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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有時困龍沾化雨,洗盡人間熱血流-《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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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空傾瀉的雨幕,在驚天動地的重拳之下,瞬間被震出一個半圓空洞,連同地面碎石都被掀去一層!

    狂暴氣勁瞬間震碎夜驚堂半身衣袍,連發(fā)冠都為之炸開,滿頭黑發(fā)當空繃直,而氣勁透體而過,哪怕隔著一個人,依舊把前方的李逸良震的衣袍緊貼在身上,連后方盾墻都退出去半丈。

    如此駭人拳勢,看的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不出意外哪怕是巔峰武圣,背心正中這么一下,也得當場五臟重創(chuàng)。

    而事實也不出眾人所料,夜驚堂肌肉虬結的脊背,直接出現了一個拳坑,口鼻涌出血水,倒滑身形被硬生生砸的往前推移半寸,而螭龍刀也隨之入肉三分。

    李逸良已經七竅流血,臉龐近乎猙獰,卻依舊死死壓著夜驚堂,使得夜驚堂直接變成了一個難以騰挪的沙袋。

    項寒師一拳出手,發(fā)現夜驚堂體魄硬的令人發(fā)指,并未就此倒下,便拼盡全力,再度連續(xù)三拳,轟在夜驚堂后背。

    嗙嗙嗙——

    三拳如同撞城錘,硬生生在肌肉鼓涌的脊背上砸出三個凹坑,連天街邊緣的盾車都被氣勁轟退撞向了街邊房舍,力道之恐怖可想而知。

    夜驚堂臉頰青紫,嘴角咳出血水,雖然看似還能站住,但拿后背硬抗項寒師全力轟擊,體魄再強橫又能抗幾下?

    “夜驚堂!”

    華俊臣被關在鐵籠中,瞧見此景就如同瘋魔一般,全力撕扯枷鎖,試圖過去解圍。

    但把他關進來時,就已經鎖住了氣脈,厚重枷鎖哪里掙脫的開,此時只能看著夜驚堂被一拳拳打垮。

    而盾墻外圍,十二樓等人見狀心急如焚,已經提劍準備上去解圍。

    但聲勢如此驚天動地,先不說已經堪比仙佛的李逸良,哪怕是項寒師,當前一拳恐怕都能把他們四個人一起轟碎,這讓他們怎么近身?

    嗙嗙……

    拳拳到肉的轟擊不斷傳出,被氣勁震飛的雨幕,直接化為了脫弦利箭,砸的盾墻噼啪作響。

    華俊臣和十二樓等人心如死灰,眼見一拳拳落下,神色逐漸化為絕望。

    無數遠觀的北梁武夫,眼底也顯出復雜,畢竟他們沒想到如日中天的夜大閻王,今天真能被打死到這里。

    武人都信奉‘武無第二’,如果項寒師單挑把夜大魔頭打死,他們這些北梁江湖人,肯定興奮激動到熱淚盈眶,但當前是二打一,項寒師還是裹足力氣打沒法還手的夜大魔頭,北梁江湖人再宵小,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吹捧的光彩事。

    當前也只有周邊的禁軍統領,和大內僅存的些許高手,見狀難掩激動興奮,甚至插嘴喊道:

    “打頭啊!”

    項寒師雙掌齊出連續(xù)轟擊,并非傻愣愣不知道打頭,而是夜驚堂腳難以借力,但腦袋顯然能動,以夜驚堂的反應,完全能偏開鋒芒,當前最正確的決策,便是轟擊背心,直至震碎骨骼內腑。

    轟、轟、轟——

    不過片刻時間,十余拳便落在脊背上,饒是金鱗玉骨,夜驚堂后背依舊被錘的血肉模糊,每一拳下去甚至迸發(fā)出無數血珠。

    夜驚堂口鼻血流如注,看似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一拳轟碎內腑徹底氣絕;但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是不倒下,甚至雙手始終都抓著螭龍刀。

    而李逸良強推鳴龍圖達成‘九九歸一’,幾乎就是以燃燒壽命為代價,不過頃刻之間,臉上皮肉便已經干蒼,口鼻涌出了血水染紅了衣領,虛握的左手都開始微微顫動。

    眼見半天沒把夜驚堂打死,李逸良幾乎夾雜著血沫,怒吼道:

    “快!”

