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的張懷昌卻是臉色灰白,聽著信使從遼東傳回來的一系列急報。 “為什么這么多消息集中在一起傳回來?”張懷昌一邊看一邊聽,臉色極其難看。 “當時遭遇一連串的進攻,十分突然和混亂,從鴉鶻關到會安堡,以及宋家泊和丁字泊堡都陸續遭到了建州女真的突襲,總兵大人親自上陣……” 送信的信使是一名趙率教的一名親信,張懷昌都見過,趙率教讓其親自來送信,并且還要負責解釋,也足見形勢之急迫和危險。 “夠了,他一鎮總兵需要她親自上陣么?他該做什么?熊廷弼呢?”張懷昌已經有些失態了,直呼熊廷弼的名字,“難道他去了兩個月還在水土不服?” 熊廷弼從一去遼東就不太順,先是得了時疫,一直高燒不退,后來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才開始去視察邊塞,結果不小心又因為馬受驚跌落,摔傷了頭部,后來又不小心受涼,再度發燒,飲食也有些不太習慣,一直在遼陽養病。 信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我在問你,熊廷弼在哪里?”張懷昌怒吼,幾乎要震破公廨門窗。 “熊大人一直病著,一直到事發之后,才強拖著病軀趕赴沈陽,但卑職看到熊大人瘦骨嶙峋精力不濟,還在發燒,都不忍心,……”信使忍不住辯解一句。 張懷昌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這是時運不濟啊,怪得誰來? 人家都病成這樣了,沒托病要求回來養病,還能怎樣? 可是趕上這個骨節眼兒上,軍帥病倒,那就要出大事兒啊。 從熊廷弼一去遼東,張懷昌就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他其實是最支持馮紫英去遼東的。 畢竟馮唐在遼東當過總督,而馮紫英上一次在遼東一戰立威,贏得了無論是趙率教、杜松、劉綎、祖氏兄弟這幫老遼東武將還是曹文詔、賀人龍、毛文龍這些非遼東嫡系武將的一致認可。 再讓馮紫英去掌控遼東局面,可謂駕輕就熟,游刃有余,可惜啊! 熊廷弼在西南和山東兩戰都打得一般,當然,在文臣中也算是不錯了,但和馮紫英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 最為關鍵的是熊廷弼之前從未去過遼東,對遼東十分陌生。 此番去要迅速熟悉情況,可又趕上水土不服患病臥床,這一耽擱就是兩三個月,失去了和一干武將熟悉了解的最佳時機,同時也對遼東地理和風土人情沒能及時了解,這種局面就有些危險了。 要打建州女真單靠遼東鎮一鎮是不行的,需要東江鎮和薊鎮援軍的支持,而要協調東江鎮和薊鎮援軍,就不是趙率教這個武人能做到的。 毛文龍本來就和趙率教關系很冷淡,而尤世祿和趙率教也沒什么交情,單單是一句顧大局可很難讓這些武人傾力相助。 何況這仗一旦打起來,都涉及到各自部隊的生死存亡,誰當先鋒,誰作中軍,誰為后部,這都相當講究,涉及到勝負利益和傷亡損失,誰能作這個主?我又憑什么聽你的? 唯有文臣為帥才能作此拍板,才能平衡各方關系,也才能讓他們俯首聽令。 熊廷弼這一病倒,就失去了平衡左右整個戰局的支柱,這一仗還沒打,就輸了一半。 “現在情況如何?你細細道來,來龍去脈,前因后果,還有現狀,你都給我說個明白!”張懷昌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只是粗略地看了看遞交上來的幾封信函,他的心臟都抽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