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雨連綿,挨著下了好多天,外面都是泥濘地,哪都去不了,只能天天縮在家里不出門。 好在老杜家人多,還有杜靜伶兩個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倒是熱鬧。張宣要是興致來了,還會伸手抱抱,甚至脖子一低、讓小屁孩騎會馬骨朵朵。 看他和小孩玩的高興,雙伶的堂伯母就打趣說:“你這么喜歡小孩,就趕緊和雙伶生個吧。” 得,聽到這話,張宣心里一咯噔,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雙伶前陣子備孕了一個月,硬是沒懷上,現在提及,不是往傷口上撒鹽么? 不止張宣有反應,就連一旁的杜靜伶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妹妹,很顯然,她是非常贊成這個看似玩笑般的建議的。 盡管杜靜伶老早就從張宣口中得知了兩人的結婚計劃:要等雙伶研究生畢業后再自由兩年。 可如今“大敵當前”,形勢并不樂觀,杜靜伶雖然穩著不提,但內心其實替妹妹擔憂不已。 在她看來,時間就是一個變量,越往后拖卻越容易生變故。 不過這一切杜靜伶也只是在心里干焦急,沒法去明說,更不能主導張宣的意志。 她明白,現在的張宣已經今非昔比,別說一個小小前鎮,就算放眼全省、全國,他一旦決定了的事,真正能改變他想法的人幾乎沒有。 如果就算有,那也是鳳毛麟角,阮秀琴算一個,雙伶算半個,還有那京城讀書的米見同樣算半個。 想到米見,想起這個如同畫里走出的人,杜靜伶心氣都打了折扣,忍不住為妹妹捏把汗。 杜靜伶如此,正在門外擇菜的艾青何嘗不是心思翻涌呢? 只是她知道,隨著雙方地位逆轉,她最多在秀琴那里敲敲邊鼓,跟張宣是萬萬不能多提的,這是她的智慧和生存哲學,也是現階段她對小女兒主要采取安撫策略的緣由。 杜克棟倒是沒想這么多,他從一開始就尊重女兒的選擇,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父母的只要在女兒有需求時力所能及地幫幫忙就可以,平日里還是讓小輩自己過日子的好,主張不過分干涉。 擔心雙伶多想,晚上睡覺時張宣摟著她說:“要不我們再試試?說不得這次能懷上。” 杜雙伶片他一眼,輕聲道:“不要。” 張宣狐疑地望著她。 杜雙伶不做解釋,被子一拉就好笑地問:“今晚還要嗎?不要你老婆就睡了。” 張宣:“......” 這個晚上,兩人糾纏了很久,雖然張宣堅持沒采取安全措施,但第二天杜雙伶就悄悄去鎮上買了事后藥吃,后來得知這一消息的老男人原地恍忽了好久... 他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是,雙伶的這舉動肯定是跟米見有關,證明雙伶變了,針對米見雙伶沒有了前生那樣步步緊逼,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而憂,雙伶今生的變化,何嘗不是一種妥協、一種無奈之舉呢?都是自己造的孽,有一說一,拋開大局講,他很是心疼。 在老杜家待了三天,第四天中午一大家子人正在桌上吃飯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聲驚呼,聲音很大,半個村落都能聽見。 杜克棟率先反應過來,吃到一半的碗快往桌上一擺,就大踏步出了門。 張宣和雙伶等人面面相覷小會,隨即跟了出去。 原來是一處河壩決堤了,離著河壩比較近的十多戶人家紛紛撤離,場面極其混亂,有人趕忙牽著自家的豬羊往高處避難,有人用麻袋扛著谷子,有人抬衣柜轉移。 家庭稍微富裕點的,率先搶救的是電視機和影碟機... 眼看杜克棟同鄉親鄰居一樣趕去幫忙了,張宣和杜雙伶等人也沒閑住,紛紛伸出了援手。 不過大水無情,就算人多,還是有很多東西被水沖走了,比如房子,比如鍋碗瓢盆,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陣陣婦女的撕心裂肺哭聲。 來到一處高地,有人幫著砍樹搭棚子,有人臨時建起了土灶,有人回家拿米,有人回家拿油拿肉,還有人回家拿錢....一直忙到深夜才停歇。 見到河對門肖少婉家化為虛有,杜雙伶心有余季,挽著他的手臂慢聲道:“還好我們家在馬路邊,這洪水好可怕。” 白天看到肖少婉手忙腳亂的身影,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大自然面前,人力太渺小了,他連著安慰:“不用擔心,肖少婉她們不是在鎮上還有新房子么,今后只是換個地方而已。” 其實他說是這么說,但在記憶中,后來肖家還是在村里建了房子,只是位置變了,從河對門搬了過來,成了老杜家的鄰居。 又連著呆了兩天,這天晚上當他來到書房準備繼續寫作“暮光之城”第二部時,米見來了短信。 米見:白天聽雙伶講,你們老家遭災了,嚴重嗎? 張宣回:還好,這么大的洪水財物損失在所難免,但目前沒有人傷亡。 米見:那就好。 聊了一陣,張宣主動問:叔叔阿姨在京城沒? 米見:還沒,爸爸手頭的活沒忙完,在趕工,媽媽在照顧他起居,大概要到8月中旬才能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