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是,老師再厲害也得自己有那個心思,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被老師拽著跑,勉強學一點可能沒問題,但是指望老師一直拽著你走? 不太現實! 十四班現在還是被動的,多數人不想學習。 就像現在,只一個上午就有點意志消沉,無心戀戰了。 “嚓!!”方冰又開始扯沒用的,“我有點后悔了,黑寡婦其實也挺好。” “去你大爺的!”王東一腳踹在他椅子背上,“她好,你找她去啊!” 方冰登時不再嘚瑟,“說著玩的,你們咋回事兒?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呢?” 前面楊曉指揮吳寧,“去!讓他閉嘴。” 方冰:“......” 見他不咋呼了,消停了,楊曉這才長出一口氣,回身瞪著齊磊,開始咋呼:“不是渣滓洞嗎?不是放羊嗎?” “酷刑呢?” “虐待呢?” “來啊?你倒是來啊?老娘等著呢!!” 哭喪著臉:“怎么成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了?” 騙子!!楊曉覺得十四班都是騙子,尤其是老師,都是騙子。 總之,十四班眾都有點慌,照這么下去,日子比劉彥波在的時候還難過啊!沒自由了啊! 可是一到下午,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 發現自已膚淺了啊,劉卓富絕對比劉彥波強一萬倍!! 為什么呢?因為體育老師痊愈了。 準確地說,是他們班的體育老師還在生孩子,但是進產房之前,還關心了一下十四班,叫了個代課的。 至于這個代課的,正好是一班生病的體育老師。 你就說,巧不巧? 下午第一節課就是體育,而且是十四班和一班都是體育。 結果,汪國臣到一班轉了一轉,“體育老師生病了,我來代一節課。” 一班眾:“......” 十四班這邊,劉卓富在打預備鈴的時候也來轉了一圈。 本以為他也是來代課的,可是老劉進教室就皺眉,“都在屋里坐著干什么?體育課,沒看見是吧?等著我叫呢!?” 還挺硬氣,硬氣的讓大伙兒以為不上體育課就是最大的犯罪一樣。 然后,老劉又說了一句話,“咱班立個規矩,只要其他課不出問題,不給我惹禍,體育課一律照常上,該怎么上就怎么上!” 正說著,一班“生病的”體育老師抱著足球、籃球就進了教室。 “怎么回事?外邊列隊去啊!是不是怕曬啊?要不,自習?” 轟的一聲,十四班眾差點沒把房蓋頂開,嗷嗷叫的往出跑,生怕晚了一點。 一邊跑一邊喊,“老劉威武!體育老師威武!!” 董偉成還接了一句,“我我我我,我等!!誓誓誓誓死死,效忠!” 一班眾:“......” 隔著窗戶,隔著墻,都聽得見十四班的咆哮,咋有點...羨慕呢? 算了,我們不羨慕,我們是好學生,我們也想上體育.... 啊呸!我們想上汪老師代課的自習! ...... ———————— 其實,無論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 好吧,真正壞的暫且不說,關鍵是,十四班眾似乎也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被重視,被看到。 別管老師們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是逼著他們學,還是怎么樣,可哪怕一點小恩小惠也足以讓他們歡呼雀躍,甘愿背叛原則被動地學一點。 用成年人的眼光來看,可能就是傻,可是對于十六七歲的年紀來說,有些人卻是義不容辭。 只是一個體育課的問題,至少在一部分十四班眾的眼里,劉卓富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不少。 這個老師懂我們啊!這個老師夠意思! 