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最后幾個字,他問的是身邊的部曲統領陳叔至,這是出洛陽時劉陶擔心劉珩身旁無人可用,特意向劉珩推薦了兩人,其中一個便是陳叔至。 此人在剿黃巾賊時頗有功勞,但因“不會做人”,只是在長水營中擔任軍侯,劉珩在相處中發現陳叔至性格耿直,又有劉陶舉薦做保,便在出發前兩次求見靈帝,擢此人為左馮翊尉,負責一郡兵事,靈帝煩透了這個病好了便有些絮絮叨叨的侄子,不厭其煩下同意了此事。 陳叔至斬釘截鐵:“按律,其行同謀逆!主犯立斬!從者杖斃!” “嗯。” 劉珩點了下頭,便再無動作。 就在李管事和他手下豪奴臉上的倨傲尚在,大漢心頭那聲“不好”剛剛升起的瞬間—— 陳叔至動了! 只見陳叔至縱馬上前,掠過三角眼身側時,拔出佩劍橫抹向三角眼的脖頸。 李管事臉上的驕橫瞬間被無邊的驚駭和恐懼取代,他甚至連一聲驚叫都來不及發出! 噗! 李管事臉上的表情永遠定格在極度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上。他身體猛地一僵,只感覺世界在一片血紅中旋轉…… 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濺了他身下的駿馬一身,也濺落在冰冷的泥地上。 李管事身體晃了晃,隨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轟然一聲從馬背上栽落下來,重重砸在泥濘里,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那雙三角眼兀自圓睜著,空洞地瞪著灰蒙蒙的天空,充滿了茫然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驚呆了,怎么還沒聊完就殺人? 那漢子瞳孔驟縮,他也曾上過戰場,也見慣了生死,但是他從未見過如此平靜、如此……果斷的殺人!這年輕公子,竟直接讓部曲殺了李家管事?竟如此狠辣果決! 那幾個剛剛還囂張跋扈的豪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如同見了鬼一般渾身抖了起來。有人甚至控制不住,胯下一熱,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陳叔至緩緩收回長劍,鮮血順著冰冷的劍刃滴落在地。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尸體,轉身勒馬抱劍向劉珩拱手道:“侯爺,為首者已誅!” “此獠既已伏法。” 劉珩瞥了一眼地上李管事的尸體:“爾等,便不杖斃了,滾!”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那幾個抖若篩糠的豪奴:“告訴你們那李三爺,視朝廷法度如無物者——大漢陽武侯、左馮翊劉珩自當誅之,今日本侯便在陜縣休整一夜,若有不服朝廷法度者,可讓你家主子去陜縣與本侯掰扯掰扯,新官上任,尚需柴薪!” 最后四個字帶著毫不掩飾的傲然,清晰地回蕩在官道上。 那幾個豪奴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有半刻停留?連滾帶爬,如同喪家之犬,甚至顧不上那幾匹受驚亂竄的馬,屁滾尿流地朝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塵埃漸漸落下,官道上只剩下血腥味、尸體,以及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那漢子依舊站在原地,魁梧的身軀微微顫抖,他死死盯著那個面色平靜的青衣公子。陽武侯?左馮翊?劉珩?此人是漢室宗親?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竟然已是左馮翊?剛才劉珩的一番言語狠狠燙在了他的心上! 什么官場傾軋,什么豪強盤踞,什么隱忍退讓!在這位少年侯爺面前,似乎都成了可笑的笑話!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敢想象過的力量和氣魄!大丈夫,當如是! 一股久違的熱血猛地沖上漢子的頭頂,沖垮了他心中所有的顧慮和枷鎖!他猛地將手中那柄沾血的長刀丟棄在地!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這位昔日在河東聞名的悍勇之士,竟對著馬車前的劉珩,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拜倒!魁梧的身軀伏在泥土里,額頭重重磕下! “河東徐晃徐公明!愿棄此微末之職,追隨侯爺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侯爺收留!” 聲音洪亮如鐘,帶著豁出一切的決絕,在空曠的官道上隆隆回蕩! 劉珩看著泥濘中拜倒的魁梧身影,大腦一片空白,徐晃?徐公明? 我靠,徐晃!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