    項寒師已經全力轟擊夜驚堂,但夜驚堂的體魄強度確實超出了常人想象,十余拳轟上去,哪怕后背皮肉全被錘爛,脊椎骨就是沒斷,身體也如同不倒蒼松,劇烈顫動但就是不倒下。

    項寒師知道李逸良撐不了多久,風輕云淡一輩子的雙眼,此時也顯出了幾分悍勇,額頭青筋暴起瞬間把氣勁催動到極致,以至于右臂衣袍都瞬間被震碎,一拳再度轟擊向夜驚堂脊柱:

    “死!”

    轟隆——

    浩瀚氣勁爆發(fā),瞬間清空前方雨幕,連街邊三架盾車都被掀翻,直接轟碎了房舍屋脊。

    但這一次卻沒再傳出拳拳到肉的觸感!

    項寒師一拳出手,卻驚覺周身風雨乃至腳下砂石,都在同時后移,硬生生把他帶到了數丈之外。

    而出手的一記重拳,也變成了當空爆發(fā),沖開無邊風雨,卷動了夜驚堂飄散的黑發(fā)。

    夜驚堂雙手抓著螭龍刀,立在漫天風雨之間,背后血肉模糊,口鼻中也滿是鮮血,但不屈悍勇的眼神,卻化為了冷冽,便如同九幽閻羅,望著前方已經渾身顫抖、口鼻血流如注的李逸良,沙啞開口:

    “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不還手?”

    聲音一出,滿城風雨當即陷入死寂,所有人心底情緒全數煙消云散,只是滿眼驚疑望向了已經傷痕累累的夜驚堂。

    李逸良體魄幾乎被浩瀚天威撕裂,眼見夜驚堂還沒倒下,甚至開始反擊,眼神便流露出了幾分絕望:

    “為何?!”

    “因為兩個九九歸一,我打不過。”

    夜驚堂看著即將油盡燈枯的李逸良,如同硬抗起萬仞山岳般,慢慢撐起了身體:

    “既然破釜沉舟殊死一搏,就該有不計代價的魄力。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想著‘棄車保帥’,留著項寒師性命,只讓你這卒子和我換命。以你這破綻百出的九九歸一,換的掉我夜驚堂?”

    說罷,夜驚堂轉頭望向被推到盾墻邊緣的項寒師:

    “還是你覺得,單憑你這煉氣化神的肉體凡胎,只用拳腳,就能撼動諸天神佛?!”

    “咳——”

    李逸良咳出一口血水,想咬牙繼續(xù)壓制夜驚堂,整個人卻已經如同千瘡百孔的麻袋,再難凝聚出絲毫力道,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撲通~

    項寒師瞧見夜驚堂站起身來,渾身肌肉鼓涌,背后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心頭便已經暗道不妙,當即飛身躍上盾車,雙手抱月衣袍鼓脹,氣勢肉眼可見的迅速攀升。

    “晚了!”

    夜驚堂轉過身來,身若蒼松立在暴雨之中,看著衣袍大動的項寒師,冷冽眼神猶如判死御令:

    “兩個‘九九歸一’,彼此配合,確實能把我按死,所以我得給你不用拼命,也能把我打死的錯覺。

    “現在他已經油盡燈枯,只剩下你一人。你自行推演鳴龍圖,即便九張全對,也和自身體魄不契合,六尺高的人,穿著八尺壯漢的鎧甲,你以為能發(fā)揮出多少實力?”

    言語之間,夜驚堂赤著上半身,在雨幕中攤開雙手。

    呼呼~

    本就被雨幕籠罩的城池,逐漸刮起橫風,卷起了街面砂石斷箭。

    蒼穹之上黑云滾滾轉眼間遮蔽了天幕,化為了壓城黑云,幾乎直接壓倒了城門樓之上。

    天街周邊軍卒和人群滿心驚悚,齊齊抬眼看向蒼穹,結果下一刻就發(fā)現:

    噠噠噠~

    天街上的磚石,乃至兩側房舍的青瓦,都在狂風急雨下劇烈顫動。

    繼而甕城之間的夜驚堂,雙腳便緩緩離開了地面,滿天風雨都在往其周身匯聚,整個人就好似化為了一尊降世神佛,一股浩瀚天威當空壓下,直接落在了所有人頭頂!

