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點撥-《大明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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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淺淺,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
林延潮行禮道:“見過兄長。”
程公子還禮后,一個穿著綢衫的男子趕來,林淺淺見了對方當(dāng)即叫了一聲爹。
林延潮再度躬身道:“拜見爹!”
程員外見女兒女婿來了,高興地道:“我聽說賢婿官拜禮部尚書,正想要去見一見,沒料到今日卻是來了。這不是用兒,器兒嗎?”
林淺淺滿臉笑容道:“用兒,器兒叫外公!”
二人一并叫了一聲。
程員外大喜道:“好,好,好!快,別站在外面,我們進屋說話?!?
到了堂上入座后,林延潮與程員外聊天,二人當(dāng)初的那些芥蒂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當(dāng)年淺淺嫁入林府時,兩家人早就言歸于好了。當(dāng)時程員外怕林淺淺在林府抬不起頭來,還送了林府兩個鋪子,并給了林淺淺一封豐厚的嫁妝,
程員外一直擔(dān)心林延潮得勢后,看不起女兒。但林淺淺仍是容色明媚,嬌憨可人的樣子,即知這些年來林延潮沒有薄待自己的女兒,心底如釋重負(fù)。
而程公子知道林延潮已是當(dāng)今禮部尚書,神色更加阿諛。
程公子屢屢示意自己的夫人林淺淺與親近,但他夫人顯然是個少應(yīng)酬的人,不善于做些示好之舉,如此倒是令林淺淺很不自在。
林延潮也明白,程公子當(dāng)年監(jiān)生肆業(yè)后,因受林延潮被貶歸德的影響沒有做官,后來林延潮起復(fù),他有派人托林延潮求官。
吏部給監(jiān)生派的官職一般不怎么樣,程公子向林延潮求官是希望有個好去處。
但當(dāng)時大伯向林延潮求官,林延潮都沒有給,程公子這里他也不好破例。所以他也就一直在打太極,幸虧林淺淺沒有因此事出聲,也省去林延潮不少麻煩。
不過林延潮還是有將這件事放在心底,給吏部打了招呼選了個官,但程公子嫌辛苦就沒有去。
于是林延潮開口問道:“兄長這幾年在鄉(xiāng)作何營生?”
程公子笑著道:“勞妹夫動問,就是幫家里打點些生意,但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啊?!?
“哦?是在做官嗎?”
程公子正要開口,卻被程員外打斷道:“賢婿,你別聽他亂說,我們程家的生意以后還要他來打點呢。”
程公子道:“爹……可是我確實想當(dāng)官。其實我都想明白了,到時我一定不給妹夫添麻煩。我知道妹夫官那么大,不可授人于把柄,若是我出了差池,不是連累到妹夫。我這人不貪財,但就是想過一過……給老百姓辦事的滋味?!?
聽程公子話里急剎車,林延潮不由莞爾道:“好一句給老百姓辦事,我記得兄長的大伯就是在浙江販鹽吧?”
“對,對,對。妹夫你真是好記性?!背坦恿⒓淳褚徽?。
林延潮道:“我記得上一次同僚有言,浙江鹽運司里有個知事的缺,不知兄長可否看得上?”
程公子聞言簡直大喜,當(dāng)下道:“哪看不上,若是能去運司,就算普通鹽官,我就燒高香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那我?guī)托珠L問一問就是。”
林淺淺擔(dān)心問道:“相公,還是……”
林延潮示意無妨。這一次復(fù)出禮部尚書,向來甚少提攜親戚的林延潮,面對程公子時也破了一次例。
眾所周知巡鹽道是肥缺,而且浙江離福建近,又是富庶之地,尋常官員能補到這個缺都要燒高香了。
程公子起身拜道:“真是要多些妹夫了,也要謝謝淺淺才是?!?
這一幕倒是讓程員外有些尷尬,也覺得有些不安道:“賢婿,官場傾軋,我怕……”
林延潮道:“兄長這幾年愈發(fā)沉穩(wěn),我覺得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爹你看這樣,若是兄長愿意,那么先當(dāng)幾年官,若是你要他回老家,那么過幾年有了官場歷練也是好的。”
“至于浙江官場上我的朋友還算不少,看在我的薄面上應(yīng)是會照看兄長才是。”
聽了林延潮的話,程公子聽得頓時心花怒放道:“能成為妹夫的朋友,沒有三品以上官員恐怕是當(dāng)不了的?!?
“放心,我一定不給妹夫你惹事,一定守規(guī)矩?!?
聽了程公子這么說,程夫人臉上也有了笑容。
從程府離開后,林淺淺一臉擔(dān)心地道:“相公為了我,你給大兄授官如此不是有違你為官之道。”
林延潮笑著道:“一個鹽運知事不算大官,我答允兄長,并非是現(xiàn)在才有此心。一來他懇請了太多次了,如果之前給他,怕他不知珍惜。二來經(jīng)過這么多年歷練,他也該比原先沉穩(wěn)一些了,三來成婚這么多年從沒有拿你娘家的事求我,我也是心疼你?!?
林延潮這么辦當(dāng)然是為了林淺淺,謝謝她沒有成為‘伏弟魔’,只是程公子是林淺淺的兄長而已。
現(xiàn)在了卻林延潮一樁心事。
從程府回宅后,林延潮一看帖子果真賀客不少。
不過大多數(shù)人他都不會見。
不過要除了地位最高的福建右布政使費堯年,按道理明日林延潮離家赴京,合省大員及費堯年定要到碼頭上相送才是,但費堯年卻過府拜會,現(xiàn)在還坐在客廳里。
說實在費堯年是有一個很有眼色人,林延潮回福建這段日子,他時不時上門問候,以及送禮到府上,甚至自己親自前來拜見,即便是在趙參魯不待見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因此而有所疏通。
聰明人總是讓人喜歡的人,林延潮當(dāng)即請費堯年相見。
二人入座后,寒暄了幾句。
費堯年即道:“大宗伯離鄉(xiāng)在即,平心而論費某此時實在不應(yīng)該前來打攪,但費某卻是不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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