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掌心傳來的溫度遠比少女逞強的嘴更加欣喜。 從教室偷偷溜走。 來到了食堂門口，已經有學生也悄摸摸提前來干飯了。 “想吃點什么？” 徐牧森看著琳瑯滿目的菜名，一時間還有點挑花眼了，不過姚茗玥并不喜歡食堂油膩的飯菜。 以前也總是吃一些水果沙拉之類的東西。 姚茗玥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徐牧森：“你愛吃什么？” “我又不挑食，不過咱學校食堂的烤肉飯還是不錯的，給的肉很多，吃一頓一天都不餓。” “那我也要吃！” “你？” 徐牧森有點懷疑：“你不是最討厭這種油膩的東西嗎？” “是討厭啊，但是突然也想嘗嘗不可以嗎？” 姚茗玥依然是那么不講理的語氣。 徐牧森笑了笑：“行。” 來到打飯的窗口，徐牧森開口說著：“阿姨，來兩份烤肉飯！” “好嘞！” 身寬體胖的食堂阿姨拿起大勺就開始盛飯，她看了徐牧森一眼，頓時咦了一聲。 “小伙子，你是不是前幾天也來吃過我家的飯？” 阿姨看著徐牧森，這帥小伙還是很容易留下印象的。 徐牧森干咳一聲，已經感覺到身后幽幽的視線了，姚茗玥站在他身后，已經開始擰他腰間的嫩肉了。 “阿姨，我這人大眾臉，你應該是記錯了。” “是嗎…” 食堂阿姨又仔仔細細看了看他，還有跟在他身后的姚茗玥，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讓她眼前一亮，要是最近見過肯定忘不了的。 “應該是我記錯了，我就說前幾天有個小伙子小姑娘來吃飯，那小姑娘和這個女同學一樣漂亮…” “謝謝阿…” 被夸了，姚茗玥笑盈盈的就要開口道謝。 但是食堂阿姨的目光在姚茗玥身上也仔細看了一圈，尤其是在胸口多看了幾眼，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頭。 “就是你們身材不一樣，你這姑娘雖然也漂亮，就是這太瘦了，那天那個小姑娘就看著多喜慶，阿姨跟你說啊，女孩子還是要有點肉才健康的，阿姨給你倆多放點肉…” 姚茗玥嘴里感謝的話乍然而止，低頭默默看了看胸前。 徐牧森：危！ 雖然未發一言，但是徐牧森已經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意。 “阿姨，您少說…您不用放這么多肉了，夠吃了。” 徐牧森擦了擦額頭的汗，腰間已經被擰的生疼了，他還得第一次情愿食堂阿姨能手抖少說幾句話的。 “行，你們先吃著，一會不夠了來這免費你給續啊！” 食堂阿姨樂呵呵的，對于這俊男靚女的看著也順眼。 徐牧森到過謝，端著飯扭過頭對著還在擰他的姚茗玥無奈笑道：“高抬貴手，先吃飯吧。” 姚茗玥磨了磨小虎牙，目光幽幽的哼了聲，找了個位置坐下。 但是還是總是看到買烤肉飯的食堂阿姨總是笑瞇瞇的看著她這邊。 “人家也是好心，你就別在意了。” “誰說我在意了，我才不在乎呢，哼，我這是標準的模特身材…” 姚茗玥嘴上說著，可是還是努力挺起了胸口，像是告訴那個食堂阿姨你剛才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徐牧森見她這樣，也是忍不住笑了笑，站起了身：“好了，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吧。” 端著飯盒。 徐牧森帶著她來到了那熟悉的后花園。 這里依然沒有什么人過來。 安靜，空氣好，食欲都好了不少。 姚茗玥看著徐牧森熟練的在涼亭下打開飯盒，她撅著嘴唇。 “這里就是你和暖暖經常一起來偷吃的地方吧？” “？？？” 徐牧森嘴里的烤肉差點噴出來：“說的什么破話？” “我說錯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以前就經常躲在這里吃東西。” 姚茗玥哼著，也坐了下來，扒拉著烤肉飯，嘗了一口。 雖然油乎乎的，但是意外的還挺香的。 而且這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像是高端酒店的私人空間一樣。 意外的在這里吃飯感覺還真的挺棒的。 “在這里吃飯感覺還不錯吧。” 徐牧森開口問著。 姚茗玥夾起一塊烤肉放進嘴里嚼著，目光透過路口，還能看到此刻趕著去食堂的學生，她的語氣有幾分悵然。 “高中三年…竟然都沒想過來這里，你和暖暖剛認識幾個月就天天在這里偷吃…” 徐牧森已經習慣她這些不著調的用詞了，他微微一笑：“也許當時，你忙著吃醋和臭美吧，我也是，從前也不敢邀請你來這里一起吃飯。” 