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鹿溪回去戴了口罩,然后走下了樓。 “這總可以了吧?”姜鹿溪看著他問道。 “還有脾氣了,換做別人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多管這個閑事。”程行道。 “陳青不會?”姜鹿溪忽然問道。 “她要是問我借傘,會借。”程行道:“但不會同行。” “不信。”姜鹿溪道。 “那她要是兩只手里也都有東西拿不了傘呢?”姜鹿溪又問道。 “像你這樣嗎?”程行道:“要是像你此時這樣,可以先把杯子放回去,等把作業送給老師之后,再回來拿著傘去打水。”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水房距離我們教學樓還是挺近的,等把作業送了之后,再回來打水,水房里應該也沒多少人。”姜鹿溪道。 “你走不走?”程行皺著眉頭看著她。 程行生氣,口罩下的姜鹿溪莞爾。 她瞥了一眼率先先行的程行。 沒好氣的用杯子在他背后比劃了一下。 哼。 看你以后還不敢威脅我。 但是感受到風雪吹打在身上。 怕被風雪打濕衣衫的姜鹿溪,又緊緊地跟了上去。 落了雪的安河湖風景正盛。 程行沒有選擇從旁邊繞過去。 而是上了安河湖的水上長廊。 經過幾個小的亭子,便到了安河湖的湖心亭。 湖心亭坐落于安河湖的最中央。 是安河湖最大的一處亭子。 到了這里,也就過了一半的安河湖。 風雪將周圍的一切全都染成白色。 湖中的水面,也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此時的安河湖很美。 湖心亭的四面全是從空中落下來的雪花。 如白色的瀑布,從天而降。 姜鹿溪清澈的眼眸也因此時的景色而明亮了幾分。 雖然安城一中有一處在安城都算聞名的安河湖。 湖上亭臺水榭,應有盡有。 安城一中的安河湖,在本地有不輸江南水榭的美譽。 但姜鹿溪從來沒有登上過安河湖。 此時,大雪應景,倒是真美。 “姜鹿溪,摘下口罩。”程行忽然道。 姜鹿溪不知道程行要做什么,但還是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而也就是這時,她只覺得眼前有什么東西一閃,然后就看到程行用手機給她拍了一張照片,程行望著手機里穿著一身素凈棉衣,摘下口罩向他這里看過來的姜鹿溪,如果張岱筆下的湖心亭,是天與云與山上下一白的話。 那此時安河湖的湖心亭。 就是姜鹿溪與風與雪,天地一絕。 風雪不屬于人間,是天地一絕。 此時的姜鹿溪,同樣不屬于人間。 “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嗎?”程行笑著問道。 “什么?”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剛剛你摘掉口罩站在那的那一幕,讓我想到了張岱的天與云與山上下一白,然后我就想到,此時的姜鹿溪站在那里,與風與雪,應該也算得上是天地一絕。” “你又用我的名字寫文章。”姜鹿溪看著他道。 “又?”程行有些不解。 姜鹿溪沒說話,而是道:“風雪是人間不可或缺的東西,自然算得上是天地一絕,不知道你說的我,算得上是什么絕?” 姜鹿溪倒想知道,他該如何去編。 自己無論如何,也都無法去跟風雪相提并論的。 即便世人再討厭風雪。 但也同樣少不了這兩樣東西。 “真要我說啊?”程行笑著問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余光中說,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人間第三種絕色。余光中這首詩的名字就叫《絕色》,我跟余老都是作家,但我資質尚淺,要是我說出來的,恐怕你不會信,但余老所說的絕色,算不算是天下一絕?”程行笑著問道。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陳青李妍她們說去吧,李妍很喜歡你寫的文章,她要是聽了你這話肯定會非常喜歡,我又不跟人談戀愛,你跟我說又沒用,我又不吃這套。”姜鹿溪說完,便戴上了口罩。 她口罩下的臉,有些泛紅。 只是,之前是被凍的。 而現在,可不是。 程行笑了笑,帶著她走出了湖心亭。 他不知道余光中筆下的人間第三種絕色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剛剛站在湖心亭中的姜鹿溪。 不論是月色也好,還是風雪也罷,都比不了她。 風雪,也只不過都是陪襯罷了。 穿過安河湖,又走了一會兒,便到文科的教學樓了。 旁邊的許多學生在看到程行跟姜鹿溪后都愣了愣。 要說安城一中文科班覺得最恥辱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身為文科的學生,但在成績上,卻被理科的程行跟姜鹿溪給統治了。 