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刑獄-《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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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在斟酌片刻后,左賢王心思漸漸放了下來,轉而操心起城里的情況。
幾天下來,雪湖花已經陰干封裝了六七成,下午收到朝廷派人接應的密報,左賢王不敢再拖下去,連夜便出了城,尚有三成雪湖花留在刑獄。
這些雪湖花全部陰干還得三五天,沒法提前封裝,但若是有人強闖裝上幾口袋,再迅速逃遁找地方攤開涼著,也不是不能拿走,頂多悶壞一部分。
雖然穿闖入的難度很大,搶到手后能在西海都護府找到地方涼干,還不被發現的難度更大,但終究存在可能。
左賢王飛馳出一截后,回頭看向已經逐漸從地平線消失的巍峨城池:
“傳令刑獄,讓他們竭力守住刑獄,若有閃失,便挖地三尺搜索周邊,別讓賊子找到晾曬之地。”
邢守春當下他還是領命,回頭吩咐起了隨行親兵······
天色剛黑下來,城內就響起了鼓聲,開始宵禁。
街道上的販夫走卒,迅速回到了房舍之間,大隊兵馬也開始在街巷間穿行,整個城池寂靜下來,只剩下鎧甲馬蹄發出的脆響。
踏踏踏······
左賢王府附近的刑獄,白梟營精銳各持兵刃,在內外嚴防死守,還有無數武夫散步在外圍房舍間充當明哨暗哨,把整個刑獄防衛的固若金湯。
但如此嚴密的防護,威懾的也只是尋常盜匪,對于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來說,左賢王在,刑獄就是神鬼難入的生靈禁地。
而左賢王不在,那這里就是個尋常監獄,人多人少無非進入難度大小的區別。
在左賢王離城的消息傳開后不久,刑獄周邊就已經出現龍蛇混雜的局面,甚至偶爾能看到房舍上有人影出沒。
負責鎮守的白梟營高手,怕被調虎離山也不敢追,只是死死捍衛城墻周邊,提防江湖賊子強攻。
而距離刑獄兩里開外,一棟已經關門的布莊上方,夜驚堂身著黑袍頭戴斗笠,趴在了屋脊后,用千里鏡觀察著刑獄的形勢。
東方離人也摸到了跟前,和夜驚堂并排趴著,低聲道:
“那邊什么情況?”夜驚堂放下望遠鏡:
“防衛過于嚴密,不像是虛張聲勢,里面肯定還存放的有雪湖花。”
“意思是左賢王真拋下老家不管,出城剿匪去了?”
“也不太可能,我估計是左賢王帶走了一部分,余下沒陰干的,留在這里當誘餌。”
東方離人若有所思點頭,想了想又問道:
“那現在怎么辦?去追左賢王?”夜驚堂環視周邊,輕聲道:
“周邊潛伏的高手不少,我要是去對付左賢王,就等于給他人做嫁衣,把這里雪湖花全數拱手相讓了。
“芝麻西瓜都不能丟,我先進去把刑獄的雪湖花搶出來,送你們出城甩掉追兵,然后再去追左賢王,他帶著兩千騎兵,跑不了太快。”
東方離人見夜驚堂想全都要,心底有點遲疑:
“搶刑獄你十拿九穩,但追左賢王風險過大。如果刑獄里面留的比較多的話,咱們把這搶了就收手也行······”
“看情況,打不過左賢王我自然會跑,凡事總得爭取一下·····.”
兩人趴在屋頂上,正商談之間,背后傳來了扇翅膀的聲音。
夜驚堂回頭看去,可見鳥鳥悄悄摸摸飛了過來,后面還跟著道黑影。
梵青禾剛才也發現了異動,但在煉藥沒法脫身,此時才跟著鳥鳥,落在了布莊的屋脊上,和東方離人一左一右趴在夜驚堂跟前,取出一個純金盒子:
“那~”
夜驚堂轉頭看去,雖然梵青禾蒙著臉,睫毛修長的雙眸看似無波無瀾,但眼底深處,明顯還是能瞧見幾分嘚瑟,似乎在說—嘿嘿,姨厲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夜驚堂眼底顯出訝色,把盒子接過來:
“梵姑娘這么厲害,一次就成了?”
