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招降玄瑾入晉-《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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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瑛看她。
姜婉淺笑:“或許,他更愿意聽聽看宋玉嬌的話?!?
兩人之間的心結(jié),總是要有解開的時候。
宋玉嬌不在了,另一個人也該背負(fù)著她未曾擁有的人生,好好的活下去。
姜婉見玄瑾的時候,也是明月臣往天牢里去見東曙皇的時候。
當(dāng)年很多事,明月臣想親口問問,其實(shí)內(nèi)心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只是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故事的梗概,也就不介意再知道的徹底一些。
他對東曙皇沒有什么怨恨,自然也沒有什么心態(tài),故事的完整不會影響到他,最大的用處,只是讓明月臣能夠填補(bǔ)一下自己前六年人生的空白。
明月臣覺得有必要填補(bǔ),所以祁瑛讓他去了,明菖不放心,可明薔失血過多一直昏迷不醒她也放不下,最終還是姜霆夜跟著明月臣一塊兒去了天牢里。
而玄瑾被押送著,送到了姜婉的面前來。
玄瑾看向姜婉的眼睛,他和這位大晉鼎鼎有名的皇后,是第一次見。
可她的生平事跡,已經(jīng)聽得太多太多了。
聽說她死而復(fù)生,就在宋玉嬌死后不久。
多么神奇的巧合和奇跡。
玄瑾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得很平靜,他沒有下跪,只是這般站在大堂中心。
他不知道姜婉和自己能有什么好說的,大堂里連祁瑛都不在,只有皇后和他兩人而已,但玄瑾相信,如果自己敢輕舉妄動,四周立刻會出現(xiàn)無數(shù)人把他當(dāng)場斬殺。
不說別人了,光是皇后自己,就足夠應(yīng)付他了。
姜婉打量玄瑾,幾年沒見,他消瘦了很多,骨子里面的尊嚴(yán)還在,但眼里的光已經(jīng)消散得干干凈凈。
要怎么開口呢?
姜婉想了很多,但玄瑾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姜婉發(fā)現(xiàn)自己曾與宋玉嬌共情過的靈魂和身體,早已經(jīng)告訴了她答案。
“你覺得,你就這樣隨她去了,她就會原諒你么?”姜婉的聲音很輕,空空蕩蕩的大殿把她的聲音傳出去很遠(yuǎn)。
玄瑾的瞳孔微顫,半響后,他扯了扯嘴角:“皇后娘娘怎么知道,她不會原諒我呢?”
姜婉和宋玉嬌根本就沒有時間線的交疊,姜婉來跟他說這樣的話,玄瑾覺得有些好笑。
但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姜婉輕淺的聲音又響起:“因?yàn)槭撬?,成全了如今的我?!?
玄瑾愣住,片刻后在姜婉這句話里品出了太多的意思來。
他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卻又覺得實(shí)在是過于荒誕。
姜婉并沒有讓他獨(dú)自胡思亂想太久,她和宋玉嬌的這段奇妙緣分,的確太匪夷所思了。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姜婉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
四周都只剩下了她的聲音,娓娓道來如故事一般的敘述,直到結(jié)束,玄瑾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大殿里的沉默被無限拉長放大,姜婉甚至能看見玄瑾漸漸發(fā)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身子。
他無法反駁姜婉,連一句荒唐都說不出來。
因?yàn)榻駢糁械募?xì)節(jié),是真實(shí)的發(fā)生過的。
那是屬于宋玉嬌的回憶。
還有一些,他和宋玉嬌之間的回憶。
如果姜婉說的是假的,那么她又從何得知這些事情的呢?
這般荒誕的言辭,竟然是真的。
玄瑾深吸口氣,忍住了自己快要崩塌的淚。
姜婉沒有催促,她在耐心的等著玄瑾的回答。
這是他虧欠宋玉嬌的。
往后余生,他該背負(fù)著兩個人的回憶活著。
他該每一日思戀她,他該讓這份感情在這天地里還有承載之處。
他不配得到解脫。
這是他欠宋玉嬌的,他要還得干干凈凈,因與果,都要有始有終,下輩子,他們才能好好的,再相見。
玄瑾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內(nèi)心死水一般的情緒,因?yàn)榻竦脑?,激起萬層波浪。
良久后,玄瑾才終于睜開了眼睛。
姜婉看見了他眸中不一樣的光,和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他顫抖著嘴唇,很輕很輕的落下音來:“好?!?
·
晉元八年。
北水東曙滅,天下一統(tǒng)。
同年,玄瑾?dú)w降大晉,成為唯一一個得以重用入朝的東曙官員,暫留東曙處理后續(xù)事宜。
一切塵埃落定。
祁瑛和姜婉踏上了歸途,朝著九仙和盛京進(jìn)發(fā)。
家人在等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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