徐牧森修改了小幸運的歌詞，姚茗玥幽幽看了他一眼，不過最后自己也是嘆了口氣。 “是啊，以前總感覺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就算是鬧了再大的矛盾，最后我們也總會和好的，你也總會哄著我的，我們也總以為以后也會有用不完的機會，結果有好多好多事情其實早就沒有機會一起實現了 有時候想想，我們這個青梅竹馬當的，還挺失敗的…” 姚茗玥的聲音還是有幾分失落。 明明青梅竹馬，是該擁有最多回憶的，可是他們之間仿佛只有平淡至極的日常，一切都是如此習慣。 就連結婚之后也是如此。 可是他和安暖暖這短短的兩三年，卻像是比他們這二三十年的生活還要精彩。 一起去全國各地度蜜月。 一起經營起自己的小家。 在枯燥的高中生活，他們也能在這里一起吃著午餐… 明明是很小的事情，可偏偏他們這對青梅竹馬卻從來沒有體會過。 姚茗玥嘴里的烤肉似乎都泛起一絲酸澀… 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她低垂的腦袋。 “可是上天畢竟還是給了我們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嗎？” 徐牧森聲音溫柔：“而且，我們以后依然擁有無數的機會，我們也永遠不會離開彼此，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姚茗玥露出一抹笑容，每次看到徐牧森這么溫柔的哄她，其實她一直都很沒有抵抗力的。 “或許吧，以后的機會或許還會有，可是想一想，以前真的錯過了太多了。” 她坐的和徐牧森更近了一些，一雙丹鳳眼閃爍著光澤，深深凝視著徐牧森的臉頰：“就比如，高中三年，你對我表白了那么多次，可是一次回應都沒有得到。” 這份遺憾…好像真的無法實現了。 徐牧森也有一瞬間的恍惚，可是看著姚茗玥近在遲尺的臉頰，他一笑，夾起一塊烤肉喂到她的嘴邊：“是有點可惜，但是好飯不怕晚，其實表白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從這一點來說，我應該早就表白成功了吧。” 姚茗玥嚼著他喂來的烤肉，油脂的香味讓人心安。 表白，只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 從這一點來說… 姚茗玥看著他，自己究竟是從幾歲開始就喜歡他了呢？ 是小學畢業的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嗎？ 不…或者說，從他們牙牙學語，從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吧。 姚茗玥癡癡的笑著：“那你呢？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不比你晚可是了，畢竟我從小就喜歡漂亮小女生了。” 徐牧森哈哈笑著。 “那你算不算煉銅癖？”姚茗玥冷不丁的問著。 “噗！” 徐牧森差點一口飯噎住，這都什么腦回路啊，他咳嗽了一聲：“我當時自己也是兒童好不好！” “哈哈哈哈……” 姚茗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回的她奇怪的腦回路，憨憨的笑容，倒是和安暖暖越發的幾分相似了。 徐牧森看著她，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抹笑，他抬頭，看著高中校園蔚藍的天空，校園的廣播喇叭傳來悠揚的琴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說遺憾，怎么能沒有呢，要是以前高中三年，他們能早一點這樣相處，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三年啊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此刻姚茗玥一雙丹鳳眼蘊含著無數的情緒，她摸了摸自己隨身的挎包，忽然站起身。 “烤肉飯還是有點膩，我去買瓶水，你在這等著我一下。” “好。” 徐牧森點點頭。 姚茗玥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沒有去小賣鋪，而是轉身去了音樂教室。 此刻，音樂教室里音樂老師還在彈奏著鋼琴。 鋼琴連接著廣播喇叭。 每天中午音樂老師都會彈奏歌曲，作為讓學生放松吃午飯的配樂。 “呀，同學你怎么來了。” 