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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徑直走進廳中，吩咐仆役上茶，許漢卿說道：“稍等，我去稟報，她若是拒而不見，無可奈何，只能失禮了。楚校理莫怪。”

    “不敢。”楚質(zhì)客氣拱手，目送許漢卿離去，見到廳內(nèi)無人。臉色頓變。自信坦然的神情立時消散，露出幾分緊張、焦慮，心臟抨忤直跳，如鼓如雷，半響沒有平息。

    冷靜，千萬冷靜，關(guān)鍵時亥，不能失敗。幾個悠長呼吸，楚質(zhì)定了心神。坐了下來，表情淡然。就是給涼了半個時辰也是如此，沒有絲毫不耐，也沒有心浮氣躁，安慰自己，能進來就不錯了，還是托許漢卿之福。換成是自己獨自前來投帖求見，恐怕連許家大門也難以踏進呢。

    茶水擱在桌案上，已經(jīng)冰涼透了，卻沒人進來淺添水、更換顯然是得了吩咐。如此待客。性情高傲的早就忍耐不住，拂袖而去，然而，楚質(zhì)心里有了準備。倒是坦然，把一切看成了浮云，還饒有興趣地偏頭觀望廳外的景色。

    小子能忍，可見還有幾分真心誠意的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不露面的許漢卿悠悠而進，看向楚質(zhì)的目光多了些欣賞意味，口中呵呵，歉意笑道：“實在慚愧，才出廳外，就給些瑣事纏住了，沒有來得及稟報家母。待事情處理妥善，母親得知，斥我不分輕重緩急，讓楚校理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倒是漢卿兄著實，辛苦了。”目光泛起同情，楚質(zhì)了解點頭，很是理解許漢卿的心情，沒有辦法，做兒子的，為父母背黑鍋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心里委屈落淚也得認了。

    知己呀，許漢卿熱淚盈眶。很想拿酒上來與之對飲幾杯，幸好還有幾分理智，微笑說道：“楚校理稍坐，家母立即就來。”

    一晃又是兩刻鐘過去，卻不見明柔郡主的身影，弄得陪坐的許漢卿也有點尷尬，楚質(zhì)卻是不介意。興致不減的與他談笑風生，渾然沒覺自己被人給漠視了。

    然而，許漢卿卻不能忽略。自嘲開解說道：“楚校理也知道。女子愛美。不分年長年少，熱衷于梳妝打扮。所以，”

    叮叮咚咚。一陣珠環(huán)佩玉的撞擊聲響起。廳中側(cè)門珠簾撩起。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明柔郡主盈盈走來，氣質(zhì)雍容華貴，而美麗的眼桿千品工分厲煮，針對的卻是許漢卿，充滿脅迫！煮小個瓚照敢在背后詆毀娘親，回頭讓你好看。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許漢卿心里悲嘆。嘴角掠過一抹討好笑容，連忙迎上去，接替婢女的個置小心翼翼扶著明柔郡主坐下，嘴唇微動。似乎悄聲求饒。

    即將四十歲，如同二三十左右的美麗容顏，明柔郡主顯然十分注意保養(yǎng)，自然最忌諱別人提及年長之類的字句。親生兒子也不例外。衣袖微拂。板臉說道：“卿兒，貴客迎門，去知會你父親沒有？”

    “沒有，孩兒立即就去。”許漢卿十分識趣，立即退去，臨走時不忘給楚質(zhì)使了嚇，眼色，心中祈禱，希望他好生說話，別招惹母親生氣。不然待會自己真要完蛋了。

    “明柔郡主安好。”楚質(zhì)心領神會回應，同時行禮說道：“冒昧拜訪，卻是失禮了。”

    “沒事，許家與曹宗素來交好，你是曹家女婿，也不算外人，以后要經(jīng)常上門走動才是。”明柔郡主語笑盈盈，話里卻綿里藏針，暗示楚質(zhì)要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別提些讓兩家難堪的事情。

    楚質(zhì)似乎沒有聽懂。微笑說道：“一定。一定。”

    扮傻也沒用。難纏的人見過不少，難道還在乎你，既然如此不識趣。那休怪自己不給情面了。明柔郡主美眸微轉(zhuǎn)，笑吟吟道：“對了，馨兒呢，怎么沒見她與你同來啊小也有段日子沒見她了，心里怪想念的。聽說你是與卿兒偶爾遇上。臨時決定過來拜訪，應該是沒來得及知會她吧，干脆我派人請她來算了。”

    “也好，那就煩勞郡主了。”楚質(zhì)笑道。反正曹雅馨也知道此事。誰怕誰啊。

    咦。明柔郡主眼眸泛起好奇。秀長的睫毛微眨，悄然打量楚質(zhì)。想探究出他此話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料定自己只是信口開河。未必會請曹雅馨過來。

    盤算著要不要把事情做得徹底些，真把人請來算了，卻聽楚質(zhì)繼續(xù)說道：“在此之前小子卻是有幾句話，想私下對郡主直言。”

    差點給你糊弄過去，明柔郡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沉吟了下。覺得也是無聊，暫且與之虛與委蛇。待夫君回來，口當哼，就讓他好好收拾你。

    見明柔郡主揮退婢女，楚質(zhì)悄悄吸了口氣，臉上浮現(xiàn)和煦的笑容，輕聲道：“說之前，小子有句話想問。在您心中，到底是想讓別人怎么稱呼自己的，郡主，還是”，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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