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戌時四刻,夜幕籠罩著整個長安城,魏王府中燈火通明。 李泰坐在上首,眼神黯淡無光,下方站著長史杜楚客、御史大夫韋挺、黃門侍郎劉洎、司馬蘇勖、太仆少卿柴令武、太府卿房遺愛、尚書左丞盧承慶、秘書少監(jiān)蕭德言。 定襄大捷讓原本因為魏王長子李欣被封河東郡王的欣喜徹底被沖散,太子嫡子封長安郡王,這一信號給了魏王黨羽們泰山崩于前的警示。 “殿下。” “薛延陀損兵折將二十萬,實力大削。” “鐵勒九姓必然會不服真珠夷男,郁督軍山下的薛延陀王庭可用之兵不多。” “太子本就轄制豐、勝、朔、代、云五州府兵,加之有東突厥四萬騎兵在手,偏師自居延海出,此行很大可能會立下不世之功,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御史大夫韋挺曾經(jīng)是李建成的親信,比任何人都清楚政治斗爭的殘酷與血腥。 “魏王殿下難道就這么認輸了嗎?” “同為文德皇后所出,太子暴虐無道,殿下自幼賢名遠播。” “這天下交到太子手里,必將生靈涂炭,為萬民計,殿下怎可如此頹唐?” 尚書左丞盧承慶大聲怒斥道。 “殿下。” 杜楚客等人無不矚目李泰。 “本王還有什么辦法?” 微微搖頭,李泰苦笑道:“他是太子,如今更借助定襄大捷贏得了天下人心。” “就算父皇不看好他,滿朝文武百官多半都支持他,儲君之位日漸牢固。” “殿下錯矣!” 沒等李泰說完,杜楚客沉聲喝道:“武德年間,當今陛下只是秦王。” “天策府一干將領(lǐng)、謀士都被高祖太武皇帝調(diào)出,只剩下八百衛(wèi)士。” “隱太子手中何止三千長林軍,左右親信把持著皇城內(nèi)外,更有剌王為臂膀。” “難道當時的陛下不比現(xiàn)在的殿下更加處境艱難嗎?” 轟隆! 這話宛如晨鐘暮鼓敲擊在李泰心中,讓他不禁眼中再度點燃了火焰。 “諸位有何教本王?” 環(huán)視眾人,李泰禮賢下士道。 “殿下。” “不管太子此行能否破薛延陀,您都必須提前做準備。” “居延都督秦懷玉、云中都督趙節(jié)都出自東宮,英國公已經(jīng)被調(diào)回了長安,延邊軍州必然會被太子收服。” “邊軍悍勇,再加上太子手中還有東宮八百衛(wèi)士,兵權(quán)在手,無所顧忌。” 尚書左丞盧承慶擲地有聲的說道。 ‘什么?’ 聞言,李泰瞳孔狠狠一縮,再看向其它人,每個人臉上都升騰著殺意,顯然大家都做了心理準備。 “丹陽蕭氏獻十萬貫予殿下。” 秘書少監(jiān)蕭德言直接開口。 “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各出十萬貫支持殿下。” 尚書左丞盧承慶表態(tài)道:“我們已經(jīng)在藍田采買了莊園,隱蔽且不為人知。” “殿下如若起事。” “太仆寺司掌車輅、廄牧之令,在京馬匹必為殿下所用。” 太仆少卿柴令武正色道。 “太府寺掌管國家財貨、廩藏和貿(mào)易,長安四市、左右藏、常平七署皆可為殿下所用。” 太府卿房遺愛瞪著一雙銅鑼般的大眼睛,甕聲甕氣道。 “呼!!!” 聽到這里,李泰心中滋生了許多不該有的念頭,蠢蠢欲動。 “殿下。” “潞國公薛萬均因罪獲獄,如若您能向陛下求情,救下他。” “潞國公必定為您所用,他與右衛(wèi)將軍情深義重,兄弟二人都是不世出的猛將。” “更重要的是他們熟悉東宮,一旦起事,必是如虎添翼。” “右威衛(wèi)負責宮禁宿衛(wèi),管理五府及外府。” 接著,韋挺又拋下了一個誘餌。 “還有一人或可為殿下所用。” 黃門侍郎劉洎眼眸深邃的補充道:“陳國公因貪取金寶下獄,旋被釋,心懷不滿。” ‘侯君集?’ 眉頭皺起,李泰有些懷疑道:“他的女婿賀蘭楚石如今是太子的親信。” “他可信嗎?” “殿下有所不知。” 劉洎解釋道:“侯君集此人自譽為秦王府舊將,恃功自傲、難思己過。” “賀蘭楚石雖是他女婿,實則對其并非言聽計從,自其入獄以來,更是不曾踏入陳國公府一步。” “陳國公對太子非但沒有半點親近之情,反而有不少怨懟之言。” “殿下若能以金玉收買,禮賢下士,許之高官厚祿,他必然會為殿下所用。” “好。” 魏王李泰心中有了思量,認真道:“諸位不負本王,本王必不負諸位。” “明日一早,本王親自去見父皇,為潞國公求情。” “拉攏陳國公之事,交由司馬負責,一應(yīng)支應(yīng)皆由王府所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