多多少少還是要給個面子的,上其他課還是能收斂就收斂,能聽就聽一點。 就是如此單純,如此的好唬弄。 當然,還是那句話,想讓十四班甘心情愿的學習,上進,往前沖,那還是想多了。 之前章南就說過,想徹底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發自內心地沖,老師是沒用的,老師最多只是一個輔助作用。這得靠他們自己,也就是潛伏在他們中間的齊磊。 這才是章南的完美計劃,并沒有指望齊磊一個人來扭轉乾坤,他也只是章南摸透學生心理,對癥下藥的一個組成部分罷了。 生活還在繼續,曾經讓十四班絕望的高中生活,似乎也不再那么難過。 倒是累了一點,不過,新老師的新鮮勁兒還沒過,還能拽著他們往前走一段。 而做為“鯰魚”,攪屎棍的齊磊,則充分吸取了之前的經驗。 謀而后動,先潛伏著吧! ...... —————— 十一號,下午最后一節課之前,劉卓富突然而至,招呼十四班出來列隊。 大伙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教室,發現一班也在列隊。然后由兩個班由體育委員帶著,奔主樓而去。 路上還在奇怪,好像只有高一才有這個待遇。 初中部還有高二、高三的學生依舊進進出出,啥事兒沒有。 “啥情況?”有人不解地在隊列里發問。 可是劉卓富只是傳達了一下命令,讓王東把人帶到一樓的老師辦公室。 之后就走了,也沒說到底要干啥。 一直到進了主樓,才發現不光是十四班,高一全在教師辦公室外排隊,而且是男女生分開。 一般這種情況小學時還比較熟,打預防針或者吃糖丸兒的時候都這么干。 初中時就不是了,防疫站的都到教室里來打。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齊磊皺眉看著吳小賤,“不會是...又特么弄大合唱吧?” 正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從辦公室里出來,齊磊和吳寧一看,登時就確認了,因為那是他們初中的音樂老師,楊老師。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點了點頭,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你想啊,線索很明顯了。 快十一國慶節了,尚北幾乎年年搞這種讓學生深惡痛絕的合唱比賽。 各學校,基本就是出一個學年,挑選一個百十多號人的合唱隊,練上幾首革命歌曲,再玩上一點花樣兒。 什么多聲部啊,伴舞啊,手里掐著假花一邊唱,一邊來點團體操動作啊! 反正就是那一套,賊傻,還賊熬人。 誰要是選上,一直到匯演之前這一段兒就別想消停。 學歌、合練、記動作,一兩百號人擠在一個用桌椅板凳搭的臨時臺子上,還是九月份的大熱天。 你就想吧,老遭罪了。 小學的時候還覺得挺新鮮的,愿意參加。到了初中,大了一點就不愿意去了,哥仨一般在選人的時候都假裝唱歌跑調兒,蒙混過關。 此時,方冰他們還不太知道怎么回事兒,見齊磊和吳寧似乎在密謀什么,趕緊貼上來問,“咋回事啊?” 齊磊,“好像選大合唱,一會兒怎么跑調怎么來吧!” 眾人登時了然,這個年代,合唱匯演誰沒見識過? 下意識清了清嗓子,有的不放心,還試了試怎么把歌能唱跑調兒。 方冰也在試,結果吳小賤來了句,“你不用,正常發揮肯定不選你。” 方冰瞪了眼,“瞧不起誰呢?哥是歌神來的。” 吳小賤冷笑一聲,不和他辯解,唱《團結就是力量》你都能唱出二人轉的味兒來,還在那掙扎啥啊? 不去管他,和齊磊又對了一個眼色,然后,哥倆緩緩的駝背彎腰,脖子前抻,怎么看怎么像倆畸形兒。 楊曉敏銳地發現了問題,偷偷地挪過來,“什么情況?” 齊磊,“還得選伴舞的!” 楊曉一下就懂了,登時也成了駝背。 伴舞那可是比合唱更要命的活兒。 齊磊也好、吳寧也罷,包括楊曉,都屬于比較高、形象比較好的那種,真去伴舞,那就倒了大霉了。 