    “這……”

    華俊臣和十二樓等人,眼底顯出驚悚,抬眼望著躍至萬人之上的夜驚堂,便如同凡世螻蟻仰望九天神明,連思維都在此刻停滯。

    而周邊萬余軍卒,也在這浩瀚天威下不由自主潰退,連周邊盾墻都出現了混亂。

    霹靂——

    雷動青蒼,風行云聚。

    猝然之間,扭曲電蛇從滾滾黑云中涌出,撕裂翻騰云海,照亮了剛剛暗下來了巍峨城池,也照亮了那道宛若神明人影。

    夜驚堂滿頭長發(fā)當空飛舞,雨幕在周身化為了漩渦,低頭看著站在盾墻上的項寒師,雖然也是額頭青筋鼓脹,黑發(fā)肉眼可見的失去色澤,眼神卻鋒芒畢露猶如無雙利刃,在風雨平淡開口:

    “這才叫‘九九歸一’,你一個擅自窺探天機的凡世癡兒,拿什么和我斗?”

    呼呼——

    項寒師站在盾墻之上,渾身衣袍鼓脹,沖天氣勢猶如盤踞龍蟒,已經讓周邊軍卒毛骨悚然,但天空那尊九天閻羅相比,依舊如同神人腳下的一只困獸,饒是拼盡全力嘶吼掙扎,依舊只能仰視難以比肩。

    不過即便如此,項寒師眼神依舊沒有辦法退避,只是寒聲道:

    “大勢所趨,時也命也。此生未能拜見奉官城,實屬憾事,不過能和你交手一場,我項寒師也不枉在人世走一遭。喝!”

    話落,項寒師發(fā)出一聲雷霆爆喝,繼而便雙足重踏。

    轟隆——

    下方盾墻瞬間四分五裂,項寒師沖天而起撞破風雨,一拳直接轟向九天神佛。

    而夜驚堂也同時張開雙臂,深深吸氣,致使胸膛鼓脹,周遭風雨隨之大動:

    “給我起!”

    轟隆——

    雷霆爆喝化為八月驚雷,霎時間響徹全城。

    颯颯颯……

    數萬軍卒本在驚悚眺望,卻愕然發(fā)現手中兵刃,被無形蠻力拉扯,瞬間脫手而出,激射向雷云滾滾的天幕。

    而十二樓在內的城中萬千武人,隨身兵刃也脫離刀鞘劍鞘,遠看去就如同燕京城內,出現了一場自下而上的密集暴雨。

    咻咻咻……

    暴雨帶著幽森寒芒,齊齊激射至半空,出現在夜驚堂后方,槍尖劍鋒皆指向了騰空而起的項寒師!

    如此浩瀚神威,落在剛剛躍至半空的項寒師眼底,便如同凡人直面滔天海嘯,眼底的悍勇直接了化為難以企及的絕望。

    但項寒師身形沒有絲毫停頓,依舊抱著死志,攻向了夜驚堂。

    皇城方向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連關在籠子里的華俊臣和許天應,都瞬間驚醒過來,看著幾乎遮蔽蒼穹的萬千兵刃指向這邊,發(fā)出幾聲:

    “誒誒誒?!……”

    夜驚堂滿頭長發(fā)在風雨中飄揚,幾乎轉瞬間榨干身體所有,連頭發(fā)都為之枯黃,但眼神卻如同降世閻羅,雙手往前猛揮:

    “開!”

