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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安營扎寨睡進(jìn)了帳篷里，兩個姑娘躺在一起依舊在聊，大有‘誰先閉嘴誰輸’架勢，聽得小麻雀都開始懷疑人生了，飛到老遠(yuǎn)的黃河邊上站著躲個清凈。

    崔小婉身體還比較虛弱，受不得風(fēng)寒，依舊睡在馬車?yán)铮犞鴥蓚€小姑娘閑聊，覺得挺有趣，哼哼著小曲，真和聽說書似得。

    許不令端著熱水盆進(jìn)入車廂，在軟榻旁邊放下，托著小婉的腳踝取下繡鞋。瞧見小婉的模樣，搖頭笑道：

    “感興趣怎么不接話？光聽著多沒意思。”

    崔小婉靠在小榻上，任由許不令擺弄著瑩白腳丫：

    “我看的書多，但沒怎么出過門，她們說的東西，挺新鮮的，不知道怎么接。”

    許不令把小婉的腳兒放進(jìn)熱水里，含笑安慰：

    “以后別老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就行了，船上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打打麻將聊聊天什么的，自然就有話說了。”

    “哦。”

    崔小婉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半蹲在面前的許不令，心里暖暖的，稍微泡了片刻后，想起了什么：

    “對了，你岳父走了，現(xiàn)在不怕了吧？”

    “嗯？”

    許不令略顯莫名：“我怕什么？”

    崔小婉雙手撐著軟榻，眉眼彎彎笑了下，想了想，抬起了白皙足尖，挑起許不令的下巴：

    “怕你岳父看到你使壞呀。”

    許不令目光被抬起來了些，正好瞧見崔小婉睡裙的裙擺，順著抬起的腿兒滑下去了些，借著車廂里的昏黃燈火，些許景色映入眼簾……

    白饅頭……寸草不生……

    “嘶——！”

    許不令一個趔趄，差點岔氣，本能想偏開目光，但又偏不開，心跳如擂鼓。

    崔小婉咬了咬下唇，帶著幾分打趣的笑容：

    “令兒，嬸嬸好看嗎？”

    何止好看……

    許不令汗都下來了，握著小婉的腳踝，想了想，強(qiáng)壓下莫名火焰，移開目光，做出不為所動的模樣：

    “小婉，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別搞這些有的沒的考驗我定力。還有，女兒家要矜持一些，怎么和寶寶似得……寶寶最開始也不是這樣……”

    崔小婉從來不知道害羞扭捏是什么，她直勾勾望著許不令：

    “嬸嬸就是喜歡你心里有歪念頭，又假正經(jīng)的模樣。母后也這樣勾引過你？”

    你還知道是勾引？

    措辭真標(biāo)準(zhǔn)！

    許不令眼睛有點管不住，不時瞄兩下，輕笑道：

    “也不算勾引，當(dāng)時寶寶欲拒還迎來著，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崔小婉展顏一笑，好奇道：“那你當(dāng)時什么反應(yīng)？還像這樣假正經(jīng)？”

    “……”

    許不令有點怕小婉了，物極必反，單純到極點，反而比大白都野，這怎么頂?shù)米　?

    許不令遲疑了下，在弓起的腳背上親了口：

    “我當(dāng)時就這樣。”

    崔小婉微微縮了下，臉兒少有地紅了幾分：

    “然后呢？”

    “然后……”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終是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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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停在雪地上，昏黃燈火在車窗上映出些許影子，無聲而動。

    旁邊的小帳篷里，陳思凝和祝滿枝并排排躺在地鋪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依舊在嘮嗑。

    兩條小蛇縮在二人之間，或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陳思凝的話癆，安安穩(wěn)穩(wěn)睡覺半點不受影響。

    “滿枝，白天的時候，許公子說對公主不感興趣……我不是說我哈，只是好奇問問。許公子是不是在長安城，被某個公主傷過，才對公主不感興趣？”

    “怎么會呢，許公子逗你罷了。在長安城的時候，其實有好多公主郡主對許公子一見傾心，許公子都不帶搭理的，當(dāng)時許公子可孤傲了……”

    “是挺孤傲的，不過許公子好像也不抗拒美人，為什么沒看上那些公主？”

    “這還用問？湘兒姐是太后，許公子哪里好意思對湘兒姐的孫女下手。再者，嗯……許公子好像喜歡年紀(jì)比他大的，聽阿芙說，大姐姐會來事兒，拍拍屁股就知道干啥，小丫頭什么都不懂，不會伺候人。”

    陳思凝微微蹙眉，聽得似懂非懂，偏頭看了眼：

    “那你還沒我大，許公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祝滿枝小眉毛一皺，略顯不滿地挺了挺胸脯：

    “我哪兒沒你大？我比大寧都大。”

    ？？

    陳思凝低頭瞄了眼，第一次不想接茬了，轉(zhuǎn)了個身面向另一側(cè)。

    祝滿枝嘻嘻笑了下，還想繼續(xù)逗陳思凝這清純小丫頭，陳思凝卻是眉頭一皺，抬起手來制止了她的話語。

    祝滿枝稍顯茫然，左右看了看：“怎么了？”

    “滿枝，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古怪的聲音？”

    “什么聲音？”

    “嗯……”

    陳思凝仔細(xì)傾聽，聲音卻又消失了，她只能開口詢問：

    “許公子？”

    很快，帳篷外面便傳來了崔小婉的聲音：

    “他在給我梳理氣血呢，沒什么，你們早點睡就好。”

    聲音不穩(wěn)，好像有點累的樣子。

    陳思凝微微點頭，從被窩里坐起身來：

    “我也會一些，要不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來不了，早點睡。”

    許不令趕忙回應(yīng)了一句。

    陳思凝眨了眨眼睛，還想說什么，心思靈活的滿枝便全猜透了，一把將陳思凝拉回來躺下，臉兒微紅的道：

    “聊你的天，讓許公子忙就是了。方才說到哪兒了？”

    “哦……你比大寧大。”

    “我真比大寧大，用布尺量過……”

    ……

    夜色幽幽，天地寂寂，聲音越來越小，車廂里的燈火卻徹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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