三人就這么畸形兒的各自在自己這邊排著,由于男女生是分開來選,所以只能各祝好運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其間,七班先進去的,唐小奕不用哥倆招呼也知道該怎么做。 可惜,唐小奕猥瑣著進去,喪著臉出來,一看就是沒裝成。 哥倆問他怎么回事兒,唐奕眼淚都要下來了,“進去就知道了,哥成伴舞的了。” 吳小賤登時就松了口氣,伴舞的人不會太多,一般男女各十幾個頂天了。前面多選上一個,他們就少一分被選上的幾率。 反正他是不想伴舞,那絕對是大合唱里啊,傻叉的活兒! ...... 終于,輪到哥倆,推門一看,轉身就想跑。 正是初中的楊老師,還有另外一個是曹智麗,也是熟人。 二十歲的一個小老師,去年楊老師家里有事兒,給初三帶過一段時間的課,混的很熟,大伙兒也沒把她當老師,畢竟就比他們大了幾歲。 “完了!” 哥倆登時就裝不下去了,這都是知根知底的,裝也沒用。 吳小賤哭喪著臉,“不是吧?就不給條活路唄?” 曹智麗一看是吳寧和齊磊,登時就笑了。 她個子很矮,也就一米五,站在那還沒哥倆高。 上前一拍吳寧肩膀,“不錯啊,終于有兩個像樣兒的了!你們倆不用試了,一邊等著去吧!” 吳寧一聽就急了,“小曹智麗!!不帶你這樣兒的,坑自己人唄?” 卻是楊老師發話了,“少廢話!伴舞多好啊,比和唱隊自由。” 我去你的吧! 吳寧在心中大罵,伴舞還好?伴舞是最二的,好不啦? 舉個栗子吧! 前年二中的男伴舞,演的是工人階級,服裝是白背心工作褲,脖子上還扎了條毛巾。 去年的男伴舞,裝的是陜北老農民的形象。 把前年的白背心剪開,縫了一排羅漢扣就成馬甲了,工作褲剪成七分褲,露個小腿肚子,毛巾從脖子改到了頭頂。 你就想吧,那得有多大的心臟,才能下得去眼。 哦,對了,還得化妝呢! 粉底加腮紅,再來個紅嘴唇兒。 “嘖嘖...” 吳寧心說,剛笑話完唐小奕,怎么就遭了報應呢? 趕緊給齊磊使眼色,你想辦法啊?你要是不想,我可想了哈? 什么肝炎肺結核,腿折了做手術,吳小賤真的干得出來。 齊磊也急,他也不想出那丑。 奈何遇到這么兩個熟人就不好弄了,急中生智,突然眼前一亮。 “楊老師,要不我們也別伴舞了,伴奏行不?” 吳寧:“......” 楊老師:“......” 曹老師:“......” 三人都是一怔。 吳寧:你真特么是個小天才啊!對嘛,伴奏啊!伴奏可以。 “伴奏?”楊老師一怔,“伴什么奏?” 齊磊,指著自己,“我!!還有吳寧,還有唐奕,還有一個我班同學,我們四個可以伴奏,現場的。” 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不用唱歌,不用扮傻,旁邊一坐,敲敲打打。 此時,楊老師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著齊磊,“你們?能行嗎?” 楊老師還真不太信。 首先,尚北是小地方,學音樂,且學的好的本來就不多。每年合唱匯演都是錄好的伴奏帶,到時候一放就得了。 實驗中學那邊倒是有幾個多才多藝的高中生可以現場伴奏,也正因為如此,實驗中學年年都壓二中一頭,在合唱匯演的得優秀合唱獎。 當然,二中也不差,也有殺手锏,但卻只是在幕前的串場節目上有優勢。 總之,還是比合唱獎差了一點意思。 要是....要是齊磊他們真能伴奏,那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楊老師嚴肅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真能行!?” “真的!!”齊磊點著頭,“肯定行!不信您可以檢驗一下嘛!” 放在以前,齊磊不敢應,可是現在,有楊曉在呢啊! 她一個人就能把這事兒辦了,那都不叫事兒。 楊老師見齊磊如此篤定,也是信了一半兒。 最后和曹老師商量了一下,然后道:“這樣,.你們需要什么樂器?我想辦想先借過來,你們先試試。” “但有言在先,如果我不滿意,那就乖乖給我伴舞去!” 對此,齊磊一樂,“不用借,我們有!” 