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成百上千雙眼睛的殷切注視下,被舉辦方盛情邀請到“舞臺中央”的盧安有種錯亂感。 就好比:陪一位大明星朋友去試鏡,結果大明星朋友沒面試上,自己反而被導演給相中了,還安排到了主角位置。 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典型現實版。 面對旁邊一眾咔咔咔的攝像機和各大電視臺、各大報紙的記者,盧安心里縱使一千個不愿意,但也沒點辦法。 這本來就是一場紀念活動,一場秀,總不能不讓人家拍攝和報導吧? 要不然主辦方花費這么大的人力物力整這些活干什么? “盧老師,您這次是打算畫油畫?還是國畫?” 忽然,正前方有一個美女記者出聲采訪他。 盧安瞄一眼,發現對話話筒上佩戴的是《人民x報》的標識,頓時沒了脾氣。 想想也是,要不是這種大型牛逼刊物,一般記者也不敢在這種場合隨意對一眾名家進行臨時采訪。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應一個事實:自己確實出名了! 出了大名! 出名到一個30歲左右的美女少婦在眾目癸癸之下親切稱呼他為“盧老師”。 后面還冠上了尊稱“您”。 見美女記者搶先拿下了首采權,旁邊很多記者腸子都悔青了! 他們并不是沒有想過要采訪盧安,只是有些猶豫。 畢竟盧安名氣那么大,卻從沒正面出現在電視媒體上過,這種現象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緣由是什么? 所以剛才許多記者在猶豫,有的甚至還向領導請示,該不該采訪盧安? 沒想到人民X報的美女記者不怕死啊,上來就掄起袖子開干! 見美女記者開了先河,旁邊一眾話筒刷刷刷地伸到了他嘴邊,弄起舉辦方的人都阻攔不及。 好吧,盧安發現了,人家根本就沒想真阻攔,只是假模假樣喊幾句口號,維持現場秩序。 而能參加偉人誕辰周年紀念活動的記者,需要你舉辦方維護什么秩序? 大家素質都是杠杠的,畢竟那種頭鐵的記者相關單位也不敢往這里派啊! 關山岳維護弟子心切,知道盧安的油畫水平冠絕國內,本想替他接下這個采訪。 但還沒等老師出口,盧安已經發聲了:“我老師以國畫聞名海內外,我這次會跟隨老師的腳步,畫一副山水畫。” 聽到這話,美女記者眼神猛地一亮,連忙追問:“聽說盧老師您的《家鄉印象》好評如潮,備受業內名家青睞。 那您這次準備畫哪個題材? 是偉人走過的名勝古跡?還是根據偉人的詩詞作畫?” 來之前她就對今天參加活動的大咖做過功課,下過一番苦功夫。恰好新崛起的盧安她有過關注。 都知道這位新晉大咖以油畫聞名于世,沒想到今天卻放棄傳統優勢而挑戰國畫領域,這一下子就增添了許多看點和故事性。 縱然知道盧安現在是關山岳的關門弟子,縱使知道盧安昨天因為一副《家鄉印象》的山水畫在圈子里引起巨大轟動,但在場的人,不論是各位名家大咖還是記者、亦或是名氣相對較低的年輕畫家,都認為油畫才是盧安的真正領地,是他可以縱橫馳騁的疆域。 所以當盧安提出要畫國畫時,很多人的面部表情幾乎一致:愕然。 這可是揚名立萬的絕佳場合啊,你盧安不拿出看家絕活,卻挑戰弱勢環節,你盧安在搞什么? 德高望重者得到這消息時,只是善意地笑了笑,不置評價。 而德行缺失的人,心里已經在等著看笑話了: 伱盧安畫油畫,有《永恒》和《無題》這種珠玉在前,在場名家沒人敢說比你強,哪怕是吳冠中吳老也不敢說這種話。 可你要是畫國畫,那你睜開眼睛瞧瞧,現場來了多少國畫大家? 就算你老師關山岳,今天都不一定能排進前5位。 你一個關門弟子,就算你昨天的《家鄉印象》得到了一致好評,你總不能幅幅畫如此牛逼吧?你也不能比你老師強吧? 好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關依和徐.金毛獅王也是這樣想法,他們現在可謂是急死個人。 