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炳怎么還沒倒下……” “是我的法咒出了錯?” “還是那位趙判官對于冥票的數(shù)目不滿意?” 典真嗣看著最后一沓冥票,在缽盂內(nèi)焚燒殆盡,再度讓師弟去詢問了陸府的動靜后,眉宇間滿是陰沉。 這些日子他按照師父傳授的法咒,與陰司溝通,先是通過層層鬼差傳遞,最終成功與一位趙判官搭上了線。 地府有四大判官司: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陰律司,那趙判官只是查察司中一個小小的副職,并不是四大判官的級別。 但別看位置不算高,聽說拿個殿主跟他換,都是不換的。 聯(lián)絡(luò)時對方正在吃面,地府還挺講究,一口面條一口蒜,聽到要削減陸炳六年壽數(shù),也沒說什么,就排出了十二顆大蒜。 每一顆,都對應(yīng)一沓冥票。 典真嗣只好再去向陶仲文申請經(jīng)費,總算填飽了對方的胃口,開始作法,期待陸炳那邊的噩耗傳出。 在他的判斷中,在自己燒到第二沓冥票時,陸炳就應(yīng)該病倒了,然后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在最后一沓冥票燒完,這位執(zhí)掌錦衣衛(wèi)和京師城防的大都督,藥石無醫(yī),撒手人寰。 結(jié)果陸炳活蹦亂跳,依舊時不時找天師府的麻煩,而冥票的最后一沓已經(jīng)燒了個干凈…… “肯定是哪一環(huán)出了錯,莫不是那趙判官拿了錢不辦事?可恨啊!” “好在師父那般疼愛我,是不會怪罪的!” 典真嗣自我安慰片刻,準(zhǔn)備向陶仲文稟告這個壞消息了。 剛剛往石室走去,就見陶世恩步履匆匆,也快步而至,雙方正好打了個照面。 “咦?這不是大師兄么?” “呵!二師弟依舊這般悠閑?” 師兄弟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在典真嗣眼中,陶世恩的相貌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臉頰微微凹陷,面容枯槁,偏偏雙目晶亮,散發(fā)出一股擇人而噬的兇光。 而在陶世恩眼中,典真嗣的相貌雖無變化,但原本天庭飽滿的額頭,隱隱有黑云罩頂,整個人彌漫著一股陰郁的死氣。 原本陶世恩根本沒有將這位小師弟放在眼里,但舊的嫡傳弟子就剩下兩人,新入門的又遠(yuǎn)遠(yuǎn)擔(dān)當(dāng)不起大任,他發(fā)現(xiàn)父親還真的將許多事情交托過去,頓時生出了警惕心思,典真嗣也不再掩飾,雙方的明爭暗斗越來越明顯。 直到此刻,看到對方的模樣,心頭都定了。 就這般德行,還想跟我爭繼承人之位? 兩人得意洋洋地來到石室前行禮:“師父!” 石門開啟,一只玉瓶飛了出來,陶世恩趕忙接過,倒出冰心丹,咕嘟一口吞服下去,神情才變得舒緩許多。 “用丹藥壓制,豈是長久之計?” 典真嗣暗暗冷笑,然后感到一束目光從石室里投到自己身上,知道那是陶仲文的詢問,緊張地道:“徒兒有負(fù)師恩,那地府收了冥票,卻失信于我,未曾終了陸炳的壽數(shù)……” “跟地府來往,陽氣豈能不損?” 陶世恩暗暗冷笑,充斥著幸災(zāi)樂禍,然后稟告道:“父親,自從東岳廟后,那陶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孩兒近來在正一各道行走,方才又引動了一人劫數(shù),他們懾于寶珠威儀,都老實了許多!” 石室內(nèi)安靜片刻,陶仲文的聲音緩緩響起:“陸炳不死,多生事端,陛下也無觸動,難受仙桃。” 典真嗣這才明白,要咒死陸炳,還有引發(fā)嘉靖的迫切,對于此前所獻(xiàn)壽桃再度重視起來的緣由,咬了咬牙道:“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再與地府判官聯(lián)絡(luò),定將陸炳拿下!” 又一個錦盒從石室內(nèi)飛出,里面裝滿了冥票,陶仲文淡然道:“省著些用。” 典真嗣接過,精神一振:“多謝師父!” 他就不信了,地府難不成就一個趙判官能辦這事? 陶仲文再轉(zhuǎn)向陶世恩:“孽子和蛇妖的氣息確實遠(yuǎn)離,然李時珍和龍女并未退走,至今還在京師,你太掉以輕心了。” 陶世恩的面孔立刻猙獰起來:“請父親放心,一旦尋到蹤跡,孩兒定用佛寶,讓他們劫數(shù)臨頭!” 陶仲文道:“不必去尋,宮中有報,陛下近來連連面見土地神祇,怕是很快按捺不住,要招李時珍入西苑,你好好等待機會便是。” 陶世恩精神大振:“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