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紙鳶在一旁笑。 劉長家的嬤嬤瞥了她一眼,尷尬一笑,道:“自然比不過紙鳶,紙鳶是在咱們安國府,跟著小姐一起長大的,光是氣質,又有幾個千金小姐比得上。” “就是嘍。” 那名嬤嬤笑道:“既比不上紙鳶,那為何人家洛公子要舍近求遠,要你那外孫女呢?”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回過神來。 紙鳶白皙的臉蛋兒,頓時染上了兩抹緋紅,眸中依舊帶著笑意,并未說話。 劉長家的嬤嬤,這時也明白了什么,連忙打著哈哈:“老身倒是昏了頭,不過其實也沒關系,洛公子到時候可是要做大官的,多娶幾個妻妾在家里照顧著,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連忙岔開了話題。 “待會兒咱們還要去賈府,聽說賈府的幾位姑娘,也約了咱們小姐,一起去。” “聽說還有那位探春姑娘。嘖嘖,那位姑娘長的可真是好看,身段好,皮膚好,臉蛋兒也好,氣質更好,而且聽說人家才是真正的知書達理,聰明伶俐,什么都懂呢。難怪能與咱家小姐成為好友。” “你們不知道,其實賈府還有一位姑娘,長得更好看,那才真是嬌柔纖巧,我見猶憐,楚楚動人呢。” “是那位林姑娘吧,我上次隨小姐去,也見過,的確看著楚楚動人,只是看起來身子骨太弱,一直咳嗽,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們知曉宋國府那個叫晴雯的小丫鬟不?就是上次在金山寺中,幫洛先生說話的那個。那小丫頭年紀不大,膽子可大了,而且那模樣,才是真的俏麗,與那位林姑娘頗為相似。” “的確,那小丫頭的模樣,的確俏麗,看著就讓人喜歡,不過聽說脾氣不太好,喜歡懟人。” 洛子君忍不住插話道:“其實在下覺得,還是咱們安國府的小丫鬟長的最漂亮,比如紙鳶,蕓兒,桃兒。” 此話一出,車廂里其他人都是“噗嗤”一笑。 坐在旁邊的紙鳶,蕓兒和桃兒,也都掩嘴笑了起來。 “還是讀書人會說話。” “洛公子這嘴巴,可真甜。” 嬤嬤們都笑著夸獎了起來。 馬車徐徐行駛,又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拐進了一條小巷,然后停了下來。 紙鳶掀開簾子看了看,道:“好多人啊。” 小巷里已經排滿了馬車,許多人開始從馬車上下來,拎著禮物,帶著丫鬟仆人,說笑著步行進去。 紙鳶也連忙拉開簾子,下了馬車,然后伸出纖纖玉手道:“公子,小心點。” 洛子君握著她柔軟的小手,跳了下去。 這時,白青桐也跳下了馬車,正與幾名從小巷里迎出來的人說著話。 其他賓客看見了,也連忙過來打著招呼。 白青桐一時脫不開身,只得對著后面招了招手,讓他們都跟上。 洛子君一行人,連忙跟在后面,進了小巷。 今日來赴宴祝賀的客人,一直從侯府門口,排到了小巷外面的街道上。 博望侯府的大管家,帶著一群人,在門口迎接。 當聽到白家小姐到來時,侯府的女眷們都迎了出來,其中一名少女穿著淡紫色的衣裙,打扮的格外令人矚目,親熱地挽住了白青桐的胳膊,把她帶了進去。 洛子君一行人,也跟在后面進了府。 紙鳶低聲道:“公子,那位挽著三小姐胳膊的,就是今晚侯府的小壽星,千紫小姐。那位是她姐姐,千紅小姐……還有那位,是王家的大小姐……” 洛子君聽著她低聲一一介紹,微微點頭。 一群人在走廊外站了一會兒,方被侯府的丫鬟帶著,去了后面的園涼亭,先吃點點心歇著,等待其他客人到齊。 過了片刻。 白青桐在前面跟其他貴人寒暄完后,也來到了園,正要向著洛子君這一群人走過來,突然被其他姑娘喊住,說笑了一會兒,去了另一邊靠近池塘的涼亭說著話。 接著,又有一群人進了園。 其中幾名男女身穿儒袍儒裙,看著應該是讀書人。 