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命-《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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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
瞎子又發(fā)生大笑,
想不到就是自己,
在臨了前,心里居然也是想著這些東西,自詡為聰明看穿一切,到最后,竟也是主動想找塊布遮一遮自己的眼,哪怕本身就是個瞎子。
不過,
反正現(xiàn)在除了維系這個法陣也沒其他事兒可以干了,更遠的事兒也來不及去干了,
那倒不如……
瞎子一心二用,一邊把陣法的運行維系到一個穩(wěn)定的弧度,讓其在承受主上以及大燕國運沖擊時依舊保持著良好的彈性,另一邊,
則開始用自己的意念力,在這個茗寨內(nèi),
捏起了:
臺階,
供桌,
石獅子,
石獅子又抹去,捏了個貔貅。
似又覺得不過癮,一口氣又捏出了十七八個,打前頭的那頭貔貅,一身精致的鱗甲,高昂著脖子,很是臭屁,倒是清晰地顯露出主上那頭貔貅的神韻。
主上說過,得有個十七八頭貔貅開路,這才叫排面,那自己就滿足一下主上。
墓碑的話,該怎么設(shè)計?
瞎子先在下方塑出了一個合葬墓,主上旁邊,自然就是四娘的。
至于主上的其他女人,
嗨,
都這會兒了,
瞎子哪里可能再顧及到什么雨露均沾家庭和諧?
隨后,瞎子又在主上墓旁邊,又捏出了一個新墓,這自然就是自己的。
在準備去做下一個墓時,瞎子又回過頭,重新在自己的墓穴旁,也開了一個陪墓。
至于接下來,
還得給他們一起修上;
阿力的墓得大,薛三的墓外面不能小,里面得更多地利用上;
阿銘的墓和阿程的墓得靠著。
故而,
前頭殺得熱火朝天,
后頭,
瞎子則開始一個人專心致志玩起了陶藝。
一品的精神力加上一品的意念力,足以讓其很是從容地快速完成這個工程。
他得趕緊修完,
再之后,
還得留余一點時間,把這個四方大陣重新改造一下,最好能讓其再自我運行個百八十年,防止外來人的打擾。
哦,
還得給干兒子他們留個門,
另外,
天天那孩子應(yīng)該會記得給自己帶橘子的。
一想到自己正在設(shè)計這個世界未來的一個“禁地”,或許會被稱為王爺之墓、魔王之墓什么的,
瞎子就覺得很有趣很有意思。
不過,
再一聯(lián)想,
別以后這地兒變成什么天才修行者試練場所,隔三差五的有人跑進來找機緣,那也真的好煩。
所以,
瞎子還打算再設(shè)計一些機關(guān),甭管你是天之驕子還是氣運之子,進來就給爺死。
嗯,
要不要再設(shè)計個自毀的陣法?
等打完了,從阿銘阿程那里收點血或者指甲融入其中,再讓三兒往里頭配點毒?
這個工程量,就有些大了,怕是有些來不及。
瞎子有些苦惱,
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到底還是自己沒想得太深遠,來之前或者路上,應(yīng)該大家就敲定好圖紙才是。
雖說七個魔王里,
一個在合體,一直沒空出來,也不能出來;
一個在陪著自己的男人,目光溫柔;
一個在做陶藝,沉浸其中;
可就算是只有四個魔王真正出手,對局面而言,也照舊是完全的壓倒。
阿銘、梁程一人收一片,沒去包圓兒;
巨人一般的樊力,拳打腳踢,對著這幫所謂強者就是最純粹的肉身問候,可謂酣暢到了極致。
三爺不停地出現(xiàn)在一個個門內(nèi)強者想象不到的位置,再一把匕首刺進去。
大家都在玩,
大家也都有的玩,
最后一場煙花絢爛,有機會的,就都亮亮相,松松筋骨。
到最后,
那位大夏天子其實最為凄慘。
如果可以選,一定程度上來說,先前死去的那位一品強者,其實也是幸運的,死得雖然憋屈一點,但至少也拿了個痛快。
而大夏天子一開始想跑,
被樊力直接擋住了去路,一把攥住,對著地上狠狠地就是一陣猛捶,再丟了出去。
梁程以白骨王座配合冥海的虛影,將企圖以氣運之力重新嘗試突圍的大夏天子給重新鎮(zhèn)壓了回去。
阿銘順勢上前,用死河捆縛住其身軀與神魂,再用一張帕子擦拭干凈其脖頸位置,
隨后,
獠牙刺入,
天子之血,果然美味到不行。
以至于阿銘直接無視了那邊興奮地搓著小手手準備接力最后一棒的薛三,忘我陶醉地繼續(xù)吸食下去。
“你大爺,最后一茬了,還想著吃獨食!”
