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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春江花月夜-《世子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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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北齊內亂,南越歸順,江南人心惶惶,天下形勢已經明朗;古來一統天下的天命之子,都是誰擋道誰死,西涼軍一到,手下將士和周邊百姓全白死,在史冊上還得背上罵名,將軍從來愛兵如子,都這種時候了,為免數萬將士和百姓枉死,背上點罵名,其實也算大義之舉……”

    秦荊腳步一頓,抽刀就架在了副將脖子上:

    “你勸本將不戰(zhàn)而降?”

    反正遲早是死,副將已經豁出去了,跪下沉聲道:

    “棄暗投明,豈能稱之為‘降’?將軍此義舉,可救麾下數萬將士和無辜百姓,長安畢竟是正統,見將軍如此識大義,也定然不會虧待將軍,將軍三思啊。”

    秦荊眼神暴怒,用刀拍了拍胸口的鎧甲:

    “此甲乃楚王所贈,只要此甲依然在身,我秦荊便絕無可能向許家俯首稱臣!”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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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蕭家莊。

    華燈初上,蕭庭坐在寬大書房里,雙手撐著臉頰,無趣的望著桌上的青燈,時不時問一句:

    “什么時辰了?”

    旁邊胖胖的小丫鬟,幫蕭庭讀著書,聞言認真回答:

    “還有半個時辰才到戌時。”

    “半個時辰?”

    蕭庭癱軟在太師椅上,一副要死了的模樣,嘀嘀咕咕道:

    “大姑怎么還不回來,這家主太難當了,天不亮就得起,有事沒事都得坐到戌時,你說這有什么意義,不浪費時間嗎?”

    小丫鬟翻過一頁書,搖頭道:

    “家里事情這么多,歷任家主能準時回房睡覺都不容易,大小姐以前經常坐到子時,天不亮還得起來。公子是懶,把事兒都推給二老爺他們了,不然肯定不無聊。”

    “我是家主,家主肯定讓手下人干事兒,哪有自己干的道理。”

    “那我?guī)凸涌磿部床贿M公子的腦子里呀。”

    “要用的時候,你說不就行了,多大個事兒。”

    主仆倆念念叨叨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蕭家的二當家蕭墨,推開門進入書房,臉色十分難看:

    “庭兒,吳王派人來了,請我們去廬州一趟。你現在馬上收拾東西,讓花敬亭連夜送你去長安。”

    “我才不去。”

    蕭庭一頭翻起來,跑到跟前,扶著二伯蕭墨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去長安做啥?在這里我是老大,到了長安,上面有我爹和我哥,那倆都是書呆子,還不如這里舒坦。”

    蕭墨皺著眉,搖頭道:

    “別胡鬧,當前形勢你心里清楚,吳王派人過來,請我們去廬州赴宴……”

    “不就吃個飯嗎,看把二伯嚇得。吳王我見過,和他兒子還是同窗呢,你不知道他兒子在長安城,被我欺負的多慘,大胖子一個,有次在迎春樓里面……”

    蕭墨臉色微沉:“朝廷馬上打到江南,不日便道廬州,這時候讓我們過去……”

    “那不正好,許不令也過來,好久沒見我這侄子,還挺想他的……”

    瞎扯之間,兩人來到了祖宅外。

    建筑參差錯落的莊子里,蕭家族人都到了外面,面容肅穆,齊刷刷站在中心的大道上。

    石質大牌坊外燈火通明,五千遼西軍拔弩張、虎視眈眈。

    王瑞陽和原來的遼西都護府大都督王承海,騎馬站在中間,冷眼掃視著在江南扎根了千年的蕭家莊。

    花敬亭和十余名門客,站在牌坊內,正在與其交涉,但王瑞陽和王承海,都是一言不發(fā)。

    蕭庭走出大門,抬眼瞧見大軍壓境般的場景,笑容微微一僵,轉身道:

    “二伯你去吧,我這就收拾東西,清明多給你燒點紙錢,知道你最喜歡徐丹青的畫,改天肯定從許不令哪兒騙來燒給你。”

    蕭墨黑著臉:“出都出來了,還收拾個屁啊,蕭家臉往哪里放?”

