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果然啊,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奶奶的,越漂亮就越靠不住。 盧安聽了不咸不淡點了點頭,隨后望向一旁的舉辦方。 見證,工作人員迅速拿過繪畫所需要用的筆墨紙硯等工具,并在第一時間布置好。 觀這個架勢,見盧安真要依靠幻想作畫,現場各路名流大咖頓時云集過來,都爭先恐后地想要一睹這位新晉大咖的揮墨風采。。 關老站在他左側,離得最近,既有好奇這個得意弟子會怎么樣作畫,還有呵護的意思。 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不過這些人都有著基本素養,當盧安拿起毛筆時,聲音瞬間降低了好幾個分貝,慢慢地,慢慢地周遭變得格外寧靜,沒一點響聲。 見盧安全神貫注地盯著桌上的宣紙,久久不下畫筆,人群中的關依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行將就錯,等會下不來臺。 美女記者更是暗示攝影師,給盧安面部微表情來了一系列特寫,她已經想好了,不論這位風頭正盛的年輕人今天是起勢,還是遭遇滑鐵盧,她都要大書特書。 起勢,她就要往好的方向贊美,不介意為他再添一把火,讓他的名望燒得更旺。 如果是遭遇滑鐵盧,那她也有操作空間。雖說不敢把盧安變得一文不值,但她要借這件事做文章,讓外界關注此事,為自己的職業生涯裝飾濃重一筆。 至于盧安背后的靠山,天生反骨的她還真不怕。 她的人生信條就是轟轟烈烈,不甘平庸。 美女記者在打著什么算盤,四周的人在想些什么?盧安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經過剛才的一番蓄勢,他已經有了腹稿,接下來就是一氣呵成把畫作完。 由于時間有限,這幅畫注定不能以細膩的筆法去雕琢,所以他決定以“神”代替“形”,用抽象法。 想法成型后,盧安動了。 只見他往宣紙上潑了幾筆墨,然后就是大開大合地揮舞狼毫。 雪山草地的畫面主體為大片水分較大的墨色,右側山體橫涂豎抹,筆觸隱隱可見。 左側山體則以水暈開墨團,以畫筆稍作引勢,讓其自然形成山勢,與畫面留白處的積雪息息相接,自然產生一股靈動、通透、巍峨之氣。 畫作以花青、石綠等冷色調為主,多采用留白方式,以染為基調,借地為雪,以黑襯白,以實襯虛,整體用色不多,只有兩塊重色照染山體頂端,以水撞開色彩,淡淡地圖染畫面上方,撞出山色天光。 這幾筆下去,現場所有看客為之窒息,為之暗暗喝彩! 很多人都情不自禁把目光移到盧安那年輕到過分的面孔上,他們很想捕捉到這位成才的秘密,為什么他20歲就會有這么深厚的功力? 真的是超強天賦嗎? 真的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嗎? 可這畫是現場“直播”啊,成百上千人共同見證,四周還有很多攝像機全程錄像,根本做不得假,這讓那些心里有陰暗面的人沒法蠢蠢欲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法抹黑他。 可能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與一般人不同! 很多人在心里只能這般無奈地安慰自己。 這成勢的寥寥幾筆,讓關老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松口氣的同時,臉上溢滿了笑容。 這一刻,他是真的為這個關門弟子自豪,為他感到欣慰,讓自己在一眾老友面前風光了一把,實在是太漲面子了。 關依和徐.金毛獅王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笑了起來,真是前面有多緊張,如今就有多快意。 吳冠中、黃永玉和范增等人也是連連贊嘆,這幾筆讓他們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盧安對于畫面的走勢、毛筆的運用、暈染技法的掌握、以及控制水分的技巧都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動作瀟灑流暢,令人賞心悅目。 畫作還沒完,盧安手執毛筆繼續。 