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各有計策-《孺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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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軍勛貴眾多,數代為將者比比皆是,在這里,看的不只是職位高低,還有家世根基,有時候,連大司馬都指使不動自己的部屬。
劉昆升身為北軍都尉,乃是大司馬的副手,按慣例,大司馬不在營中,就由都尉掌管全軍,可是往上追溯,劉家只有兩代人從軍,祖父是農夫,以這樣的家世,在北軍必須加倍小心謹慎。
劉昆升做得到,他擔任皇宮宿衛多年,可以連續幾天一個字也不說,雖然不受尊敬,卻頗得上司信任。
于是,他看著大司馬冠軍侯帶著少數隨從悄悄離營,看著眾將在自己面前飛揚跋扈,看著鎮北將軍派來的信使請求援救,看著大家爭論不休……
他什么也不說,即使心里想法再多,也不讓它們冒頭,直到一位新客人到來。
房大業和左將軍韓桐來得正是時候,一百多名勛貴子弟的死訊剛剛傳到北軍,眾將義憤填膺,發誓要為弟侄報仇,手段卻各不相同,有人拒絕出兵,要借匈奴騎兵之手殺死仇人,有人希望立刻前往碎鐵城,先將幸存的子弟帶回關內,其它事情以后再說。
不出韓孺子所料,雖然是東海王將勛貴子弟派出去送死,鎮北將軍所承擔的恨意卻更多,是他不顧反對將勛貴營帶到碎鐵城,是他在大敵當前的時候堅持將勛貴子弟留在險地,而且他還是東海王的兄長,兩人之間的爭斗,外人所知甚少,反而覺得他們的關系很親密。
與沉默寡言的北軍都尉劉昆升一樣,左將軍韓桐也寧愿遠離一切紛爭,在中軍帳里,兩人互相謙讓,都希望對方掌印,數十名將領則當兩人不存在,激烈地爭吵,甚至口出狂言。
“恒帝的兩個兒子已經沒希望了,宮里早想將他們除掉,只是沒有宣之于口,咱們去殺死這兩個混蛋,有功無過!”
房大業坐在一邊,以客人的身份靜靜地聽著,偶爾喝杯茶水,自斟自飲,雖然與韓桐一路同來,他卻從來沒有指望從這位宗室子孫身上得到幫助,他在等待這場爭吵水落石出。
爭吵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有人會被說服,有人會被壓服,還有人純粹就是累了,愿意接受任何結果,只要大家能夠閉嘴。
終于有一位將軍占據了優勢,他一開始的支持者就比較多,在爭吵的過程中又拉攏了一批人,逐漸占據上風,憑借人多勢眾,將幾位最頑固的對手攆出帳篷,騰出手來對付兩位謙讓不止的大將。
他叫柴智,是衡陽侯的弟弟,柴悅、柴韻兩人的叔叔,現為北軍軍正,執掌軍法。
柴智大步走到劉昆升和韓桐身前,伸手指著一邊,“請兩位大人到那邊去聊。”
韓桐臉色微紅,劉昆升卻無動于衷,微笑著點頭,為誰先邁步又謙讓了一會,真與左將軍走到一邊,繼續討論該誰掌印。
柴智膽子再大也不敢奪印,而且他也用不著大司馬印。
韓桐和劉昆升讓開之后,房大業暴露在柴智面前,幾十位將官走過來,站在柴智身后,一塊虎視眈眈。
“閣下怎么稱呼?”柴智雙腿叉開,左手扶刀,右手按在皮帶上。
房大業緩緩站起,“在下鎮北將軍麾下參將房大業。”
“房大業?你是那個……房大業?”
“我沒聽說過還有別的房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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