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即使江尚化身成邪祟,殺光了在場所有人,江人儀也一定會欺騙江尚。 他的骨子里有著江尚的一絲瘋狂。 安景雙目一瞇,靜靜的看著面前一幕。 江人儀深吸一口氣,認真的道:“爹,這就是不死血,你難道沒看到自己的容顏嗎?吸收了這不死血,你能夠步入大宗師,而我則可以繼續(xù)接管魔教,從此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我們父子縱橫這天地之間,豈不快活?” 江人儀的話,清晰的回蕩在一片狼藉的玉龍雪山當(dāng)中。 他的語氣帶著誠懇,似乎他的真是在為江尚和自己著想。 只要江尚步入大宗師,殺了鬼劍客,魔教教主又如何能夠抵擋,到時候魔教教主的寶座還是由江姓執(zhí)掌。 江尚沒有說話,只是仰起頭,看著那昏暗的天空。 空氣都變得凝固了起來,安景摸著手中的劍,他在等待著出手的最佳時機。 江人儀焦急的喊道:“爹!” “這世間太小,老夫的野心太大。” 江尚手掌狠狠伸向了自己的丹田。 靜! 天地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江尚竟然直接伸手向自己的丹田。 在這般痛苦之下,江尚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手掌一掏,丹田直接爆裂開來,與此同時他的氣海也是徹底崩裂。 賈梅仙瞪大了雙眼,驚愕道:“江尚自廢武功?” 楊沖低聲道:“他這是不是陰謀啊?” 賈梅仙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會是陰謀? 此時,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已經(jīng)是無用的了。 “你!” 宗政月看到這一幕,又驚又怒。 一個人沒有了丹田和氣海,那與廢人有什么區(qū)別? 江尚竟然把自己給廢了? 他不是要長生嗎? 他不是為了什么長生什么都能放棄嗎? 但是此刻他竟然廢了自己? 就是此刻的安景都是大為震動,他怎么也沒想到江尚竟然直接碎了自己的丹田,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江尚臉色慘白,就像是紙片一般,“如果這長生不能讓老夫肆意妄為,逍遙快活,這長生不要也罷。” 這樣的長生不要也罷。 安景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江尚,沒想到苦苦追尋大半輩子的江尚最后自己放棄了這‘長生’。 江尚看向了安景,兩人對視著。 此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當(dāng)初沒有去搜尋不死血,自己的人生會不會是另一番光景,此刻和安景的關(guān)系是不是也會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江尚氣若游絲的道:“你贏了。” 安景搖了搖頭,“我沒贏。” 江尚問道:“那誰贏了?” 安景道:“或許拔劍的一刻,這天下就沒有勝利的人。” 江尚失笑道:“你還是贏了。” 兩人短暫沉默了起來,變得安靜起來。 “不要!” 歐陽平連忙呼喊道,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如疾風(fēng)一般沖向了江尚。 “砰!” 這一掌沒有絲毫留情狠狠打在了江尚的胸膛之上。 只見江尚的身軀如斷了線的紙鳶重重栽在了巨石之上,鮮血將地面都染紅了,接連重創(chuàng)的他早就不堪重負,再加上丹田破碎,這一掌可謂直接斷了他所有的生機,他抬起頭向著那人影看去。 江人儀! 這一掌對他下殺手的正是江人儀! 江人儀看著倒在地上的江尚大笑了起來,“江尚,你這樣的瘋子早就不該活在這世上了,你殺我母親,殺我妻兒,我今天終于大仇得報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死在江尚手中,這也是他為何一直對江尚如此恐懼的原因之一,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活著,江尚就是他最大的心魔。 而今天就是他突破自己心魔的時候。 江尚看著在自己面前的張狂得意的江人儀,嘴角微微上揚竟笑了起來,“能....能夠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哈哈哈哈。” 江人儀大笑了起來,甚至最后淚水都順著眼角不斷流淌起來。 江尚看著江人儀,“謝謝你。” 江人儀聽聞,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怔了怔:“我殺了你,你為何要謝我?” “你永遠也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是有多么的寂寞.........” 江尚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上逐漸出現(xiàn)的白云,隨后徹底閉上了眼睛。 江尚死了! 這位曾經(jīng)的大魔頭就這樣死在了自己兒子江人儀的手中。 魔教在江尚的手中也曾無比輝煌過,也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門派,而江尚更是赫赫有名的高手,甚至都想要進入趙國江湖,奈何最后在奪嫡中選錯了隊伍,最終被趕出了大燕江湖,而后開始衰落。 此后江尚開始隱匿自己,尋找不死血,在江湖當(dāng)中也算是掀起了一番波浪,而后更是與后金聯(lián)手,為后金進攻東羅關(guān)做出貢獻,其徹底成為魔教叛徒。 這位大魔頭兇名赫赫,即使現(xiàn)在不少人提及他,都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整個江湖,他沒有朋友,沒有了親人,甚至沒有對手。 他殺人,只是單純?yōu)榱死妫瑸榱讼埠谩? 今天,只差一絲他就全身血液徹底蛻變成邪祟之血,化身成了邪祟。 但最后關(guān)鍵的時刻,他卻選擇了放棄,死在了自己兒子手中。 他只是將那些曾經(jīng)的輝煌和辛酸盡數(shù)埋在心底。 只有江尚自己知道,除了孤獨和寂寞之外,他什么都沒有了。 有人把他視作心腹大患,有人把他看成是一代傳奇,八十年的江湖之上腥風(fēng)血雨,卻讓他能完全不在意地付之一笑。 有人說天下如棋,也有人說人生如戲。 戲臺高搭,每一個人都是臺上伶人。 他在這戲臺上,曾經(jīng)站在中央,也曾去過角落,有過風(fēng)光得意,也有過狼狽不堪。 人生說到底,就是一場戲,如今一切都隨著一道流光散去。 恍惚間,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宗政月看著這離奇的一幕,整個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哎!” 這時,歐陽平長長嘆了口氣,悵然道:“你不該殺他,他可是你的父親啊。” “父親?” 江人儀眼中浮現(xiàn)一絲兇光,“我父親會殺了我母親嗎?這件事旁人不知道,我不信你也不知道。” 歐陽平沉默了許久,道:“既然江尚已經(jīng)身死,此事只有我知曉,那我便告訴你好了。” 江人儀聽聞,心中一個咯噔,“什么事?” 歐陽平躊躇了許久,才開口道::“其實此事緣由,乃是你的母親與他人在東羅關(guān)密道通奸,恰巧被閉關(guān)的江老教主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你父親勃然大怒,想要殺了那通奸之人,奈何你母親苦苦阻攔,最終你父饒了那人一命,誰曾想十月之后你母親便生下了你,要知道你父親正在閉關(guān),從未與你母親行過房事,你的出生讓你母親羞憤不已,最終在房中割經(jīng)頸自殺,你父親害怕壞了你母親名聲,便說是自己殺的,至此之后性情大變.......” 轟! 歐陽平的話,就像是五雷轟頂一般,狠狠砸在了江人儀的頭頂之上。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