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玄清山,山脈縱橫交錯,千巖萬壑,險中含幽,幽中藏奇。 安景站在千年黑蚺頭上,而樓象震則站在尾部。 看著眼前巍峨聳立的高山,安景不由得道:“玄門祖庭,果然氣勢不凡。” 雖然他也見到過天下第一高的南華山,但是那南華山和玄清山相比總覺得差了幾分意境和味道。 樓象震落到了安景身邊,看向了前方道:“要不要上山看看?你也算是玄門子弟,玄清山上雖然沒有了玄門子弟,但卻依舊有玄門高手留下的道韻和印痕,其中不乏一些大宗師所留。” “也好。” 安景深吸一口氣,隨后點了點頭。 玄門是當今天下最古老的宗門,甚至比佛門還要古老,此刻已然到了玄門祖庭之下,若是不去瞻仰一下,多少有些遺憾。 隨后兩人來到了古道之上,安景趨勢著千年黑蚺隱藏起來,兩人踏在那石階之上,向著玄清山山巔走去。 山林幽幽,空寂冷清,沿途之上也有不少前來游玩的游客。 樓象震看著眼前的石階,緩緩說道:“這叫登天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層,所有想要登上這玄清山的人都要從這登天階上走去,一步一個臺階需要走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才能到達山頂。” 安景踩在那石階上,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石階,不由得道:“登天登天,人真的可以登天嗎?” 大宗師延壽三百載,似乎已經達到極限,而大宗師之上呢? 樓象震則是神色平淡如水,“登天何其之難也,就算有,也非人力而行。”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個大宗師便難倒了天下所有人,更不用說永生不死了。 兩人一步一個臺階,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兩人才到達了玄清山的山頂,黑牛崗。 到了山頂,盡是一些游玩觀賞的游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在旁卜卦的道人。 樓象震指著遠處一塊空曠的土地,道:“傳聞我玄門祖師有一只開了天眼的黑牛,出入水則必風雨,光如日月,其聲如雷,當時便放養在此地,所以此地名叫黑牛崗。” 安景點了點頭,道:“那黑牛應當也是異獸了。” 這天下間有不少異獸,存活了千年之久,實力強大莫測,可能就和那千年黑蚺一般隱藏在不知名的角落當中。 樓象震走在前方,道:“玄門古籍上記載,那黑牛通曉人性,力大無窮,就算是宗師境界高手都難以阻擋。” 兩人邊說邊走,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破敗的大殿前。 大殿上方有著修葺的匾額,千機殿。 此刻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縮著身子坐在大殿前,面前擺放著一捆捆檀香,還有一個簽筒,此刻那簽筒當中放滿了竹簽。 安景對于那黑牛倒是有些好奇,“后來那異獸呢?” “那黑牛啊。” 樓象震頓了頓,道:“玄門祖師離開了玄清山,帶著黑牛走了,有人說那黑牛伴隨祖師坐化了,也有人說那黑牛伴著祖師做了神仙,具體情況就沒人知道了?” “來,算一卦。” 說到這,樓象震走到那中年道士面前道。 那中年道士看了一眼樓象震,猶豫了片刻道:“算前途一百文錢,算姻緣五十文錢,算.......” 樓象震拿出了一兩銀子,指著旁邊安景,道:“這是一兩銀子,就算他的前途。” 中年道士看到那一兩銀子,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可以,算誰的都可以,我可是方圓數十里卦算最好的道士了。” 那些世家公子,小姐算命也沒有眼前老頭這般闊綽的,只有游歷江湖的人,他們才會如此花錢不眨眼。 在他們的眼中,這不是銀子,這就是一塊銀色的石頭罷了。 安景暗笑一聲,你可知道你旁邊的人是誰,乃是當今鬼谷派的掌門人,你敢在他的面前說你的卦算準? 中年道士看了一眼安景,“這位俠士請抽簽吧。” 安景抖了抖簽筒,隨后從那簽筒當中掉出了一根簽,上面寫著一個‘吉’字。 “好簽!” 那中年道士看到安景手中竹簽,眉頭微微一挑,“閣下抽的乃是一根上上簽。” “上上簽!?” 安景疑惑道。 “否去泰來咫尺間,暫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閑。” 中年道士搖頭晃腦了一番,隨后道:“此卦禍中有福之象。凡事先兇后吉也,即使閣下如今身陷一些禍亂當中,但對于你而言不過是一些細小的考驗,等到這考驗過后,也將是福報來臨之時。” 安景聽聞,輕笑了一聲,看向了樓象震,道:“前輩要不要抽根簽試試?” 樓象震掃了一眼竹筒,搖頭道:“不了,這竹筒當中沒有我的簽位。” 安景聽聞,笑容微微一斂。 “這位老人家真是會開玩笑。” 中年道士手指拍了拍殘破大殿前的門聯,道:“貧道出身玄門一派,我這竹筒當中包羅萬象,算盡天下之事,天下之人,怎么可能沒有你要的簽位呢?” 樓象震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進了大殿當中。 中年道人看向了安景,繼續道:“閣下,要不要再算個姻緣?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我觀你氣勢不凡,姻緣想必也是大吉大利.....” “不必了。” 安景跟在樓象震的身后,向著大殿走去。 中年道人看到這,雖然有些失望,但隨后想到方才那一兩銀子,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道士及匆匆走了過來問道:“老羅,今天咋樣啊?” “馬馬虎虎吧。” 