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攻守之勢異也,這是戰略上的巨大勝利! “那我能做什么?” 乜羅損了根基,追隨新主,立功之心迫切,但很快發現,他除了配合高僧,進一步安撫番人部落,不被西夏利用外,似乎并沒有別的作用,心中不禁焦急起來,想了又想,狠下心來:“狄相公,對于‘組織’有何看法?” “‘組織’是朝廷近來追查的勢力,里面的賊人,多有大惡!” 狄進語氣依舊平和:“聽說你是‘組織’的稱號成員‘祿和’,若提供情報,來日能將賊子一網打盡,也是功勞一件!” 乜羅緊張起來,趕忙道:“下官雖有稱號,但參與的事情很少,也就限于河東番人部族內……” 狄進淡然道:“此前‘長春’想要投靠朝廷,我沒有接受,那等在江南殘害無辜,十惡不赦之輩,現在想要安度晚年,便是對枉死者的不公!而你雖在‘組織’效力,卻終究沒有傷天害理的舉動,不僅如此,‘錦夜’此前要以你的性命,引我這位新任的麟州知州入局!” 乜羅怔了怔,他當局者迷,卻也一點就透:“他竟敢這么做?是了,他是敢的,這個劊子手是個瘋子,‘組織’里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叛徒,隨時可以處刑!” 狄進眉頭微揚:“這是伱對‘錦夜’的印象?如此濫殺之人,為何能成為‘組織’的行刑者?” “下官原本也有不解……” 乜羅嘶聲道:“但這一任‘司命’對我等下了‘索魂鉤’,就是為了防備我們叛逃,此事極為隱蔽,一旦揭曉,只會催逼出更多的叛徒!而‘錦夜’卻是知道的,連‘司命’都如此防備叛徒,他自然越來越肆無忌憚,只要有一絲懷疑,都能定罪!” 很難說這些“組織”的成員是先有異心,還是被“錦夜”這等執法者逼成了叛徒,畢竟論跡不論心,結果都是背叛,照這么看來,“錦夜”的業績還越來越好了。 “這種統治顯然不能長久,‘司命’是歷代傳承,至今到了第四任,此人難道就意識不到這點么?” 狄進能夠理解執法者的邏輯,卻對“司命”那位領袖的所想有些奇怪,問道:“在你的印象中,‘司命’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咕嘟!” 乜羅提起“錦夜”咬牙切齒,恨意表露無遺,但說到“司命”,竟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緩緩道:“不敢瞞相公,下官的藥理所學皆是得傳于‘司命’,然并未親眼見過這個人,倒是有一種感覺,那段時間‘司命’一直在我身邊……” 狄進道:“易容喬裝,藏身左右?” “不!不是!” 乜羅嘴唇輕顫,組織了半晌語言,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道:“我不知該怎么說,那種感覺十分奇特,有時像是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我,有時又好似入夢之際,‘司命’就在面前,傳授所學!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有種極為美妙的感受,此后學習藥理突飛猛進,后來我調配了一種焚香,點燃后為各部族長祈福,久而久之,他們便敬我為‘尊者’,亦是受此啟發……” 狄進溫和的語氣里帶著安撫:“‘組織’與秘密宗教彌勒教有著極深的牽連,‘司命’有些故弄玄虛,蠱惑人心的宗教手段,并不出奇,你自己就被稱作‘尊者’,顯然也該清楚,那些番人族長是怎么敬服于你的,由己度人,不必將此人想得太過神秘!” “相公提點的是!” 乜羅深吸一口氣,面容沉靜下來,但顯然內心還沒有安寧。 狄進稍緩片刻,再度問道:“你可修習過‘禍瘟’開創的‘神通法’?” 從行走坐臥之間,可以看出乜羅顯然是練過武的,并非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否練過神通法,就無法確定了,而等到狄進稍微解釋了這門功法的來歷和要點后,乜羅有些動容,心有余悸地道:“還有這等邪術?那倒是僥幸了,下官沒有學過……” 學“神通法”的,要么是早死的廢人,活下來的多少有幾分古怪,乜羅作為番人部落首領培養,確實沒必要學這門異術,狄進繼續道:“這些年間,‘司命’除了傳授你藥理知識和操控人心的手段外,還有沒有吩咐你做過其他事情?” “也沒有,‘司命’從不向我等直接下令……等一等!” 乜羅先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眉頭又是一動,想了想還是道:“不過有一件事,下官以前就覺得古怪,或許還真與‘司命’有些關聯,又無法確定!” 狄進道:“但說無妨。” 乜羅道:“河東有一族,在當地頗有江湖威望,為了逃避仇家的追殺,舉家遷來了麟州,‘組織’先讓我接應,然后又突然撤銷了命令,那一族也離奇地消失無蹤,這份變故,我隱隱覺得就與‘司命’有關!” 狄進目光一動:“河東哪一州哪一族?” 乜羅道:“河東并州,秦氏一族,族內老婦人當家,江湖人稱‘英夫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