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沒有30號和31號的這一個月,29號就是過年。 這一天過完,就是新年。 而這一天,這一年,也是姜鹿溪自記事起,第一次放煙。 只可惜,父母,還有奶奶都看不到了。 姜鹿溪皺了皺被寒風吹的有些泛紅的鼻子,然后隨著煙沖向空中的那一聲聲響,看起了自己親自放的那一朵朵絢麗而又多彩的煙。 程行他們家里此時也有人已經在放著了。 程行望著天空的雪和絢爛的煙。 就讓這天空紛飛的無數雪和無數煙,來共同祭奠這即將逝去的2011年吧。 時間來到八點,眾人吃起了年夜飯,看起了春晚。 程行也讓姜鹿溪打開電視,一起看起了春晚。 父親大伯還有爺爺他們都在期待著趙本山的小品。 但這一年,是沒有趙本山登臺的。 也是從2012年開始,本山大叔再也沒有上過央視的春晚。 但這一年由哈文執導的春晚,卻并非沒有出彩的節目。 由李玉剛扮演女角反串的《新貴妃醉酒》很是驚艷,在這個全開麥的年代,雖然陳奕迅跟王菲的《因為愛情》成了車禍現場,發揮的不是那么穩定,但這首娓娓道來的歌曲,也同樣在這一年火遍了大江南北,這一年,主持過《非常6+1》,在2011年首登央視春晚的李詠尚還健在,這一年,時光尚還緩慢,一切都還未開始按下快捷鍵。 春晚即將結束時,姜鹿溪還沒睡。 程行知道她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會守歲。 在距離12點還有幾分鐘的時候,程行給姜鹿溪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接通后,姜鹿溪輕聲問道。 “扁食準備好沒?”程行問道。 “嗯,準備好了,就等著零點下了?!苯瓜?。 “孔明燈呢?等下別忘了許個愿放飛哦?!背绦械馈? “嗯,不會忘的?!苯瓜?。 這一年,她確實也有愿望要許。 不過不多,就一個。 姜鹿溪從來都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所以她許的愿望很少。 以前父母跟奶奶在時,會有三個。 現在嘛,就只有一個了。 “你呢,你有愿望要許嗎?”姜鹿溪忽然問道。 “嗯,準備了一個孔明燈,也有愿望要許?!背绦姓f完后笑了笑,他道:“你說我要是許以后能追到你把你娶回家你說怎么樣?” “不好。”姜鹿溪搖了搖頭。 “為什么?”程行好笑地問道。 “浪費。”姜鹿溪道。 “哦,你這意思是不用許愿也能娶到你是吧,所以許這個愿望就是浪費?!背绦行Φ?。 “不是啊,是娶不到?!苯瓜欀亲拥?。 程行笑了笑,道:“放心,不會許這個愿望,我會許家人平安,你我平安,至于追到你娶你,是我的事情,跟老天爺跟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 姜鹿溪聞言抿了抿嘴,沒吱聲。 不多時,到了十二點,鞭炮跟煙在這一刻變得更多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道:“程行(鹿溪),新年快樂。” 聽到彼此的新年快樂后兩人都愣了愣,隨后程行笑道:“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姜鹿溪臉有些泛紅,不知道是被此時夜空上無數朵煙照著的,還是因為其它的一些什么她道:“我,我先掛了,我去下扁食了?!? “別掛。”程行道。 “嗯?”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不許掛,我想就這樣連著,我不想掛?!背绦械?。 “不行,我要下扁食,等下還要放孔明燈許愿,拿不了手機?!苯瓜?。 “忘了我之前給你買的耳機了嗎?把耳機戴上就好了,我給你買的耳機是有耳麥功能的,不需要拿在手里,戴上耳機,把手機放在兜里就行了,我此時就是用的耳機跟你說話。”程行道。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喝醉酒睡覺時與她連著電話之后,再跟她打,或許是因為又好幾天沒見的原因,程行不想掛,起碼不想掛的那么早,現在就掛。 “時間還早,我不想現在就掛?!背绦械?。 “那等吃完扁食,放完煙和孔明燈就掛?!