梵青禾剛才見真成了,其實激動的原地亂蹦捶奶奶,恨不得抱著夜驚堂和女王爺親兩口。
不過此時到了跟前,梵青禾還是把激動心思壓住了,做出胸有成竹的模樣,輕哼道:
“我的造詣你還不放心?若無十拿九穩的把握,哪里敢說炸爐了賠雪湖花的大話。”
東方離人下午看到梵青禾燒香拜佛的模樣,可不覺得梵青禾十拿九穩,但一次成功,沒浪費藥材,她自然也不好壞梵青禾興致,也贊許道:
“梵姑娘醫藥造詣當真深不可測,等王神醫退居幕后了,大魏第一神醫的名號,肯定非梵姑娘莫屬。”
梵青禾把研究醫藥視為愛好,對這話肯定受用,眉眼彎彎笑的和鳥鳥一樣,還往夜驚堂身邊趴了點:
“你以前見過天瑯珠,打開看看有沒有問題。”
夜驚堂見此,先把刑獄的事情放一邊,打開金盒,可見里面趟著顆顏色暖白的珠子,因為剛出爐,還能感覺到幾分溫熱。
“這天瑯珠看起來和張景林煉的沒區別,應該沒問題。”
“有問題就沒法凝珠,肯定一模一樣。”
梵青禾拿過千里鏡,往刑獄看了看:“現在怎么辦,你現在用,還是等事情完了再用?”
夜驚堂用了天瑯珠,可能會比較暴躁,很想找個人干一下,無論男女,下手還比較重。
但如果不用,他功力可能沒法和左賢王抗衡,很難再去追擊,為此還是道:
“煉都煉了,肯定要提前用。不過這藥后勁兒比較大,我用了后身體很燥,打完了要是藥勁兒沒散,恐怕得請你們幫我······嗯······”
“”
梵青禾表情一僵,微微后仰捂住胸口,眼底有些羞惱:
“昨天不是教她了嗎?怎么還把我帶上?”
東方離人理直氣壯道:“若是藥勁兒太猛,本王一個人哪里招架得住?
夜驚堂只是開玩笑罷了,又抬手打圓場道:
“只是事前做預案罷了,又不是非得那什么。萬一我和左賢王打到力竭,把藥勁兒散了,指不定還得躺半個月,讓你們幫忙喂飯。”
東方離人可不喜歡聽這些不吉利的,嚴肅道:
“好啦,先別說這些了,當前該怎么辦?”
“里面的雪湖花應該沒完全陰干,搶出來就得找地方放,不然可能悶壞·····.”
“這個交給我即可搶出來甩掉追兵,我就和城里族人一起,想辦法把雪湖花帶回冬冥山。追左賢王恐怕得你一個人去,我和靖王跟著只會拖后腿······”
“行,我知道分寸,要是有難度,就即刻折返和你們匯合,鳥鳥負責來回傳訊。”
“嘰!”
另一側,白梟營駐地。踏踏踏~
軍卒行走間發出的步履輕響,時而在窗外回蕩,昏黃燈光,照亮了茶案上的華美禮盒。
華青芷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戒備森嚴的刑獄城墻,眼底帶著三分無趣,而背后則傳來爹爹不厭其煩的客套聲:
“唉,陳大將軍現在是刑獄一把手,幫忙行個方便,不過是舉手之勞·.....”后方茶案旁,華俊臣在椅子上就坐,而對面則是五十余歲的男子,肩寬背闊留著臉絡腮胡,相貌較為粗野,乃都護府守備營的校尉陳巖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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