姚茗玥的到來讓音樂老師意外又驚喜，對于這個好苗子，她是真的有一種宗門長老意外發現了天才弟子的感覺。 姚茗玥來到她的面前，看著這架連接著廣播的鋼琴，她對著音樂老師鞠了一躬。 “同學你這是…”老師很意外。 “老師，我能不能，用這架鋼琴彈一首曲子？” 姚茗玥鞠著躬，言語誠懇的請求。 音樂老師愣了一下，旋即立刻點頭：“當然可以，你來吧。” 說罷，她就站起身主動讓出了位置 “謝謝老師。” 姚茗玥坐下，雙手輕輕撫摸著琴鍵，她微微閉目，片刻，她睜開眼睛，對著鋼琴上的話筒輕輕咳了一聲… …… 姚茗玥這一去就是二十幾分鐘，徐牧森看了了表，烤肉飯都已經放涼了。 他剛想站起身去小賣鋪找她。 但是下一秒，就聽到校園廣播的鋼琴聲乍然而止。 “咳…” 一道清脆的輕咳，熟悉的音調從廣播中飄蕩而出，響徹在校園的各個角落。 “大家好，我是，高三二班的姚茗玥，抱歉占用今天廣播的時間，有一首歌，我想送給一個人，有很多話，也想最后和你講一講…” 學校的校園廣播，每天中午也是接受點歌的，不過一般都是播放一些生日祝福或者是努力鼓舞的音樂。 當然也有人比較含蓄的放一些表白歌曲，學校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像是今天這樣直接親自說出來的還真是頭一次聽到。 “我去，這膽子挺大啊，直接點名道姓的表白啊！” “還是個女生呢，聽聲音感覺長相就差不了，我靠，羨慕了…” “高三二班…姚茗玥？？奇了怪了，咱們班有這個女生嗎？” 此刻，無論是教室里依然奮筆疾書，還是在餐廳大快朵頤，又或者是在操場上悠閑散步的學生，此刻都紛紛好奇的豎起耳朵。 尤其是高三二班的學生更是好奇，紛紛打開窗戶想要聽的更清楚。 辦公室內，地中海的教導王主任正喝著保溫杯的枸杞水，看著自己下午準備的關于杜絕校園早戀的發言稿。 上次那一對小情侶至今也沒有抓到，害的他上個月的獎金都沒了，可給他氣的夠嗆。 廣播的聲音也讓他一愣，這什么情況？ 他拿起手機給廣播室值班的音樂老師打去電話。 “小劉啊，剛才廣播怎么回事？” 此刻，音樂劉老師就站在門口，她看著此刻端坐在鋼琴前的姚茗玥。 中午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少女的眼眸中帶著化不開的情緒，這一刻，仿佛就是藝術照進了現實。 讓她根本不忍心破壞此刻的意境。 于是，為了藝術，她準備做出一個違背校規的決定。 “那個，王主任…這邊沒什么事，是有一個學生練歌呢，應該是念的臺詞，我看著呢沒事。” “沒事就行，現在的學生就天天瞎胡鬧談戀愛，真是…” 王主任吐槽著啰嗦了幾句，也就掛斷了電話。 此刻，整個校園都在等待著接下來的聲音。 徐牧森安靜站在這靜謐的后花園中，他抬起頭，默默看向廣播聲音的源頭。 “叮…叮…叮……” 簡單而清脆的琴音自廣播中傳出，簡單的前奏，而那代表性的淡淡憂傷感和旋律，已經讓很多人聽出來了。 蒲公英的約定… “小學籬笆旁的蒲公英。 是記憶力有味道的風景 午睡操場傳來蟬的聲音 多少年后也還是很好聽……” 姚茗玥的聲音從廣播中傳蕩，縱然是糟糕的音質，可依然掩蓋不住她嗓音的清脆和細膩。 短短的四句，卻已經把青春最美好的日常送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也正是這樣帶著電流和沙啞音質的落后廣播音箱，讓徐牧森也仿佛回到了兒時。 那是，只屬于他們之間的弦外之音。 “將愿望折紙飛機寄成信 因為我們等不到那流星 認真投決定命運的硬幣 卻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清晰，打過勾的我相信 說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堅持的任性…” 他們是青梅竹馬，甚至更像是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他們在一個醫院里出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在互相父母的寵溺中成長…… 從幼兒園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同一所學校，他們擁有比親兄妹還要深厚的羈絆。 卻也因為不是兄妹，同樣也擁有了從小就不一樣的情感。 那個時候，或許還不懂什么是愛情，他們只是知道，他們想要永遠的在一起。 姚茗玥還記得，自己曾經傻乎乎的問他。 “我們以后會不會也和別的小朋友一樣，長大了就分開了啊…” 徐牧森卻是一臉認真反問：“我們為什么會分開？” “因為，長大了就要有自己的事情了啊，就不能每天一起玩了…” “可是我們爸爸媽媽也是大人了呀，他們不也是可以經常都在一起吃飯的嘛？” “那要是我們上學了，沒有在一個學校怎么辦？” “不會的，你去那個學校我就跟你一起。” “那…那要是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怎么辦啊，隔壁的小美上年就搬家走了呢…” “我不會搬走的，就算要搬，我也要帶著你一起。” “你又不是大人，你說的又不算…那萬一，以后你長大了要和爸爸媽媽一樣去工作了，我們就每天見不到了怎么辦…” “那我就找一份可以在家里的工作，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了啊！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玩…” “那萬一你以后真的長大了，會不會又說話不算話了？大人最愛騙人了…” 小小的姚茗玥腦海里就已經開始患得患失了，她沮喪又緊張的捧著自己的小臉蛋，緊緊看著他的牧森哥哥。 小小的徐牧森卻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我不會說謊的，更不會騙你。” “真的？” “真的，我是男孩子，男子漢就是不能騙人的！” 小小徐牧森伸出手指：“我給你拉勾！” 小小姚茗玥看著他伸出來的手指，從小就被寵壞的她可愛的哼唧了一聲：“那我可不是男孩子，等我長大了萬一我要是沒有做到怎么辦…” 小小徐牧森很認真的想了想，另一只手撓了撓頭：“長大好麻煩啊，那我們就不要長大好了。” “噗…才不要呢，我們就要一起長大，只有一起長大了，我們才能一起做更多事情呀~” 小小姚茗玥亮著可愛的小虎牙，伸出手指和徐牧森勾在一起。 一起長大的約定。 這個時候，他們想的很簡單，就只是想要每天都這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不用什么身份，青梅竹馬，朋友，同學，鄰居，哥哥妹妹…他們要的就只是陪伴。 可孩子氣的傻傻的約定，終究抵不過時間… 他們總會長大的。 可勾在一起的手，卻一直沒有分開。 他們一起上了小學，初中，高中… 他們終于從兒時的天真，慢慢步入青春的懵懂。 他們也漸漸知道，男生和女生之間，如果以后真的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青梅竹馬，朋友，鄰居，哥哥妹妹…這些身份都不夠。 只有一種關系，才可以真正實現他們拉勾的諾言。 也是從高中開始，青春的荷爾蒙帶給他們于從前截然不同的心情。 “在走廊上罰站打手心 我們卻注意窗外的蜻蜓 我去到哪里你都跟很緊 很多的夢在等待著進行……” 他們依舊是青梅竹馬的身份。 可徐牧森看著她的眼神卻已經不一樣了，從前自己怎么也甩不掉的跟屁蟲。 現在越發耀眼，身邊的男生也總是會私下討論中表達出自己的仰慕。 這樣徐牧森有了幾分危機感，也對她越發在意…… 他常常上著課就看著她的背影走神，自然也沒少被老師喊出去發展打手心。 從此，那個跟屁蟲的身份，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但是沒變得是，他們依然會每天都在一起，依然有聊不完的話題，依然會暢想以后的未來… 他們是青梅竹馬，可在別人的眼中，他們早就是一對。 或者說，他們用著青梅竹馬的身份，卻早就做著情侶之間的事情。 這讓他們自己都有點分不清了，他們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 也越發混淆了。 屬于他們青梅竹馬的友情，和真正要攜手一生的愛情，兩種身份，需要肩負的責任也是不一樣的。 青春期的徐牧森總是滿懷未來的暢享和希望，巨大的變故和起伏，讓他越發對姚茗玥有了一種偏執的占有欲。 其實心理最先出現問題的，是他。 而那時的姚茗玥…… 她的聲音在校園里回蕩。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真心 與你聊不完的曾經 而我已經分不清 你是友情還是錯過的愛情…” 隨著最后一句歌詞落下。 她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幾分哽咽，這些故事，唯有她和徐牧森能聽懂。 可此刻整個校園中也飄蕩著化不開的傷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