最開始只有一個姜鹿溪還好,而且姜鹿溪是科科第一,跟怪物一樣,再加上她長得很漂亮,文科班的學生對她是沒多少敵意的。 但自從程行橫空出世后就不一樣了,如果說理科的男生可以說自己學的是理科,語文不如程行是應該的,那他們這些文科生的語文被程行這一個理科生突然半路殺出,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那就是恥辱了。 加上后來居上的程行,安城一中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的語文第一,全被理科班的學生給占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兩人都是一個班的。 但最讓文科班許多學生感覺到無力的是,如果姜鹿溪有機會超過,她的作文分數不是很高,他們文科一班的陳天祥跟周文杰都有一些希望能超過姜鹿溪的話,那上次程行的期末考試結果出來之后,許多人都知道,想超過程行是根本就沒可能的了。 特別是最近兩天,文科班的老師們怕下次考試會考程行的文言文,還把程行的那篇文言文教給了他們,當那篇文言文出來之后,他們有的就只有無力感。 這樣的文章,他們就算是窮其一生,都不可能寫得出來。 因此此時看到程行跟姜鹿溪兩人走來,眾人都有些驚訝。 文科跟理科的教學樓相距甚遠。 除了考試的時候,平時文理兩科的學生是很少會有什么來往的。 所以他們都想知道程行跟姜鹿溪此時到此是為了什么。 因為考試的時候分到過文科的教學樓。 所以即便他們平時很少來,對于文科的教學樓還是很熟悉的。 文科二班在教學樓的二樓。 兩人上了樓。 然后來到了教學樓二樓的老師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 里面還有一些老師沒走。 有些老師距離家比較遠。 冬天天氣又冷,現在又下著大雪。 所以很多時候都會在學校里吃。 姜鹿溪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問道:“王老師在嗎?” “我就是王老師,你是姜鹿溪同學吧?快進來快進來。”一名伏案工作的女老師抬起了頭,在看到姜鹿溪以及她手里抱著的作業紙后說道。 之前鄭華跟她打過招呼了。 說上午放學的時候,姜鹿溪會把她交代的作業收上來拿過來。 程行跟她一起走了進去。 辦公室門口就是樓梯口。 而樓梯口就是迎風口。 站在那里太冷了。 王悅看到姜鹿溪旁邊的程行愣了愣,問道:“這位同學是?” “王老師,這是程行,跟我一起來的。”姜鹿溪給王悅介紹道。 而此時辦公室里的所有老師,則是全都向程行跟姜鹿溪望了過來。 程行跟姜鹿溪,現在都已經成他們安城一中的雙壁了。 他們兩個,算得上安城一中這么多年以來,成績最好的學生。 先是姜鹿溪一路猛到底,從踏入安城一中的校門開始,就把所有人給遠遠的拋在了身后,每次月考,總成績都是全校第一,還創造過不少次科科第一的記錄。 而程行更是橫空出世,把所有人都給殺的片甲不留。 這兩個學生,在安城一中別說是在學生里。 哪怕是在老師里,都是焦點般的存在。 王悅聽到姜鹿溪的話后有些驚訝。 程行的名氣,哪怕是她還沒來安城一中之前,就是有聽說過的。 《燈火》《安河》《安城》《草螢有耀終非火》。 這些文章在整個江淮大地上都是如雷貫耳。 她自然是聽過,也全都看過的。 沒想到此時竟然見到了本人。 王悅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 很難想象,不論是姜鹿溪也好,還是程行也罷。 這兩人在成績那么優秀的同時,長相竟然也都很優秀。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理科的教學樓據此又那么遠,兩位同學辛苦了,旁邊飲水機里有熱水,要不要先喝點水?”王悅笑著問道。 “不用了王老師。”姜鹿溪搖了搖頭。 她將作業本放到了王悅的辦公桌上。 “王老師,作業我送到了,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姜鹿溪道。 她等下還得去打水呢。 要是再不快點去,等別人吃完飯回來,可就不好打了。 “行,我們明天見。”王悅笑道。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 下了教學樓,程行將傘撐開,兩人去了水房。 打完水后,他們走到學校外面的小吃街,解決了午飯。 上午的時候程行在刷數學題。 中午吃過飯后的午自習,以及接下來剩下的時間,程行都在姜鹿溪的講解下復習起了化學知識,跟姜鹿溪坐在一起,可以時時提問后,復習效率確實提高了很多。 晚上晚自習放學后,程行以省的讓她奶奶天天擔心她那么晚回去為由,再加上現在能復習的時間變多了,就沒有再讓姜鹿溪再幫他在晚上放學之后補課。 九點二十放學,少了這三十分鐘補課時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