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德武十六年十月,維多利亞被俘后旳第三天,一件在基督教世界堪比君堡淪陷的大事件,在萬眾矚目之下還是最終發生了。 梵蒂岡陷落。 這一次,攻入梵蒂岡大教堂的不是什么異教徒,而是一群更加可怕的異端。 他們頭戴紅巾,手執利器,對于教堂內傳世經典不屑一顧,對于歷代大主教與教皇留下的珍貴法器視若糞土,毫不留情地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他們篡改基督教義,口乎天父、天兄,天王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三位一體。 他們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偽教徒! 當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為的。 在梵蒂岡陷落后不久,久未露面,甚至外界一度盛傳已經去世多年的洪秀全洪天王忽然出現在了這座雄偉的大教堂中,主持受降儀式。 拜上帝教教主洪秀全的一生無疑是精彩繽紛的。 偽清道光七年,洪秀全意氣風發,以花都才子的身份來到廣州,卻最終在府試中名落孫山。 他憤怒地將儒家典籍丟在長街之上,捧起那本早就面目全非的基督教譯本——《勸世良言》。 那一刻,洪秀全恐怕不會想到,他會在64歲零三百天的時候,在一眾教徒的武裝護衛下,由兒子攙扶著走上羅馬教廷的神座。 裹著紅頭巾的太平軍戰士手持鋼槍,傲然地站在紅地毯兩旁。 跪倒他們腳邊的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紅衣大主教們,他們支撐在地面上的雙臂不斷地顫抖著。 他們不敢抬起頭來,努力將腦袋壓得更低,一如六百年前跪倒在拔都面前的東正教神父一般。 約翰二十四世已經被褪去了白色教皇服。 他赤著腳,跪倒在洪秀全面前,雙手捧起教宗寶冠舉過頭頂。 洪秀全沒有接過這頂無數西方神職人員夢寐以求的桂冠,而是將它遞給了一旁的大明禮部官員。 一切宗教受朝廷管轄,這是《大明律》中不可動搖的紅線。 更何況,在洪秀全看來,這本來就是屬于天父的東西,是兄長教出來的劣徒孫輩們弄出來的粗淺花樣。 “約翰……” 洪秀全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洋人老頭,不無可憐地說道,“你說,只有你能與天父對話,新教徒說,每個人只要虔誠祈禱,都能與天父對話,為了這個,你們仇殺了幾百年…… 實際上,天父根本不會在意你們這些番人,更沒有功夫聽你們絮絮叨叨地祈求贖罪。 比起火刑架,炮烙才是你們應該贖罪的地方。 我希望你并沒有對那些小男孩做出過什么違背天父意志的事情,不然……” 洪秀全沒有細說。 比起宗教裁判所,太平天國的花樣其實也算不上多么殘忍,但讓那些個熱衷進入小男孩身子的,養尊處優的神父們走得不太安詳,還是沒有什么難度的。 拜上帝教宗教法庭即日就會開庭,以調查審判梵蒂岡與各教區的神職人員,為天兄清理門戶。 搖了搖頭,洪秀全又接著說道: “只要你們不曾做下虧心之事,天父他老人家就不會因為你們沒有按時禱告,或者沒有購買足夠多的贖罪券而怪罪,對于天父他老人家來說,忠誠,無限的忠誠,才是最重要的。 而天父的聲音,不是只有你才能聆聽,普天之下的人民,只需打開收音機就能聽到了,他的愛遠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狹隘。 今日我打進這歐羅巴應天府,并不是要迫害你們這些信仰不純的人,而是要替我兄長耶穌教化你們,讓你們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學問。” 洪秀全在梵蒂岡呆了半個月,親手處決了好幾個罪孽深重的神職人員,然后便帶著【天兄裹尸布】離開了。 臨走前,他燒光了偽經,留下了一部真經——《天父良言圣訓》。 單論辯經,洪秀全的水平是極高的。 早在神州之時,洪秀全就能自圓其說,將歐洲傳教士辯駁得啞口無言。 他早年間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覺世訓》、《原道醒世訓》都有很高的造詣,通俗易懂,卻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本事。 這些年,他得蒙天父點化,一個人深居馬丘比丘古城閉關思索,更進一步將自己的理論打磨得邏輯自洽,充滿玄學思辨。 “上帝原來是慈父,水源木本急尋真; 量寬異國皆同國,心好天人亦世人。 獸畜相殘還不義,鄉鄰互殺斷非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