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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遺忘和覺醒-《紫微神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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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呂品好奇問道。

    “沒找到尸首,”黨魁頓了頓,“準確說是失蹤。”

    “裴千牛就不管管?”大個兒又氣又怕,“他可是天關星。”

    “要管也得找出兇手,”軒轅光雄瞅著遠處的看守,“現在獄方不許大家公開議論,以免引起恐慌,除了少數首領,多數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可這沒什么用,除非把人都關起來,早晚人人都會知道。”

    “我倒想被關起來,”簡真搓著兩手,“那樣更安全。”黨魁不屑看他一眼,轉頭問懶鬼:“你的傷好些了嗎?”

    “我的傷?”呂品愣了一下,“啊,好多了。”

    “你要當心,”軒轅光雄注目簡真,“失蹤的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不會化身。”

    “什么?”大個兒跳了起來,惹得眾人紛紛來看,他心虛地看了看四周,支吾說,“那不是欺負人嗎?”

    “不會化身的人呆在天獄,那就是老虎嘴邊的肉。”軒轅光雄說。

    “什么意思?”簡真憨憨地問。

    “等著被吃掉,”呂品白他一眼,“我認為聞人寒挺可疑,說起這件事,他似乎打心眼里高興。”

    “是嗎?”軒轅光雄擰起眉毛,“這對聞人寒有什么好處?”

    “查一查不就得了?”

    “我可不想惹麻煩,”軒轅光雄轉身走開,呂品回頭一瞧,發現天素也不見了,女孩來如風去如霜,完全讓人無法捉摸。

    “去廣場上逛逛。”懶鬼建議。

    “我才不去,”簡真望著光溜溜的餐盤心煩意亂,“沒聽說嗎,失蹤的人都不會化身,哼,外面人太多了,還是這里安全。”

    “慫貨!”呂品起身走到廣場,胡亂逛了一陣,試圖探聽一些消息,可是犯人三五成群,小聲議論,見他走近,都是怒目相向。

    呂品討了個沒趣,忽見聞人寒一伙呆在東南角落,十多人擠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議論什么。他心癢難煞,想要湊上前去,又怕招災惹禍,猶豫之際,忽聽有人叫他名字:“呂品。”回頭一看,竟是天素,女孩大踏步走過來,沉著臉問:“你在這兒干嗎?”

    “散步。”懶鬼隨口敷衍,眼角仍是瞟著遠處。

    “簡真呢?”天素擰著他的耳朵面朝自己,“你們怎么不在一起?”

    “哎,輕點兒……”呂品歪著脖子呲牙咧嘴,“他在神殿。”

    “在那兒干嗎?”

    “昨天有人失蹤,那些人都不會化身,所以他怕了,不敢來廣場。哎,不擰耳朵行不行?”

    “你也知道有人失蹤?”女孩驚疑地望著他,“誰告訴你的?”

    “聞人寒。”呂品回答。

    天素看他一眼,氣乎乎又問:“既然知道了,你還丟下他一個?”

    “怕什么,神殿里有看守……”

    “白癡!”女孩一甩手,飛也似跑向神殿。

    “可惡的冰山女。”呂品揉著耳朵,琢磨如何偷聽“血河幫”。

    “能變化就好了。”他嘆了口氣,扯下一根頭發,捻在指間觀看,“如果變成一只蒼蠅,飛過去就能聽見他們說什么?”

    念頭閃過,頭發忽然劇烈扭動,瞬間變成了一只蒼蠅,綠頭紅眼,薄翅嗡嗡振動。

    “怎么回事?”懶鬼又驚又喜,扯開衣襟觀看,“天獄禁錮符”隱沒不顯,瞧不出什么破綻,他不由苦苦思索:“我什么時候突破了‘天獄禁錮符’?難道因為這個,我才被人抹掉了記憶……”

    還沒想明白,左腿挨了一腳,呂品手指一顫,蒼蠅變回頭發,他心頭火起,回頭大罵:“哪個狗……”“東西”兩個字僵在舌尖,望著天素不知所措。冰山女左手按腰,咬著牙說:“簡真不在神殿。”

    呂品的心咯噔一下,忙說:“不可能,你找遍了嗎……”

    “我用了‘神讀’,一粒灰塵也沒放過。”

    “奇怪了,”呂品心里打鼓,“會不會我走的時候他也溜出來了?”