薛三身形直接出現(xiàn)在了阿銘身前,手中匕首消失,掌心之中出現(xiàn)一把黑色的虛影;
“老子來最后一擊!”
說完,
這一道黑影,直接沒入大夏天子的額頭。
剎那間,
大夏天子的身軀開始發(fā)生龜裂,黑色的火焰冒出,焚燒著其身軀與靈魂。
阿銘無可奈何地退出自己的獠牙,停止了自己愉悅地暢飲。
他沒辦法去說薛三,因為他清楚,別看大家玩兒得很開心,實則速度一直就沒停下。
就是這最后的大夏天子,
看似是大家都過了一遍手,
實則是樊力的猛捶破其肉身,
梁程再以冥海壓制其氣運神魂,
阿銘掏空其內(nèi)在,
薛三給予最后一擊。
哪怕是先前大家動手時,其實也沒藏著掖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甚至不少人還用的是那種會損傷自己根本的禁術(shù)功法。
無他,
一是擔(dān)心主上的身體,哪怕有國運支撐入了一品,但肯定不會長久。
玩兒過火了,最后主上身體支撐不下去了,人沒殺完結(jié)果掉品了,那真是太糟糕。
二則是大家也明白這差不離是自己最后一出了,橫豎就這一遭,壓箱底的手段什么的,使勁用唄,還真就過期作廢。
也因此,
這位大夏天子,是魔王們與主上這近二十年來所遇到的最強大的存在,同時,也是最沒面兒的存在。
其剛一蘇醒,
就被巔峰期的魔王絲毫沒有前奏地直接悶殺。
整到最后,不說魔王們了,怕是連他自己都得意猶未盡。
等到樊力張嘴,將那燃燒得只剩下灰燼的大夏天子殘軀直接吞入腹中后,即宣告一切塵埃落定。
不是不想精彩,
也不是不想你來我往大家一起過招,
更不是不想各自出手,打得個山崩地裂水倒流,從試探再僵持再發(fā)力再爆發(fā)再壓抑再突破最后再嘶吼著來一場眾志成城的反轉(zhuǎn)。
如果可以這樣,魔王們肯定愿意照著這個節(jié)奏走,偏偏實在是做不到。
打完收工,
一個不留,
干凈得連一縷殘魂都不可能給人留下,可謂真正地吃干抹凈。
瞎子還在那里規(guī)劃建造著墓地,見那邊完事兒了,趕忙招呼著:
“來來來,自己看看哪里不符合心意,趁著現(xiàn)在還能改就改了,等真躺進去后你再嗶嗶也沒用?!?
阿銘看見自己的墓和梁程的墓挨在一起,
就直接說了聲:
“我沒異議?!?
阿銘的墓里有一個小酒窖,梁程墓穴里則有一個王座。
樊力則縮小了身軀,往里頭躺了一下,大小合適,坐起身,發(fā)現(xiàn)主上那邊和瞎子那邊都有陪墓,馬上道:
“俺也要?!?
“乖,你就別想著耽擱人家了,人家還是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小姑娘,省省吧。”
三爺跑來諷刺了一下樊力,
隨即喊道:
“瞎子,給我這兒也開個?!?
“你咧!”樊力問道。
“我和你不同,我家那口子這輩子怕是不會改嫁了,這天下再難找到第二個能滿足她的人了,等她年歲差不離時,可以回來和我躺躺?!?
說著,
薛三拿出一個瓷瓶,
笑道:
“你要不要涂點兒?”
“啥?”樊力問道。
“千年不腐。”說著,三爺?shù)皖^看了看身下,“即使以后我人爛了,化了,散了,可老子依舊得躺在這兒,對著每日的清晨,向朝陽敬禮。”
“俺們的肉身,千百年后被人撿去都得當(dāng)神器材料,哪可能腐爛?!狈φf道。
薛三搖搖頭,
看向那邊的主上,
道:
“天知道主上走之前,境界會跌落到什么地步,我們也就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們了,要死的話,很大可能就是以凡人的姿態(tài)走的。
你還想著肉身不化?美得你?!?
“那,還有么?“
“帶得不多,勉強夠涂咱倆的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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