心想這師弟太要強了,這簡直是在浪費一個絕佳揚名立萬的機會啊。 好想去勸勸,可又知道沒用,畢竟話都放出去了,不可能再更改。 關老同樣意外。 不過他老人家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驚訝過后就迅速平靜了下來,稍后伸手拍了拍盧安肩膀:示意他放手一搏,有老師兜底。 盧安感激地看了眼老師,隨即對美女記者說:“今天我要畫的不是名勝古跡,也不是根據偉人詩詞作畫,而是想根據小時候的幻想創作一幅畫。” 幻想? 聞言,在場的幾百上千人懵逼了。 有些年輕畫家忍不住在心里暗忖:老兄你搞毛啊,這可是偉人誕辰紀念活動,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啊! 美女記者也懵了,“根據小時候的幻想作畫?” “對!” 盧安說:“小時候我就在語文課本上學習過長征,對過雪山草地的艱難有一定了解,那時候就無數次幻想,我要是扛一把槍在雪山草地里行軍會是怎么樣的一番景象?” 美女記者幾乎秒懂,“所以,盧老師這是打算以雪山草地為依托作畫?” 盧安用極其確定的語氣說:“是!” 記者這個職業天生就是刁難人的,都長了一顆歪嘴歪心,美女記者當即落井下石: “來之前我對您的過往非常好奇,根據我所獲得的資料,您好像沒去過雪山草地吧?那您該怎么作畫?” 盧安說:“我前面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幻想作畫。” 美女記者不死心:“可是您沒見過雪山草地具體長什么樣?不怕畫錯了?” 這問題算是問到現場所有人心坎里去了。 包括關老和很關注他的吳老、黃老、范增等一眾人都開始有些替他擔心。 不過盧安是誰? 他前生就是個穩成性子,從不會打無把握的仗,立馬出言反駁: “你這想法有些狹隘,這話張大千老先生應該不愛聽,他老人家從沒去過廬山,卻畫出了《廬山圖》這種名作。” 美女記者一滯,但下一瞬又找到焦點,興奮地問:“您這是自比張大千老先生嗎?” 聽到這話,現場一片嘩然。 連舉辦方都對美女記者皺起了眉頭,可人家偏偏沒冒犯偉人名諱、又掛著人民x報的標識,不好強行趕人。 盧安盯著女人的面孔瞅了幾秒,稍后氣定悠閑地說: “我還年輕,自是不敢跟張老先生比,張老先生是畫壇巨匠,我從小就聽過他的許多故事,這算是一種另類的致敬吧!” 他看似隨意說了一通,但卻無比清晰地表達了兩個意思: 一是,我還年輕,現在就取得了這成績,誰敢說我將來比不過張大千老先生? 這是一種自負。 也是一種自信。 更是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二是,“致敬”二字表達了對張老先生的尊重,并無冒犯之意! 這話回答的滴水不漏,于情于理挑不出任何毛病,在場很多人對這個言辭犀利卻又會藏拙的盧安有了新的認知。 不過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會反駁,《永恒》是畫壇公認的名畫,此畫開創了新的繪畫方向,這是整個美術史的發展和進步,貢獻巨大,注定名垂千史。 盧安就算今生不再作畫,僅此一張名畫就會讓后人銘記他。 而現在除了《永恒》外,《無題》、《心境》和《家鄉印象》無不向世人證明了一點:盧安擁有非凡的創造力,他的輝煌才開始,前路不會止步于此。 所以,就算他現在公開說敢跟張老先生比肩,大家最多會覺得他很囂張、狂妄自大、不尊重前輩。但沒人敢否定他的才華! 見盧安年紀輕輕就如此圓滑,美女記者不好再繼續刁難,不然事后就會有人刁難她了,立即見好就收,把話圓回來道: “我個人也非常喜歡張大千老先生的畫,現在非常期待盧老師您的畫作,希望自己能有幸再一次見證您的輝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