    “廣場上也沒有。”天素一臉煩悶,“我都搜過了。”

    “他也許鬧肚子,”呂品編出的理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比如拉屎,總得找個偏僻地方。”

    “是嗎?”女孩半信半疑,“我去找找。”說著向東奔跑,呂品忙叫:“等等我。”撒腿跟了上去。

    天素腳步生風,仿佛受了驚的瞪羚,甩開又細又長的雙腿,飛也似鉆進廣場邊的巷道。呂品轉過兩個拐角,忽然失去了她的蹤影。

    “天素!”他叫喊一聲,在巷道間激起回響,“簡真!”

    回聲消失,無人應答。呂品一陣揪心,早知這樣,他就不該離開神殿。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盡力又叫一聲:“死肥豬!”

    還是沒人回應,他咕噥兩聲,正想離開,忽聽有人輕聲咳嗽,百里玄空從墻角里轉了出來,兩眼盯著男孩,發出熾烈光芒。

    呂品匆忙站定,兩人目光相撞,都是渾身一震。百里玄空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漫不經意地說:“白虎呂品,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夸父就在附近,”呂品虛張聲勢,“殺了我,你也沒好果子吃。”

    “放心,”攝神者陰聲說道,“夸父不會來。”

    “我知道了,”懶鬼笑道,“你上面有人。”百里玄空冷哼一聲,說道:“你廢話真多!”

    “臨死之前,我有個小小疑問。”

    “哦?”

    “簡真是不是你抓的?”

    “不是!”攝神者否認,呂品大感失望,忽聽百里玄空又接了一句:“可我知道是誰。”

    呂品心頭一亂,險些兒讓對方的目光趁虛而入。他勉強守住心志,喘聲問道:“聞人寒對吧?”

    “我可沒那么說。”

    “他們為什么抓簡真?”

    攝神者沉默一下,徐徐說道:“你知道‘血禮’嗎?”

    “魔徒入魔之前,會抓一個人當做禮物獻給魔師……”呂品心頭一震,脫口而出,“簡真是血禮?”

    “我可沒那么說。”攝神者不咸不淡地回應。

    “那為什么提到血禮?”懶鬼的額頭滲出冷汗。

    “隨便說說。”

    呂品有些喘不過氣來:“天宗我要來天獄?”

    “可能嗎?”百里玄空的臉上略帶嘲諷。

    “你不相信?”

    “哼!”

    “所以你沒準備血禮?”呂品呼吸急促,“可有人信了!”百里玄空陷入沉默,懶鬼繼續試探:“你不喜歡他們這樣干?”

    “哼。”

    “要么你不會提到‘血禮’。”

    “哼!”

    “你不想入魔,你不想冒險,你有更好的出路,巫唐就能幫你離開天獄……”

    “你可真煩人!”

    “準備血禮的是聞人寒吧?”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你會死!”百里玄空一聲沉喝,呂品眼珠刺痛,對方的神識溜了進來,如同一只大手在他腦海里翻弄。

    呂品強忍不適,集中精神大舉反擊,攝神者雙手合十,砰,火龍從他雙手之間躥了出來,轟隆隆卷向呂品。

    “又來這招?”懶鬼暗罵一聲,調集神識,身前蕩起水光,化為流水屏障。不料火焰里躥出數十根細藤,閃電鉆進水里,水蛭似的大力吮吸,細藤暴漲變粗,突破水障,一下子纏在男孩身上。

    懶鬼沒想到百里玄空把木藏在火里,藤蔓上身,才覺不妙,只見紅光刺眼,火龍順著藤蔓蜿蜒撲來。

    呂品慘哼一聲,渾身裹入火焰,火龍勢如疾風,繞著他上下盤旋,懶鬼身影消失,原地只剩下巨大的火球,來回翻滾,上下跳動。

    “我要把你燒成灰,”百里玄空獰笑,“就跟你爸媽一個樣。”

