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活著呢。”朱祁鈺睜開了眼,眼前一片的模糊,他辨認了很久,只能看到模糊的景象,問道:“太陽呢?” “父親,落山了。”朱見澄咬著牙,用力的說道。 “讓它…算了。”朱祁鈺靠在椅背上,沐浴在最后的夕陽之中,對著朱見澄說道:“皇帝啊,當心點大臣們,都是優中選優的人中龍鳳,要是斗不過他們,你就躲起來,躲在那后院里,只管蓋章,讓他們自己斗就好了。” “他們呀,斗來斗去的,只要觸及到皇權,你就揍他們,不觸及,就讓他們自己斗。” “孩兒知道了。”朱見澄才不肯投降,只是順著父親的話這么一說。 “皇帝啊,接下來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咱啊,下去陪咱們的老伙計去了。”朱祁鈺滿是笑意的說道:“到底是沒有辜負咱當年許下的宏愿,這大明江山,在咱手里,算是再起了。” 他對自己的一生是極其滿意的,他靠在轉椅上,回憶著自己的一生,那些畫面越來越快,如同畫片一樣不停的閃現著,最終變成了一道明亮的白光,而后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在最后的意識里,他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但最終,全都變成了泡影。 “爺爺?”朱佑松試探下爺爺的鼻息,大明太上皇,已然離世。 太陽落山。 朱見澄沒有哭,大明皇帝不能軟弱,大明的江山已經完全的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軟弱。 成化十年八月十五日,走上權力巔峰五十年的大明皇帝朱祁鈺,崩于講武堂聚賢閣前,廟號明高宗,謚號符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顯德崇孝景皇帝,史稱明高宗景皇帝。 次日大明皇帝朱見澄搬入了講武堂的后院,收拾了父親的遺物。 晚年的父親,一直在鉆研數學,顯然歲數大了,腦袋不是很靈光,但是依舊在最后時刻,完成了關于微積分的著作,給國子監的學生們,找了最后的麻煩。 “父親對文臣的偏見,還真的是始終如一,臨走之前,還在找他們的麻煩咧。”朱見澄將遺物收拾妥當,走出了后院,向著幾筵殿而去。 朱祁鈺的靈柩停在幾筵殿內,這也是大明皇宮少數不多還能用的宮殿了,皇帝不住在皇宮,這皇宮便日益荒廢了,除了能用的宮殿,其余一律封閉了宮門。 滿朝文武一律著孝服烏紗黑角帶,等到大珰宣讀了遺詔后,回各自官署繼續齋戒上班。 朱祁鈺早就下過遺詔,一切從簡,文武就不必在靈柩前號喪了,虛情假意的哭幾日,還不如給大明上班干點活,三天后所有孝服一律換成服,二十七天后,脫成服換朝服,四十九日后宮中官府開齋戒,百日后,一切如常。 大明皇帝的陵寢裕陵在金山陵園,一共就修了半年,該有的都有,但是都比較簡陋,一如他這一生一樣的簡樸。 朱見澄在四十九日后,突然下旨擴建金山陵園,地下建筑不再更易,地上建筑一律按長陵復建,再改廟號高宗為世祖,朝野內外大為震動! 朱見澄拿大行皇帝朱祁鈺的身后名打窩,希望將一些心里打著小九九的朝臣給釣出來。 父親這一生,除了沒有軍事天賦這個心病之外,還有一個心病,那就是自己甩桿,從來沒釣到過魚,全靠水猴子。 朱見澄拿父親打窩,也是父親同意的,禮法豈是不便之物,若是覺得不便,就會進窩,朱見澄在篩選朝臣。 這一桿下去,干干凈凈,一條魚都沒有。 混到京師的京官,哪個沒長八百個心眼?!就老朱家那打窩釣魚的本事,還想釣到魚? 想都不要想! …… 大明新歷六百五十五年四月七日,位于北大洲華天府華天大學校園內,一場辯論賽正在激烈的碰撞著。 一副東方面孔的男子,是正方一號辯手,眉宇之間皆是英氣。 辯論賽的主題是:明世祖朱祁鈺是否是亡國之君。 來自東方的正方,辯論席上只有一人,就是一號辯手,他認為是亡國之君。 而來自明顯帶著泰西特征的反方,則認為明世祖朱祁鈺,絕不是亡國之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