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當朱富貴還在河北欣賞秋天的紅葉時,古老的甘隴大地,已經披上了薄薄的白雪,顯得分外妖嬈。 在新修建的甘隴西直道上,五架樸素的四輪馬車在漫長的路途后,車頂同樣被披上了一層薄雪。 日暮時分,馬車才緩緩在一處驛站前停了下來。 這時候,雪已經停了,淺淺的雪剛好沒過了馬蹄,也不知影不影響明日趕路。 驛站的驛卒剛從屋里探頭,當頭那架馬車上便跳下了一個丈二高的大胖和尚,高聲叫嚷道:“準備五間上房,再給灑家燙一壺黃酒,備下十斤牛肉!” 如果不是這個胖和尚,言語間改不掉的吳語腔調,倒也有幾分關西魯提轄的韻味。 穿著青色皂衣的驛卒們看了一眼來人的衣著打扮,以及那幾架馬車上陸續走下來的廝殺漢,連忙一邊連連稱是,一邊牽過馬,帶去后頭的馬廄喂食。 這些驛卒大部分都是偽清留下的,算是半公務員性質。 用行話說,屬于事業編。 吸取了崇禎老叔爺的經驗教訓,朱富貴沒有裁撤西北驛卒的打算。 當然,適當的督查還是免不了的。 這些老油條辦事能力不錯,但糊弄人的本事同樣不小。 如果有不得力的,朱富貴也不裁撤,而是把他們從大西北,送去鮮卑利亞或者阿拉斯加當驛卒。 這叫體制內調動。 合規合法。 想必當事人也沒有什么可抱怨的。 因為都是八面玲瓏的熟練工,所以哪怕這一行人的馬車再是樸素,但只要仔細看看那些駿馬的肌理毛色,就知道,這一行人絕對不普通。 胖和尚拉開簾子,用魁梧的身軀擋住北風,將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軍漢從馬車上接了下來。 那老軍漢年約六十,但因為西北毒辣的陽光和干燥的風沙,顯得要更加蒼老一些。 他拉住胖和尚的袖子,道:“智信,牛肉價貴,我們不要破費,如今國事艱難,圣上只吃一餐,你我怎可吃牛肉呢?豬肉便宜,尤其是臘肉和香腸,萬歲調撥了兩百萬斤到甘陜,我們還是吃香腸吧!” “又吃香腸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