    轟隆——

    雷云大動,十二樓等人抬頭仰望,只覺整片天幕都在往皇城方向傾瀉。

    難以計數的刀槍劍戟,裹挾著扭曲雷霆,在爆喝聲中匯聚成一條銀色狂龍,直至撞向騰空而起的項寒師。

    項寒師聲勢之強,已經是以一人之力,壓住世間萬千武夫,但在自九天砸來的銀色狂龍面前,依舊渺小的如同米粒。

    “喝——”

    但項寒師眼底卻無絲毫畏懼,渾身肌肉虬結,便如同拼盡一切的屠龍者,雙手揮拳帶起滔天氣勁,直接砸向撞過來的萬千兵刃。

    轟轟轟——

    蒼穹之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數千把兵刃當空粉碎,無數銀亮碎屑當空散落,只是雷光照耀下,皇城之外的天空都變得晶瑩剔透。

    但九天直墜的銀色狂龍,卻未曾被撼動分毫。

    萬千兵刃瞬間吞沒項寒師,直至撞在天街之上,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繼而貼著地面往前,沖出一條巨大凹槽。

    轟隆隆——

    原本豎立在城門樓前的盾墻,在萬千鋒刃前猶如紙片,瞬間被攪為碎粉。

    銀色狂龍裹挾早已被吞入其中的項寒師,撞上后方的城墻。

    轟——

    六丈高的城墻瞬間出現了一個大洞,狂龍一穿而過,又碾碎后方白石廣場。

    直至撞到皇城正殿的盤龍御道,萬千兵刃化為的洪流,才堪堪停滯散落。

    叮叮鐺鐺~

    轟隆——

    蒼穹之上,再度響起一身悶雷。

    滿城風雨依舊,但燕京城內驚天動地的風波,卻在兵器雨點般落地的聲音中,驟然停歇下來。

    無數手無寸鐵的武卒,呆立原地,愣愣看著滿是斷壁殘垣的皇城,偌大京城竟然死寂到沒有任何喘息聲。

    夜驚堂一招出手,滿頭長發(fā)都失去了色澤,后背傷痕也沒有再自愈,從九天直墜,落在了城頭之上,只是一刀削開了鐵籠,而后轉頭望向城下難以計數的軍卒和武夫:

    “我方才能殺你們所有人,但沒有動手,兩國紛爭各為其主不假,但我并不想多造殺孽。

    “你們能看清楚局勢,現在就該回家陪老婆孩子,我很快就會給你們一個不用刀口舔血的太平盛世。

    “如果執(zhí)意要和項寒師一樣剛烈殉國,我尊重英雄義士,也不會勸你們,下次見面,我會和對待項寒師一樣,給你們一個痛快和體面。”

    清朗嗓音傳遍全城,甚至落入了皇城深處梁帝的耳朵里。

    萬千軍卒赤手空拳,愣愣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饒是梁帝死忠,在如此天威之下又那里還有半點戰(zhàn)意。

    夜驚堂掃視一眼后,便抓住華俊臣和許天應,朝著皇城外飛馳而去。

    許天應和華俊臣瞧見此通神之景,已經呆若木雞,被提著飛過盾墻,才回過神來。

    華俊臣見真就活著殺出來了,內心激動之情無以言表,恨不得把偏房幾個侄女也送去夜家當陪嫁,但這時候想這些未免太遠了。

    瞧見滿城死寂,華俊臣本想提醒夜驚堂來兩句,可以趁機呵令禁軍造反奪權,只要抓住梁帝站住燕京,他在以世家之首的名義勸滿朝文武歸降,北梁當場就完了。

    但華俊臣轉眼看去,才發(fā)現夜驚堂雖然神色冷峻,看似如日中天,但眼底已經有些飄忽,逃遁的速度都不是很快,估計尋常小宗師都能追上,明顯是在強撐氣勢。

    ?!

    華俊臣見此心中一震,此時仲孫錦被嚇住了還沒敢冒頭,周邊還有無數禁軍和北梁武夫;他和許天應沒啥戰(zhàn)力,要是北梁人緩過來,那怕是真得死無葬身之地。

    為此華俊臣大氣都不敢出,抬手扶著夜驚堂,故作鎮(zhèn)定往外跑,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看出了紕漏。

    颯颯——

    不過片刻時間,三道人影就跑到了視野盡頭,雖然沿途有無數軍卒和武人,但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暴雨中抬眼目送,直至三人完全消失在了遠方的城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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