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空中天窗開啟,開啟在林蘇身后三百里之外,這顯然是已經(jīng)避開了他的鋒芒。 可惜,天窗一開,林蘇手指一彈,一滴水珠穿空而起,在這名至象剛剛穿空的瞬間,這滴水珠到了他的眉心。 只此一擊,不傷皮肉,然而,那名至象就此爆裂,只剩下一扇孤獨的天窗,在天窗茫然無措。 整片天地完全安靜了。 無心海水在凌煙閣下翻滾,林蘇的頭發(fā)在閣上翻飛,九條域路明明已經(jīng)開啟,卻無人出擊。 天空之上,玄機莫測,但是,沒有天窗天啟。 他以一人,鎮(zhèn)了整片無心海。 只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手法! 彈指之間殺至象,十名八名沒區(qū)別! 這是什么手段? 這是唯有昔日無才會有的手段! 難道說,此子真的已經(jīng)成長到無的高度? 海那邊,誠然有史上最大的機緣,但是,面對一座根本不可能逾越的高山,你能如何? 敢出頭者,必死! 包括人,包括獸,包括妖,包括魔,也包括天下修行道的天花板:至象!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過去。 鳳長生、白玉京主并肩橫掃無心海,直達碧空城外,所到之處,入侵之敵盡數(shù)殲滅,而碧空城,戰(zhàn)事依然在,然而,隨著解放出來的大量真象、萬象進入碧空城,里面的入侵之盜,全都得死! 鳳長生緩緩回頭:“陛下,此戰(zhàn),似乎真的有了希望。” “是啊,盡管這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你家女婿,當世人杰也!”鳳長生道。 白玉京主哈哈大笑:“鳳族長向不夸人,今日為何破例?” “因為……他也是我家孫女婿!” 白玉京主微微一怔,突然哈哈大笑:“寡人就說你怎么變了性子,原來還沒變!是你家孫女婿你才夸,這夸的依然是自家人!” 突然,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投向天際,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鳳長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也有一種驚訝…… 凌煙閣上,林蘇霍然抬頭,盯著西北。 西北之地,無心海似乎剎那間變了顏色…… 海上,似乎多了一層銀色的波濤…… 一條河,宛若從天際而來,是很熟悉的一條河…… 無聲無息間,兩條人影從身后而來,正是鳳長生和白玉京主。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林蘇身邊,同時盯著前面的那條詭異的長河。 “時空長河!”鳳長生微笑:“小子,你還說你身后的那張底牌,不能出么?” 林蘇的臉上,沒有微笑。 他的臉上,如同突然間罩上了一層面具,無比的陰沉! 時空長河漫過無心海,動蕩無邊的無心海突然完全沉靜。 天空之上,浮云也突然完全靜止。 時空長河漫過凌煙閣,林蘇額頭飄揚的長發(fā)也在風中定位,他身邊的鳳長生、白玉京主臉色齊齊改變,因為他們突然之間覺得,彼此之間的距離遙不可及,哪怕他們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 世上唯有一人有此驚天偉力。 那就時空特使無! 然而,今日的事情透著幾許詭異。 林蘇曾經(jīng)說過,無,畢生出不得灰地。 他們信了,因為他們站在最頂層,眼界足夠高,知道這是踏過微步天塹之后非常符合邏輯的天道默契。 然而,出自無自己之口的這則斷言,今日打破了。 因為,無出來了! 如果是在無心大劫初起之時,面對諸天強敵,無出灰地,無疑會給護道陣營最大的振奮,因為在大家認知中,無一直是林蘇身后最隱秘,也是最強大的底牌。 但如今,林蘇憑一己之力鎮(zhèn)壓無心海。 護道大軍眼看就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護道偉業(yè)。 無這時候突然出現(xiàn),給了他們某種強烈的不安。 尤其是林蘇的臉色,讓他們更加不安,因為這臉上,沒有半點欣喜的表情,陰森沉重得可怕。 長河浪輕輕一涌,一座奇異的殿堂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越來越近。 殘破之殿,無限古老,無限滄桑。 殿門輕輕開啟,一條人影漫步而出。 灰衣人影,臉上完全看不清。 長河半虛殿,灰衣大夢間! 是他! 隨著無的一步步走出,他的面孔慢慢變得清晰。 整片天地,再無他人,只有這樣一座殿,這樣一個人,似乎從時空盡頭,慢慢走來…… “你果然還是來了!”林蘇輕輕吐口氣,隨著他這口氣的吐出,他的頭發(fā)再度飄動,只不過,這飄動非常詭異,似乎每根頭發(fā)都在不同空間,各自飄零。 “果然……”無慢慢抬頭:“你竟然已經(jīng)猜到了我會來?” “是!” “為何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測?” 林蘇道:“因為半個月前,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撒謊了!” “撒謊?” “你言,萬古春秋只能觀天下,并不能改變什么,我當時信了,因為你沒有任何理由騙我!”林蘇道:“但就在半月之前,我以萬古春秋觀我的家鄉(xiāng),我才知道,萬古春秋不僅僅是觀天下,它其實可以改變一些東西!” 當時,他以萬古春秋觀海寧老家,小夭與來自魅凰這具元神有了感應(yīng),這元神竟然順著這條線,進了小夭體內(nèi)。 向驚鴻將這現(xiàn)象當成因果法則的牽引。 但是,林蘇知道這不是! 因果法則只能激活小夭自身擁有的東西,不可能憑空接受凝聚魅精氣神為一體的那點精元,這點精元能夠透過萬古春秋的觀天下,而真的進入小夭體內(nèi),就說明萬古春秋其實不象無所說的那樣,只能觀! 它還可以真實地改變一些東西。 這也說明,無當時說謊了! 無沒有任何理由騙他! 但無騙了! 這一騙,在林蘇心頭植入了一個最大的隱憂。 但是又能如何? 他聰明絕世,可以捕捉到任何玄機,可以憑智道與任何人博弈,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哪有智道? 他即便心頭植入這份隱憂,也只能用“凡事一分為二”六個字無奈總結(jié)。 他內(nèi)心無比地希望,自己只是太敏感了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