左下角空闊處是行軍軍人,絕妙之處在于紅軍隊伍只用幾筆勾出,甚至并未畫全,從而營造出紅軍過草地翻雪山的磅礴效果。 看到這,黃永玉黃老第一個在現場發出了贊嘆聲音:“妙!盡管未曾親臨草地雪山,但正是因為如此,反而可以獲得神游式的想象自由。 幾筆勾勒出胸中丘壑,創作出腦海幻想中的雪山草地,而且能縱情恣意,盡情揮灑,甚至超越真實自然的范疇,從而達到山水畫中“寫心”的最高境界。” 黃老在圈內的地位極高,他老人家忍不住在現場這樣不吝贊美之詞,一眾人雖然知道他在為其老友關山岳和盧安造勢,但每句評論都非常中肯,找不出任何瑕疵。 沒看到嗎? 關老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面了。 三大舉辦方更是激動無比,昨晚商議臨時邀請盧安的決定此刻顯得無比英明。 一開始舉辦方害怕盧安太過年輕不能服眾,畢竟這是個排資論輩的人情社會。 可現在! 呵!可現在簡直是撿到寶了。現場作畫,現場揮毫,還有吳老和黃老這樣的大神背書支持,誰敢反對? 就問誰敢反對? 就問還有誰不服氣? 等到盧安畫完擱筆,舉辦方的領導立馬迎著笑臉對盧安說:“盧老師,還請你為這幅畫題個名。” 這么大了還喊我老師,臉不紅嘛,盧安心里快樂地腹誹一句,隨后轉身看向關老: “老師,畫我來,字您老來吧,您的字好看一些。” 見他如此調皮,關老啞然失笑,在一眾人的笑聲中也沒客氣,當即拿起毛筆問:“叫什么名字?” 盧安搖頭:“別問我,您隨意,怎么順眼怎么來。” 關老笑容更開了,思考些許,在畫的一角開始提字:長征。 關老寫完倆個字后說:“紅軍不怕遠征難,就叫長征吧,這是一種欣欣向榮的革命精神。” “好!”舉辦方的領導一邊叫好,一邊拍起了手掌。 得,領導拍手掌,大家都跟著拍,一時間與會現場掌聲一片,成了歡樂的海洋。 不過大家雖然在拍手掌,但眼睛卻還停留在桌面上,停留在畫作上。 如果說,開畫之前,盧安自比張大千,大家覺得他在吹牛。那么此時此刻,沒人再敢拿把這話當玩笑話。 實力壓到一切! 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壓到一切! 人家盧安有這個資本! 再說了,人家盧安那么年輕,放幾句豪言壯語算什么丑聞?這是雅事。 說實在話,連著畫完《家鄉印象》和《長征》之后,盧安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額,換一種說法,現在的盧安已經不是之前的盧安能比了。 精氣神不一樣了。 對山水畫的領悟不一樣了,有了巨大提升和收獲。 通過這兩幅畫,他迎來了蛻變,已經完成了脫胎換骨,從此國畫水平進入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怎么說呢,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悟”吧。 如同武林高手在某個平凡的夜晚突然悟了,然后全身經脈打開,武功大增。 美女記者看眼隨身攝影師,然后找個機會靠近盧安,微笑道: “盧老師,您剛才縱情揮墨的愜意給人印象十分深刻,恭喜您又出一幅佳作。”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這種記者媒體,在沒必要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得罪。 禮尚往來,盧安客氣地說了謝謝。 美女記者進一步問:“可以和您合張影嗎?” 出于本能,盧安有心想拒絕,但看到周邊這么多長槍大炮對著自己,他還是淡定地答應了。 得到允諾,美女記者連走三步,挨著他站好,面上帶著女性獨有的嫵媚笑容,跟他來了一張合影。 合影完畢后,這女人很會來事,還主動遞了一張名片到他手中,在雙方手指相接的剎那,美女記者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手指頭點了盧安的手指頭一下。 肌膚接觸時間非常短暫,但盧安還是清晰地感應到了。 見他微微錯愕,美女記者退后兩步,笑著說:“下次見面,希望有機會請盧老師吃頓飯。” 盧安笑了笑,等到對方帶著攝影師離開后,才低頭瞅向手里的名片,曾佳悅。 名字還挺不錯的呵,就是人不討喜。 在一處沒人的地方,盧安手指一彈,名片飄進了垃圾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