    火球應聲一跳,突然向外暴漲,一股驚人的力量從火焰的中心沖了出來。攝神者暗生詫異,極力操縱火龍,死死壓住那股力量,他胸有成竹,不管呂品鼓搗什么,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對方。

    怪力掙扎兩下,忽又向內萎縮。攝神者松一口氣,正想一舉燒死對手,忽覺一股銳勁直透腦門。他雙眼刺痛,慘哼一聲,不及反擊,砰,火球炸裂,氣浪四涌,如同銳利的刀鋒斬斷了火龍。

    百里玄空挫退一步,喉頭發甜,駭然望著火焰里涌現出一個巨大的影子,尖頭細腰,身后九條尾巴,勢如火蛇狂舞。

    “什么……”攝神者錯愕之間,紅狐沖開火焰,騰騰騰向他沖來。

    百里玄空翻身跳開,紅狐細腰一擰,九條尾巴橫掃過來。攝神者極盡騰挪,一口氣讓過六條尾巴,突然胸腹劇痛,像是挨了一記鐵棍。他翻腸倒胃,踉蹌后退,忽然眼前紅影閃動,第八條狐尾抽中了他的鼻梁。

    百里玄空打著旋兒飛了出去,砰地撞上牢房,落在地上,拼命亂滾。紅狐怪叫一聲,挺身撲出,不料攝神者雙手撐地,昂起頭顱,如同趴在地上的蜥蜴,滿臉血污之間,暗灰色的眼珠射出冷箭。

    “定!”百里玄空一聲低吼,呂品登時僵住,爪子像是陷入了泥沼,他低吼一聲,奮力搖動尾巴,可是無法再進一步。

    百里玄空捂著胸膛,緩緩站了起來,剛才他斷了兩根肋骨,鼻梁也折了,腦袋腫大一倍,好在神志清醒,千鈞一發定住對手,他望著紅狐滿腹疑云——呂品居然能夠變化,也沒有觸發“天獄禁錮符”。

    “你……”百里玄空咬牙發狠,“給我變回來。”紅狐的皮毛生出波動,紅光漸漸萎縮,形狀漸漸模糊。

    “變!”百里玄空一聲大喝,迫使呂品撤銷變身。

    懶鬼搖頭擺尾,通身紅光微弱,拼命縮成一團,固執地不肯屈服。

    雙方再一次陷入僵持,攝神者吸一口氣,眼角青筋暴突,正要聚集神識,忽然背心、膝窩同時一涼,跟著身軟腿麻,噗通跪在地上。

    “誰?”百里玄空掃眼看去,天素沉著臉從巷道里走了出來。冰針在她身前浮現,透明無色,細小無影,女孩右手一揚,百里玄空渾身刺痛,奇寒直透臟腑,神識土崩瓦解。

    “嗷!”紅狐脫困而出,將他撲倒在地,爪子左起右落,雨點般落向攝神者。

    “住手!”天素厲聲喝止,“我要活的。”女孩的聲音自帶降溫功能,呂品變回原形,搖頭后退,定眼望去,百里玄空面目全非,歪著腦袋不知死活。

    天素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死。”直起身來,惱怒地看向懶鬼:“怎么回事?”

    “他想殺我。”呂品指著攝神者氣喘如牛。

    “我沒問這個,”天素揚起眉毛,“你為什么可以變化?”

    “噢?”呂品摸了摸鼻子,心里也很糊涂,“我也不知道,剛才百里玄空說了一句話,我一生氣就變成這個樣子。”

    “什么話?”

    呂品看了攝神者一眼,心中氣憤難平:“他說要把我燒成灰,就跟我爸媽一個樣。”

    “得了吧,這又不是咒語,”天素擰起眉頭,望著懶鬼陷入沉思,“你肯定用了什么法子,突破了‘天獄禁錮符’的限制。”

    “這個,”呂品撓著頭也很困惑,“我在想法破解‘天獄禁錮符’……”

    “比如觸發符咒,燒成一塊爛肉。”女孩皺起鼻子,“惡心!”

    “笨人用笨法子,”懶鬼滿不在乎,“看樣子我成功了。”女孩冷哼一聲,又問:“你昨天為什么問我‘析魔草汁’的配方?”

