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這才從早起那陣迷糊里醒過來,把脖子上的八爪魚拽開,發現果然是維斯卡,她手里還攥著兩根足有半尺長油光水潤的黑色翎羽,發現我在看她,貓瞳蘿莉立刻高興地遞過一根來:“哥哥哥哥,這個世界的人寫字是用羽毛筆的,你給我做一根唄?” 冰蒂斯捂著臉別過頭去:“媽的,竟然是無師自通。” 我揉著維斯卡的腦袋。不知道該從何教育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但眼神一瞟卻發現跟在冰蒂斯身后的潘多拉手里也攥著兩根一模一樣的黑羽毛,頓時不滿意起來:“潘多拉不是也拔了兩根么。” “廢話,妾身主動讓她拔的,”冰蒂斯揉著肩膀,仿佛拔毛之痛還殘留在身上,“維斯卡拔下來兩根全是左邊翅膀的,妾身讓潘多拉從右邊拔兩根平衡平衡。” 我無言了半天,只好伸著脖子轉移話題:“……淺淺呢?” 林雪這時候才從中間的帳篷里出來。她一邊走一邊努力著把那頭烏黑長發綁出一個單馬尾,聞言抬頭看著我:“淺淺?她昨晚上不是跟你一個帳篷么?說起來你讓本小姐獨守空閨還沒找你事呢。” “誰知道她上哪了,早起起來就不見人。另外昨天可是你自己非要單獨占一個帳篷的,怎么還怪上別人了。”我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很自然地幫大小姐把頭發綁好,人漂亮就是不一樣。丑姑娘要綁個俗氣的單馬尾只能說背影像個亞馬遜女戰士,可大小姐偶爾起意換上這個發型看著就好像……嗯,一個漂亮的亞馬遜女戰士,我讀書少形容詞就這么多了。 這時候傭兵營地正愈發熱鬧起來,四周到處都充斥著漢子和女漢子們粗獷的喊話和說笑聲,中間夾雜著早起活動筋骨比試身手的戰士們武器磕碰和呼喝的聲音,偶爾還有一兩聲馬嘶狗吠從遠方傳來。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亡命徒們正抓緊時間讓自己的身子骨熱起來。只要今天不是他們刀尖舔血的最后一天,他們就會繼續為報酬拼一天命,然后回來使勁享受活著的日子。我注意到不遠處出現了一頂新的灰色帳篷,昨晚上睡覺的時候那里還是一片空地:這是來新人了。 沒想到我們選的這么個犄角旮旯也有人能看上。這兒離營地出口和最近的“市集”起碼得有好幾里地,不用說,這應該也是圖清靜的。在鬧鬧哄哄喜歡扎堆的傭兵群體里,喜歡清靜的人可不多見。 我一邊在精神連接里找到淺淺。詢問那丫頭在哪瞎轉悠,一邊過去想和新“鄰居”打個招呼。正好這時候那頂帳篷的布簾也被人從里面掀開,一個身材很高的白發女子從里面彎腰鉆了出來。 我沒想到這新來的“鄰居”還是個姑娘,而且看樣子還是個獨行傭兵:在這個行當里絕對算稀有資源了,于是頓時有點發愣。此刻對面的人也注意到眼前站著個陌生人,她抬頭看了這邊一眼,露出狐疑的神色,聲音沙啞地問道:“誰?” 我快速打量了對方一眼,這是個看起來很清冷的女人,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暗色皮甲,白色短發,皮膚略有些蒼白,嘴唇卻呈淡紫色,也不知是天生還是涂了唇彩(考慮到傭兵這個行當的嚴肅性和玩命性我覺得這興許是天生),最醒目的是她的眼睛,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當地人中都沒見過的紫紅色瞳仁,而且還是豎瞳…… 自己熟悉的人里有倆豎瞳的,一個是琳,因為她的本體是龍神,一個是維斯卡,因為那丫頭當年把自己的身體變異著玩然后變不回去了——當然這都是題外話。 這一打量也就是一秒鐘的事,面前的女人卻已經注意到了,她略微皺皺眉,我順手往身后一指:“哦,我就是來打個招呼,我們在那邊。” 白發女人抬頭看到不遠處正在聊天的冰蒂斯和林雪,以及那倆一米二高的小姑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只是眼神略微有點意外,隨后她問了一句:“嗯,需要我搬走么?” 我被這個奇怪女人的思維弄的有點愣神:“……不,我就是來打個招呼的。” 白發女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哦。” 我算看出來了,這還是個面癱,一般情況下面癱的人都不好交流,不過我怕什么啊,咱成天面對著潘多拉那張水泥澆筑一樣的臉不照樣過來了么,眼前這位你…… 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的白發面癱女就轉身走開了,利落的只給這邊留下一個背影。 “那個女的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興啊,”看到我撓著頭回來,冰蒂斯眉毛一挑。“你問人家三圍了還是問人家內衣顏色了?” 我跟這個女流氓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當著林雪的面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那個女人奇奇怪怪的,可能是不善交際,連名字都沒說就自己走開了。另外我總覺著她有點奇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