    “倒也是,唉……”

    蕭庭抿了抿嘴,又走出了家門。

    蕭家莊內,蕭氏族人左右分立,讓出一條大道。

    蕭庭正了正衣冠,帶著蕭墨來到眾族人之前,抬眼看向上面的王瑞陽:

    “王老弟,你這啥意思?大晚上帶這么多人過來,和船幫私斗似得,要約架好歹提前打個招呼啊,你要這么不講規(guī)矩,下次我也不聲不響,把我侄子搖過來去你家堵門,我侄子可是狠人,說殺人全家一條狗都不會留,不對,女人得留下……”

    王瑞陽皺了皺眉,看了旁邊的遼西軍主帥一眼后,抬手抱拳:

    “蕭公子,深夜到訪,實在得罪。吳王近日剛得了幾幅字畫,不知真?zhèn)危胝埵捈抑T位過去品鑒一二。”

    “就這事兒,傳個信就行了,何必興師動眾,帶這么多人過來。”

    “鄂州那邊打仗,蕭家諸位是貴人,某等過來請人,肯定得保全諸位的安全。”

    蕭庭呵呵笑了聲,往前走去:

    “那也沒必要這么多人過去,品鑒字畫,一個人就夠了,我對這個還是很在行。”

    王瑞陽搖了搖頭:“王爺那幾幅字畫,可是世間罕有獨品,辨別真?zhèn)危仓挥惺捈抑T位長輩有這個能力,還是都過去一趟吧,總不能讓吳王殿下,親自登門。”

    蕭庭輕輕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千余蕭家族人,點了點頭,招手道:

    “二叔,走吧,咱們過去瞧瞧。其他人都回去,幾更天了還不睡覺,站外面作甚?”

    蕭墨為首的蕭家長輩,作為千年來第一門閥的掌舵人,魄力和膽識自然不弱,招了招手讓族人回去后,一起跟著蕭庭走出牌坊,路過王瑞陽時,蕭墨還搖頭嘆了聲:

    “四百年前,你王家剛修祠堂的時候,字還是請我蕭家一秀才提的,當時可能忘記告訴你家祖宗了,這雞蛋,別往一個籃子里扔。”

    王瑞陽抬手一禮,并未說什么,目送十幾位蕭家上車之后,掉轉馬首,帶著劍拔弩張的遼西軍折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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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盤懸空,月朗星稀。

    晃晃蕩蕩的船隊在江面急行,船上燈火連在一起,自天空朝下看去,如同一片在滾滾江水上流淌的星海。

    船隊中間,帥艦的頂樓,陳思凝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口,拿著望遠鏡頗有興致的眺望著江畔的美景;但更多時候,目光還是放在周邊的大船之上。

    西涼軍整齊肅穆的軍容,哪怕看一百次,還是讓人發(fā)自心底的驚嘆,那感覺就像是欣賞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哪怕不是自己的,光看看,也能過一把眼癮。

    中心的寬大居室,夜鶯坐在書房里,幫許不令整理著將帥呈報上來的安排,都是明日攻打羅田縣的細節(jié),許不令早已看過,整理成冊,以便日后翻閱。

    里屋的睡房中,許不令坐在榻上,擦拭著自己的鐵锏。常言寶劍配英雄,這把鐵锏,可以說是許不令用過的最趁手的兵器了,雖然只有一把,但絲毫不影響其無堅不摧的殺力。

    寧清夜也坐在榻上,擦拭著許不令送的雪白寶劍,兩人之間隔著小案,上面放著一盞青燈。

    寧清夜身上的鎧甲,此時已經褪去,換成了常服,依舊是男裝,不過傲人的胸脯遮掩不住,此時挑燈擦著‘不令劍’,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胸肌異常發(fā)達的俊美劍客。

    寧清夜性格孤高清冷,話語一直都不多,從來別人說她傾聽。不過和最親密的男人坐在一起,不聲不響的總覺得不對。瞧見劍刃上‘不令而行’四字,她想了想,開口道:

    “我以前看到這四個字,還以為意思是‘不聽命令自作主張行事’,還覺得挺符合你的作風。后來問師父,才曉得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思。”

    許不令有點好笑:“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是自己品性端正,不用命令,下面人就會照做的意思。”

    寧清夜輕輕哼了聲,好似不太贊同這話。

    許不令放下鐵锏,轉過頭來,拿起小案上的茶杯喝了口:

    “怎么,覺得我配這句話有問題?”

    寧清夜看著手中佩劍,遲疑了下,才淡然道:

    “本來就有問題。你我在長安城第一見面,你就扮豬吃虎,明明武藝很高,還讓我摟著走,趁機占我便宜,這叫欺暗室,非君子俠客所為,身不正。”

    許不令勾起嘴角,絲毫不覺得愧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是人之常情。你想想哈,大半夜的,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沖過來,抱起我就跑,還對我沒威脅。我不反抗吧有點禽獸,反抗了吧連禽獸都不如……”

    “這什么歪理?你就是好色。”

    寧清夜斜了許不令一眼,嘴上這么說,眼底卻沒什么不滿意,畢竟再冷的美人,被心怡之人夸美貌,心里也會開心的。

    船隊在江面上緩緩航行,月光從窗口灑下,落在房間的地板上,不知不覺圓月當空,夜色已經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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