    “析魔草汁?”懶鬼一頭霧水,“什么東西?”

    “少來這一套,”天素七竅生煙,“我可沒空跟你演戲。”

    “嗐,”呂品一拍腦門,“我被人抹掉了記憶,這兩天事不記得了。”

    “又在瞎編!”天素不信。

    “騙你我不得好死!”呂品賭咒發誓。

    天素看了看百里玄空,后者昏迷未醒。她沉思一下,伸出食指,沖著呂品上下飛舞,指尖微微發光,在虛空中留下淡青色的軌跡,前后勾連不斷,結成一串符字。

    “咦!”呂品看著符字不勝驚奇,忽聽女孩口中發出悶雷般的異響,聽起來正是極純正的龍語:“光滿盈水落石出。”

    淡青色的符光沖出指尖,鉆進呂品的額頭。轟隆,懶鬼的腦子里像是丟了一顆**,封印的記憶熔巖噴發,瞬間充滿了他的腦海。

    “噢!”呂品捂著腦袋**起來,“滿月回溯符”能夠破除任何程度的“遺忘符”,可是威力太強,爆炸性的回憶讓人頭痛欲裂。

    頭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呂品緩過勁兒來,腦海澄明如鏡,失去的記憶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懶鬼捋清思緒,盯著女孩飛快地說,“天獄里有魔徒,前天的三個人是被食了魂。”

    “你怎么知道?”天素念頭急轉,恍然說道,“析魔草汁。”

    “我們必須馬上救出簡真,”呂品急切說道,“有人想要入魔,他是獻給大魔師的血禮。”

    “什么亂七八糟?”天素聽得一頭霧水,“誰想入魔?”

    “我猜是聞人寒。”

    “胡說,只有魔師能主持入魔儀式,難道天宗我會來天獄?”

    “萬事皆有可能。”呂品一本正經地說。天素皺起眉頭,打量他一眼,又問:“前天噬元的魔徒是誰?”

    “我猜到一個人,”懶鬼摸了摸下巴,“可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少賣關子,到底是誰?”

    “抹掉我記憶的人!”

    “他是……”天素瞪大眼睛,看著呂品變成了百里玄空,“你想干嗎?”。

    “去見聞人寒。”懶鬼快手快腳地把百里玄空扒了個精光,天素皺著眉頭別過臉去。呂品換過衣服,說道:“麻煩寫道‘變聲符’。”

    天素瞪他一眼,伸出食指寫符:“變五聲舌下流音。”用的還是龍文龍語,符光落在呂品的咽喉,懶鬼清了清嗓子,說聲“多謝。”已經變成百里玄空冷銳尖刻的嗓音。

    “你見聞人寒干嗎?”天素問。

    “救簡真。”

    “變成這樣能救簡真,”女孩話沒說完,忽見呂品轉身就走,又驚又氣,失聲叫道:“喂,這家伙怎么辦?”

    “找個空牢房丟進去。”呂品說道。

    囚犯時多時少,天獄里多有牢房空置,天素掃一眼地上的光屁股男人,紅著臉咕噥:“我才不想碰他。”

    “傻了嗎?誰要你碰他?”懶鬼頭也不回,“寫一道‘搬運符’不就行了嗎?”

    “閉嘴!”天素一邊寫符一邊大罵,“死狐貍,別讓我再見到你。”

    呂品一溜煙出了巷道,直奔血河幫一伙。嘍啰見了他紛紛讓道,呂品裝模作樣地走向聞人寒,老頭兒下意識挺直腰身,問道:“百里,有事?”

    “對!”懶鬼故作冷淡,把攝神者的神態學得十足,“借一步說話。”

    聞人寒點點頭,兩人走到僻靜處,懶鬼一字字說道:“我同意入魔!”他孤注一擲,如果猜測有誤,不止身份穿幫,還將遭到看守和血河幫的雙重嚴懲。

    聞人寒瞪著他,微微張開嘴唇,似乎大感意外。呂品直覺要糟,心子怦怦狂跳,不料老頭兒遲疑一下,輕聲說道:“上一次你拒絕我了。”話頭總算接上了,呂品舒一口氣,冷冷回答:“這種大事總要想想。”

    “現在呢?”

