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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爺聞到鍋底的香味，也挽起袖子出來，拎著一把刀說：“為師也來幫忙?！?

    王淵毫不客氣，指揮道：“把肉全都切成細片?！?

    王大爺吃過涮肉，跟學(xué)生們一起，抄刀將野豬肉割成薄片。那些剩下的骨頭，則被王淵扔到另一個鍋里熬湯，香氣四溢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連帶宋靈兒在內(nèi)，此時山上的學(xué)生只剩十多人。

    大概忙到傍晚，生起數(shù)團篝火，眾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

    蘸碟也是王淵調(diào)的，由于香油不夠，便將菜油熬熟冷卻，再添些食鹽、蒜末和野香菜。

    宋靈兒夾著一片五花肉，在鍋里涮了幾下，又在蘸料里一滾，吃得滿嘴流油，連連點頭說：“唔，唔，這個東西好吃，王淵你太厲害了！”

    魚肉、豬肉和蔬菜很受歡迎，豬大腸和豬腦子無人問津。

    王淵帶頭吃了一截豬大腸，把旁人給惡心壞了。但見他吃得快活，諸生也忍不住嘗試，各自稱贊一聲“真香”。

    李應(yīng)突然站起來：“諸位，明天就要下山了，今夜一醉方休！”

    “干！”

    就連王大爺，都直接干掉一碗，用筷子擊打碗碟，帶頭唱起江南小調(diào)。

    眾人紛紛展現(xiàn)歌喉，王淵也想來一首《精忠報國》，可惜他娘的只唱兩三句就忘詞兒。

    剩下的幾壇子酒全被喝光，宋靈兒靠在王淵身上，醉眼朦朧揉著肚皮：“王淵，我好飽啊。暖鍋真好吃，以后天天吃好不好？”

    “好，天天吃……嗝！”王淵迷糊道。

    王陽明也喝得酩酊大醉，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竹枝，歪歪扭扭耍著劍舞，高聲吟唱：“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好！”

    諸生拍手喝彩。

    李應(yīng)不顧天氣寒冷，直接脫成光膀子，捶著胸膛大喊：“誰來與我角戲？”

    “我來！”

    一門心思讀書的湯冔，此刻也把上衣脫掉，自告奮勇的跟李應(yīng)摔跤。

    將近一年的山中生活，把大家都憋壞了，今天一通發(fā)泄，個個恣意玩耍，連王陽明都難得失態(tài)。

    王淵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遙望夜空星斗，已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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