只有兩只蛐蛐兒,剛才您說了,一只叫作‘黑牙青麻頭’,另一只叫什么?”

    “噢,這只是北平地區出產的。當年我們老佛爺最喜歡北京一帶的品種,還專門派太監去收購,最有名的是京北蘇家坨的‘伏地兒蛐蛐兒’和京西福壽嶺的‘青麻頭’,還有十三陵的‘蟹殼青’。我這只蛐蛐兒就是大名鼎鼎的‘蟹殼青’,絕對的極品,這么說吧,要是倒退個幾十年,這玩意兒也到不了您手里,都得給皇上進貢,不然就是欺君之罪。當年我爺爺有只‘蟹殼青’,擱在葫蘆里,睡覺都摟著,我奶奶都吃醋了,為這只蛐蛐兒,死活要回娘家,氣得我爺爺當時就要寫休書呀,休了這不懂事兒的老娘們兒,我家管家跪下來勸了兩個時辰我爺爺才消了火。當時京城里有名的大玩家桂月汀先生聽說了,死說活纏地花了二百兩銀子從我爺爺手里買走了‘蟹殼青’。這位桂三爺祖上是做大官的,身上帶著腰牌,可以隨時出入紫禁城,這只‘蟹殼青’讓他轉手獻給了老佛爺,老佛爺大喜,傳旨賞黃金二百兩,您瞧瞧,一只蛐蛐兒,愣是值二百兩黃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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