    “我說過了。”

    聞人寒看著他一臉狐疑,徐徐說道:“口說無憑。”

    “我會獻上血禮!”

    “你想抓誰?”

    “還沒想好,”呂品看了看天,“放風結束以前我會辦妥。”

    “挑弱的,別把事兒鬧大,”老頭兒目光殷切,“百里,你是我最想帶入魔道的兄弟,其他的人都是廢物,進入了也沒什么用。”

    “抓人以后送去哪兒?”懶鬼故作淡定,問出最想問的話。

    “用這個,”聞人寒從懷里掏出一只皮囊,看了看四周,小心塞給呂品,“一百倍的乾坤袋,把人捉到以后塞進去, 送到一千二百三十七號。”

    “好。”呂品揣好乾坤袋,“我馬上回來。”他轉身離開廣場,進入巷道,回頭一瞧,沒人跟來,稍稍松一口氣,忽聽有人問道:“你跟聞人寒說了什么?”

    呂品嚇了一跳,忽見天素從墻角邊轉了出來,他匆忙上前,拉著女孩急聲問道:“百里玄空呢?”

    “安置好了,”女孩嫌惡地說,“你有消息了?”

    “有了,”呂品頓了頓,“簡真應該在一千二百三十七號牢房。”

    “噢,”天素用“神讀”掃描四周,“離這兒不遠。”說著向左飛奔,呂品跟在后面小跑,忍不住問道:“天素,你怎么能用手指寫符?”

    “我干嗎告訴你?”

    “好東西應該分享。”懶鬼說出大個兒的口頭禪。

    “說了你也學不了,”天素冷淡中透著蔑視。

    “為什么?”

    “你不是蒼龍人!”

    “唉,這不是道種歧視?”

    天素停下腳步,盯著牢房上的號牌:“二百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轉過一座牢房,眸子一亮,“在那兒!”呂品狂喜不禁,探頭一瞧,忽又說道:“怎么封住了。”

    現在是放風時間,牢房全都敞開,可是“一千二百三十七號”渾然一體,四面墻壁無孔可入。

    天素旋風似的繞行一周,忽又停了下來,閉上眼睛,右手向前,過了片刻,輕聲說:“不是夸父封起來的。”

    “你怎么知道?”懶鬼望著女孩。

    “因為可以打開,”天素張開雙眼,一聲銳喝,“破!”

    墻壁抖動兩下,息壤左右分開,露出一道黑洞洞的窄門,呂品又驚又喜:“天啦,你能控制息壤?”

    “大驚小怪,”女孩白他一眼,“這些天我也沒閑著。”

    “厲害。”呂品走進牢房,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低頭看去,竟是一條人腿。他頭皮發麻,凝目看去,狹窄的牢房里躺了七八個人,橫七豎八地疊在一塊兒。

    “這么多血禮?”呂品倒抽冷氣,血禮越多,說明準備入魔的囚犯越多。

    “簡真!”天素找到了大個兒,使勁搖晃兩下,后者一動不動,兩眼緊緊閉合,胖臉上兀自掛著驚懼。

    呂品剛要上前,天光一暗,回頭看去,息壤正在飛快地合攏。

    “不!”懶鬼反身沖向窄門,不防電光刺眼,“霹靂符”力量把他向后甩出,砰地砸在墻上,幾乎昏了過去。

    天素挺身站起,右手向前,眼睛在黑暗里閃閃發亮,前方的息壤就像起伏的波浪,忽而裂開一線,忽又馬上合攏。

    懶鬼跳了起來,變成紅狐,正要硬闖,周圍忽然明亮起來,細小的符字布滿了墻壁,慘綠幽深,無以數計,忽閃之間,如同千百只鬼眼凝神注視。

    “極樂催眠符?”呂品認出符字已經晚了,身子像是浸泡在濃酸里面,酸酸軟軟地快要融化。睡魔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噗通,他仰面朝天,沉沉躺倒在地。

    “這是個陷阱……”念頭一閃而過,他的耳邊傳來天素的叫喊,跟著腦子一空,意識離開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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