中年道人得意的道。 兩人顯然也是老相識了,看到中年道人神情,青年道士便知道其可能得到了不少好處,當下有些酸酸的道:“果然還是騙子好干一些,我研究屁的卦術啊。” 中年道人聽到這,頓時露出了不滿之色:“喂,你這話可不能亂講,我都是憑借自己本事,怎么能說我是騙子?” 青年道人瞥了一眼那簽筒,“老羅,現在山上的人都知道你玩的把戲了,你還裝什么裝啊。” 說著,拿起簽筒倒在了手上。 “嘩啦啦!”“嘩啦啦!” 無數竹簽全部掉落在了手中,這些竹簽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上上簽。 “你個臭小子!” 中年道人看到這,臉色一變,快速的搶過竹簽和竹筒隨后全部塞了回去,還不忘向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四周無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 大殿內。 檀香冉冉升起,白色的煙氣飄逸在整個殿內。 四周裝飾都是極為普通,在殿中央,并沒有任何塑像,只有一個案幾上面擺放著燭臺和香爐。 案幾的后方這是一個石頭做的圓盤,那圓盤十分巨大,上面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打磨,雕琢,只有歲月留下的印痕。 安景看到這,眼中浮現一絲疑惑,這大殿當中不拜神竟然要拜一個石盤? 樓象震看著那石盤,道:“這是千機石盤,據說是玄門祖師悟道之地,后來被玄門祖師帶到此地,擺放在大殿之中,受玄門子弟敬拜,而玄門子弟都會前來觀悟一番這千機石盤,想要從中參悟些神奇,但是至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從這千機石盤當中悟道,獲取機緣。” 這千機實盤,也是樓象震今日帶著安景來到了大殿的原因之一。 安景看了一眼那千機石盤,不解的問道:“難道沒人對這千機石盤動過心?” 樓象震輕笑一聲,“這千機石盤奇重無比,傳聞石盤連接著地脈,除非將玄清山搬走,否則這石盤不會挪動分毫,你觀摩一下這石盤吧,看看你是否是那有緣人,如果是的話說不定可以得到那玄門祖師的造化和機緣。” 說著,樓象震拿起桌子上三根香,對著那燭臺之火,點燃后對著上方石盤拜了拜,隨后將手中之香插在香爐當中,便緩步走出了殿外。 十七年了,十七年后又一次踏入這玄清山當中。 “人生還有多少個十七年呢?” 樓象震站在大殿之外,看著遠處一片蒼茫,下意識摸了摸手中長劍。 其實,他知曉為何蕭千秋會經常來玄清山。 以往樓象震師父還在世的時候,每過幾年都會帶著他和蔣三甲來這玄清山上。 也不是要祭拜誰,也不是要懷念誰,仿佛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養在骨子里的習慣。 當時樓象震并不理解為何師父經常來,現在的他理解了。 來到這里,看著眼前蒼茫一片,仿佛尋找到了一種根,尋找到了一種寄托,順便時刻警醒著自己。 “大勢在誰的手中呢?” 樓象震看著遠處云霧,呢喃自語了起來。 “蕭千秋,你應當快要下山了吧。” 說到這,他輕輕吸了口氣,腳步向著遠處走去,似乎尋找著這里一草一木,是不是和當年一般無二。 .......... 大殿內。 安景盤坐在蒲團之上,雙目看著前方的千機石盤。 那石盤之上除了歷經歲月印痕之下,并無特殊之處,此刻的他看著那粗糙雜亂的紋理,已然是看花了眼,但是依舊感受不到絲毫波動。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安景沒有任何收獲。 “有緣人?” 安景念頭落在了地書之上,并沒有絲毫異樣。 以往每次遇到機緣的時候,地書都會發出各種光芒,但是今日并沒有。 “看來我并不是有緣人。” 安景搖了搖頭,隨后準備起身。 就在這時,他懷中猛地釋放出一道炙熱的溫度。 “嗯?” 安景伸向了自己胸口,隨后拿出了那翻天璽。 此時那翻天璽下閃爍著淡淡的紅光,熠熠生輝。 “這是怎么回事?” 安景把玩著手中的翻天璽,不知道這翻天璽和玄門的千機石盤有著什么關系。 下一刻,他體內的氣機仿佛被牽引住了一般。 梵心見我! 佛門天武級別的煉體武學竟然自動運轉開來,在他的體表之處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好似大羅心法,鬼谷心法也是運轉而起,氣機開始紛擾交錯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一道紅色的光芒印照進入安景的腦海當中,頓時一股腫脹之感充斥在全身。 好像要把他的身體都給撐爆了一般。 “提示,宿主附近有紫色機緣。” 突然,地書當中浮現一道紫色光華。 “嘩!” 那千機石盤仿佛受到了牽引,釋放出一道白色的光華,沖破了大殿,直達云霄之上。 “這....這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一閃而過的白光是什么?” “不知道,此地乃是玄門祖庭,發生異象應當只有玄門之人才知曉吧。” ......... 玄清山數十里的人都是看到了一道沖上云霄的白光,將那天空之上的云都給沖散了。 不過那白光稍縱即逝,下一眼回縮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有那被殘破的云朵飄散在空中,告示方才確實發生了異象。 “嗯!?” 站在山巔之上的樓象震也是看到這異象,心中微微一震,看向了那大殿方向,“是他!?” 那白光釋放的方向,正是大殿方向。 樓象震看著那白光凝眉自語了起來:“大氣運之人,果然是大氣運之人,三甲說沒有錯啊........” 大殿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