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正如他們此前判斷的那樣,韓王然果然是希望齊國出面幫助他韓國的商賈。 『這可如何是好?』 齊王呂白保持了沉默,等待著殿內諸臣來出面拒絕韓使趙卓的提議。 這不,右相田諱立刻就皺著眉頭開口道:“尊使之言,令田某不敢茍同。……莫非貴國君主希望與我大齊結盟,就是為了借我國的力量,對抗魏國的商賈么?” 其余高傒、管重、鮑叔幾位士卿,亦面帶不渝地看著韓使趙卓。 在他們看來,韓王然此舉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們齊國嘛——叫他齊國動員國內的商賈,幫助韓國商賈對抗魏國的商賈,減輕韓國的壓力。 而這,對他齊國有何利益? 當即,上卿高傒面無表情地拒絕道:“倘若韓王與我大齊結盟的目的,居心不良,那么,恕我大齊只能拒絕貴國的這番美意了。” 聽聞此言,趙卓故意激道:“貴國,莫非是畏懼魏國?” 這一句話,叫齊王呂白與在場除趙昭以外的所有臣子都為之色變,但詭異的是,居然沒有人對此提出否定,包括曾經在這方面極為倨傲的上卿高傒。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還真有些出乎趙卓的意料,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齊人那可是非常自大的,沒想到曾經那般自大的齊人,對魏國亦產生了畏懼之心。 不過說實話,對魏國產生畏懼之心,在這會兒也不算是什么丟人的事——當世中原各國,誰不畏懼魏國呢?包括韓王然。 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后,齊王呂白面無表情地說道:“尊使的來意,莫非是要羞辱孤,羞辱我大齊?” “非也!” 見激將法毫無效果,韓使趙卓立刻就改變了策略,在道歉之后,誠懇說道:“我國君主,此番是萬分誠意與貴國結盟……在下嘴笨,不知該如何勸說諸位,不過我國君主的意思,皆寫在這份信上,請齊王過目。”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了韓王然的私信,恭敬地雙手呈獻。 齊王呂白左右的宦官,從韓使趙卓手中接過書信,將其呈遞于齊王。 在殿內諸士卿的注視下,齊王呂白拆開書信,仔細觀閱這份書信,沒想到,僅僅看了幾行,就讓他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其中原因有好幾點。 首先,信中所寫的內容,幾乎完全都是圍繞著「韓齊同盟」這個基礎而寫的,換句話說,韓王然仿佛根本就不擔心齊國會拒絕與他韓國結盟。 其次,韓王然在信中,‘想盡辦法’減弱齊國對魏國的畏懼。 之所以用‘想盡辦法’來描述,那是因為韓王然在信中提出好幾個策略方案來讓齊國選擇。 而其中一條,就是齊國將東郡交割給韓國,由韓國派遣軍隊駐扎。 這意味什么? 這意味著,韓國截斷了魏國與齊國國土接壤的事實——其實嚴格來說,與齊國接壤的乃是衛國,但誰都知道,如今的衛國完全就是魏國的附庸,因此,齊國與衛國接壤,等同于是與魏國接壤。 不過,倘若齊國愿意將東郡暫時交割給韓國,那么,齊魏兩國就不存在接壤的可能了,到時候,齊國完全可以躲在韓國身后,只要韓國還沒倒下,齊國就幾乎沒有與魏國直面的可能。 而作為‘交換’的憑信,韓王然愿意將他的長子韓俞,送到臨淄作為質子,以免齊人誤會韓國這是趁機搶占東郡。 不得不說,整件事韓王然為齊國設想地面面俱到,齊王呂白仔細看了半響,也沒看到什么漏洞或者陷阱——而事實上,其實也并沒有什么漏洞或者陷阱。 可即便如此,齊王呂白還是看得面色漲紅,臉上充斥著仿佛憤怒、仿佛羞惱的神色。 在他看來,倘若韓王然的這個提議也是“激將法”的話,那這個激將法,可要比方才韓使趙卓那次激將,高明地太多太多,一下子就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偏偏還不知該如何宣泄——畢竟韓王然還真是完全站在齊國的角落為他們謀劃的。 可能是注意到了齊王呂白那復雜詭譎的神色,右相田諱好奇問道:“大王,不知信中寫了些什么?” 齊王呂白沉默了片刻,悶聲將韓王然這個提議徐徐道出,只聽得殿內諸臣為之嘩然。 跟齊王呂白的心情一樣,其實像田諱、高傒、鮑叔、管重等人,若從利益角度出發,都非常傾向于接受韓王然的提議,畢竟這則提議,可以極大地減輕來自魏國方面的威脅,就像韓王然在信中隱晦暗示的那樣:與魏國打仗,交給我韓國,你們齊國只要負責后勤方面即可。 但若是刨除利益,他們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提議,因為這簡直就是對他們齊國的羞辱。 他們不得承認,倘若這也是激將法,那這個激將實在是太厲害了。 “恕寡人不能接受韓王的好意。……我大齊,還沒有羸弱到需要他國的軍隊來庇護。” 齊王呂白板著臉向韓使趙卓拒絕道。 韓使趙卓微微一笑,心中有些不以為然,誰叫當世的幾個大國當中,就屬齊國的軍隊實力最弱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