苯瓜?。 “嗯,好?!背绦械?。 姜鹿溪點了點頭,然后走進了自己的屋里,她將耳機拿出來,然后將耳機插入手機里,用耳機跟程行打起了電話。 “喂?”姜鹿溪問道?!班?,能聽到?!背绦械?。 “那我下扁食去了。”姜鹿溪道。 “下吧。”程行笑道。 姜鹿溪已經提前用干柴燒好了鍋,扁食她之前也已經包好了。 程行他們這里有到了新年吃扁食的習俗。 不過這種規矩現在守的人少了,哪怕是以前必須要在這一天守的歲,守的人也都少了,特別是現在還下著雪,天寒地凍的,村里許多人都早早的休息了。 但還有些很遵守規矩的,會守歲到十二點,然后去下扁食。 要是再往前數一些年,在程船小的時候,按程船的話說,他們那時候,這剛到新年的第一頓扁食是必須要吃的,哪怕他們當時還在被窩里睡大覺,都得被大人給拉起來。 現在嘛,那些繁冗的舊習俗,漸漸就沒了。 舊習俗的失去,也代表著年味的漸漸失去。 姜鹿溪在下扁食,程行他們家也在下。 因為人多,下了不少扁食。 然后他們就一人一碗吃了起來。 吃碗扁食后,眾人又放起了孔明燈。 程行將自己的孔明燈放飛,許下了家人他與姜鹿溪都健康的愿望。 姜鹿溪在放完新年的第一筒煙后,也點燃了孔明燈,許下了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很簡單,愿程行能夠平安,身體健康。 “許的什么愿望?”程行笑著問道。 “不告訴你。”姜鹿溪道。 “好啊,我的都告訴你了,你的竟然不告訴我,等我下次見到你,你給我等著,看我不……” “不什么?”聽到程行說一半不說了,姜鹿溪問道。 “不在你的鼻子上刮一下。”自從上一次與她分別時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程行就覺得她的鼻子挺好刮的,挺翹、漂亮,而又光滑?!? “才不給你刮?!苯瓜櫫讼卤亲诱f道。 “還有,煙放完了,孔明燈也放了,我要睡覺了,該掛電話了?!苯瓜?。 “嗯,掛吧?!背绦行Φ?。 “嗯,早點睡?!苯瓜?。 “晚安?!背绦械馈? “你怎么現在就說了?”姜鹿溪聞言愣了愣,然說道。 “什么?”程行不解地問道。 “晚安啊,你之前不都是一直用微信發給我的嗎?”姜鹿溪問道。 “有什么區別嗎?也沒有用微信一直發給你吧,之前你沒有手機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不少次??!”程行道。 “哦?!苯瓜?。 “哦什么?”程行問道。 “沒什么。”姜鹿溪搖了搖頭,然后道:“晚,晚安?!? 姜鹿溪說完這個晚安,便掛了電話。 程行聽到她這個晚安后愣了愣,隨后搖了搖頭。 他倒是知道為什么她剛剛會這樣了。 他要是用微信跟她發晚安,她就會用英文回。 但現在自己親口跟她說,她就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因為要是再繼續用英文,就感覺不正式了。 他搖頭笑了笑。 這小妮子,非得每件事情都分的那么清楚嗎?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但可能對于她來說,每一個稱呼都代表著不同的意思吧。 姜鹿溪絕對是一個細節怪。 程行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摳細節的人了。 姜鹿溪卻要比自己還要在意這些。 回到了屋里,聽著外面還在放著的煙和鞭炮,程行躺床上睡了起來。 六七點起來的,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了,確實也不早了。 而且明天還需要去地里上墳呢。 第二天程行起來的很早,他還不到六點就起來了。 按程行他們這里的習俗,大年初一是需要上墳祭祖的。 給去世的老人去上墳。 因此他們起來的也很早,程行剛起來洗漱完,他們就起來了。 跟昨天相比,屋外的雪變小了。 但卻比昨天變得更冷了。 因為雪變成了雨夾雪。 真正的雪落在身上是沒那么冷的。 但這雨加雪疊在一起,就仿佛給本來就冷的雨加上了一層buff,變成了冰雨,這落在身上,或者是被風吹打在臉上,就有些冷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