全套的電聲樂器,鬧呢啊? 這讓楊老師更為驚喜了,樂器都有,那就說明是真的會,有點靠譜了。 “那這樣,我去和你們老師請假,晚自習不用上了。晚上你們帶著樂器來四樓的文體室,咱們先試試!” “行!”齊磊一口答應下來,為了不伴舞也是拼了。 出了辦公室,哥倆都松了一口氣,十四班眾以為他倆蒙混過去了,“咋樣?怎么混過去的?”讓他倆傳授一下經驗。 結果,吳寧陰森一笑,來了句,“合唱隊和伴舞都招滿了,不用裝了。” “哦去!!” 方冰他們登時松了口氣,一個個直起腰板兒,“嚇死我了。” 隨后,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等出來的時候,“吳小賤,我干你大爺!!” 而哥倆早就跑沒影兒了。 在主樓外看見了唐奕,這家伙郁悶著呢,想著哪弄個病假條兒去?反正他不想伴舞。 得知齊磊已經搞定了,不但自己搞定,哥仨加楊曉都逃過一劫,那個激動啊! “哥啊,你是我親哥啊!” 正美著,楊曉也出來了。 唐小奕有心逗楊曉一下,“曉兒,咋樣?不會中招了吧?” 就楊曉那個瘦瘦高高,一看就有樣兒的身材,不進合唱隊也肯定進女伴舞。 卻沒想到,楊曉鄙夷地一撇嘴,“像你那么廢物?姐進去就說我有哮喘,天生的。老師二話沒說,就讓我出來了!” “哼哼!”楊曉很是得意,“我機智吧?” 齊磊:“.....” 吳寧:“.....” 唐奕:“.....” 時間凝滯了有十幾秒。 “那什么?”吳小賤突然開口,對唐奕問道,“你渴不?我請你喝可樂。” 唐奕,“渴!渴死了!” 和吳小賤起身就跑,“那什么,你倆先聊著哈,我們去買水。給你倆帶回來,不用謝了。” 一溜煙兒的就沒影兒了。 楊曉還挺奇怪,“這倆有病?” 看著齊磊,“你是哭呢?還是笑呢?” 齊磊也不知道他是哭還是笑,“那什么,跟你說個事哈....” “說!” 齊磊整理了一下語言,“是這樣的,我覺得吧,二中的榮譽高于一切!” 楊曉:“......” 齊磊:“我們做為二中的一員,應當發揚主人翁精神,本著二中為我,我為二中的原則,為我們的母校做出貢獻!” 楊曉皺著眉,“你在說啥?” 齊磊繼續義正言辭,“我在說,榮譽!” “我在說...責任感!” “我在說....二中這次合唱匯演,只許贏,不能輸!!” “所以,我認為,我們要做點什么。” “比如....比如....” “比如給合唱隊伴個奏啥的,你肯定是樂意的吧?” 楊曉:“......” 楊曉明白了,她大概有點明白了。 一步沖上去,一把掐住齊磊的脖子,絕望搖晃,“你個混蛋王八蛋!說,是不是把老娘給賣了?” “我好不容易才混過去的啊!!!啊啊啊啊啊!!” 遠處樹叢后面,唐小奕和吳小賤看著,砸吧著嘴,“嘖嘖,幸好跑的快,太兇殘了。” 半個小時之后,唐奕和吳寧屁顛屁顛的跟在楊曉身后。 吳寧:“曉兒啊,我覺得吧,這事石頭確實有點缺德。但是,為了二中,為了兄弟們,你得犧牲啊!” 唐奕,“就是就是,石頭這回確實不地道!但是,他話已經說出去了,咱們做為兄弟,不能拆他的臺啊?否則,二中他是沒法混了。” 楊曉瞪了他倆一眼,“你倆也不是好東西!!” 說完,憤憤地鉆進一輛電三輪。 吳寧、唐奕趕緊追,“曉啊,你上哪兒去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兄弟們可遭殃了啊!” 沒了楊曉,他們就得回去伴舞,那是萬萬不行地! 楊曉惡狠狠地甩下一句,“我回家拿琴,都給我滾!” “哦哦!慢走哈!等你哦!” 送走楊曉,唐奕和吳寧又突然有些激動,看著齊磊。 “四樓文體室,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炸樓了!?” 文體室里只有一套音響,開運動會、師生大會用的那個一人來高的大家伙。 嘖嘖,要是插上那玩意來一段兒....德國戰車? 哈哈,整個二中都得上天! ......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