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雒城的西城墻,已經徹底變成了人間地獄,仿佛這里寄宿著一頭肉眼看不見的兇獸,張開獠牙,不停地吞噬著活生生的人命。 “呼呼呼……” 作為在商水軍中難得一見的悍卒,央武的呼吸亦開始變得急促。 也也難怪,畢竟他已在最前線堅守了足足一炷香工夫,殺死、砍翻了二三十名羯角奴隸兵。 這個殺敵數字,絕對是足以向人炫耀的,畢竟有許多退伍的老卒,他們一輩子的殺敵人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央武這一場仗的殺敵來得多。 但話說回來,不可否認他也已經快到極限了,此刻的他,只感覺左手的鐵盾沉似千鈞,怎么也舉不起來。 然而,那些羯角奴隸兵卻好似沒有窮盡般,依舊源源不斷地從城下爬上來。 這不,又有一名奴隸兵從央武的正前方攀爬上來。 那一刻,央武腦海中閃過數個念頭,比如究竟是用盾牌將其推下城墻,還是用右手的刀將其砍翻。 但是,盡管他的意念已經傳達給了雙臂,但雙臂卻仿佛跟灌了鉛似的,一陣酸麻無力,怎么也抬不起來。 糟了! 就在他暗呼一聲不妙時,那名羯角奴隸兵向他撲了過來,雙手扒住他的盾牌,用撲騰的沖力,將他撲倒在地。 央武瞬時間反應過來,用盾牌護住咽喉,畢竟他已親眼看到過不少同一軍的士卒被這些奴隸兵咬斷脆弱的咽喉,導致死亡。 可能是因為央武下意識地護住了咽喉,那名明知自己不可能存活多久的奴隸兵當機立斷,一口咬住了央武的手臂,面色猙獰,仿佛要硬生生從他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來。 而就在下一個呼吸,從旁刺下一柄利劍,噗地一聲刺穿了那名羯角奴隸兵的頭顱,隨即,一只大手將那名奴隸兵的尸體拎起,隨意丟在一旁。 “沒事吧,小子?” 陌生的聲音…… 央武抬起頭來,望向那名救下了他的士卒,只見對方看似二十五六的樣子,面容看上去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多謝?!币妼Ψ缴斐鍪謥?,央武拉住對方的手站了起來。 而這時,就見對方指了指城墻內側,說道:“換防了,下去吧。” 央武下意識地望向四周,這才發現,方才一同浴血奮戰的士卒們,皆被一些身上全無血跡的士卒給替換了。 他心中頓時恍然。 原來,趙弘潤曾在西城墻部署了整整八千名士卒,這八千人分作兩個部營,在其中一個部營作戰時,另外一個部營抓緊時間歇息,如此交替反復,使西城墻的所有士卒能維持最起碼的體力。 “小心點,那些人就跟瘋了一樣?!毖胛湎蚰侨烁嬲]道。 那人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上來時就注意到了……”說著,他頓了頓,豎起拇指對央武贊許道:“一個人堵住一丈的缺口,真強悍!” 央武嘿嘿一笑,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水,卻不想牽動了手臂上的咬痕,痛地齜牙咧嘴,沿著城墻內側的階梯奔下城墻去了。 似央武這般,方才浴血奮戰的士卒們,紛紛離開了城墻,而他們的崗位,則由新登上城墻的友軍接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