還好這侯府足夠大,除了這座園以外,還有其他歇息的地方。 洛子君在涼亭里坐著,一邊跟丫鬟嬤嬤們說著閑話,一邊觀察著園里的其他賓客。 今日見到的這些公子小姐,估計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然也進不了這座侯府。 當然,像他這樣的幕僚,可算不上公子小姐。 只能算作下人。 雖然他并未有賣身白家為仆,但是當若是別人提起時,肯定會說,那是白家的教書先生,那是安國府的下人。 因為在府中生活的,除了主子,便就是下人了。 這時,那群穿著儒袍儒裙的年輕男女,從旁邊的小路經過,似乎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么事情。 洛子君仔細一聽,竟然是在討論他出的那幾本書籍。 “我預約了好久,才買到那本《梁山伯與祝英臺》,還是加錢買了的,不過看完那本書后,覺得完全值得。不知那君初見是何人,竟能寫出這般曲折有趣,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來。” “我倒是更喜歡那本《西廂記》……” “這兩日剛出了一本《倩女幽魂》,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據說也是那位君初見寫的,里面講的人鬼之戀……” “嘖嘖,人鬼之戀?這么離譜嗎?我今日早上才去的書店,倒是沒有看見。” “聽說剛印刷,估計最先出來的幾十本,都先送給那些有關系的貴人們了,我們想要買到,估計還再等些天。” “聽說賈府已經有人看完了,那位寶玉公子贊不絕口,說恨不能立刻見到那位君初見,要與其結拜……” “若是對方是女子呢?” “呵呵,那估計立刻就被那位賈公子給娶回家了。” 幾人一邊聊著,一邊走遠。 洛子君正想著事情時,紙鳶低聲道:“公子,你有沒有看過他們說的那幾本書?奴婢在府中也聽說了,那本《西廂記》和《梁山伯與祝英臺》特別好看,特別出名呢,三小姐也買了兩本回來看。夫人也拿過去看了,稱贊那位君初見才華橫溢,猜測一定是個很厲害的文學大家呢。” 洛子君只得道:“我也看了,的確寫的不錯。從那些文字中,我就能感受到對方噴薄而出的才華,估計對方如果是男子,顏值與我在伯仲之間。” “噗嗤……” 旁邊的蕓兒桃兒,都笑出了聲。 紙鳶笑道:“如果對方的顏值真與公子在伯仲之間,那可不得了。憑著他才華和現在的人氣,無論想進哪個世家豪門,都是輕而易舉呢。” 這時,一名嬤嬤道:“老身前兩日跟著三小姐去了賈府,聽說賈府那位貴妃娘娘,在宮里也愛看那兩本書。還差人出來詢問那位寶玉公子和其他姑娘們,是否認識那兩本書的作者。賈府的老太太知道了,立刻命令賈府的大老爺二老爺,還有其他人,派人出去打聽呢。” 蕓兒滿臉羨慕地道:“那人這般有才華,為何要用假名呢?若是用真名,只怕是有潑天的富貴都不止呢。” 洛子君在一旁默默聽著,沒有再搭話。 這時,那院門處突然走出一群人,中間簇擁著兩名青春年少的姑娘。 一名身段高挑,削肩細腰的少女,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賈府的探春姑娘和迎春姑娘,都來了。” 一名嬤嬤看到那兩名少女,低聲道。 這時,白青桐和那邊涼亭的幾名姑娘們,立刻起身,迎到了圓門處。 一群姑娘在一起說說笑笑,那些丫鬟嬤嬤們,則簇擁在四周。 過了片刻。 白青桐的目光,看向了洛子君這邊的涼亭。 接著,賈府的那兩位小姐,目光也跟著看了過去。 賈迎春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賈探春倒是目光灼灼,看著涼亭里的少年,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在說著什么。 這時,白青桐笑著帶著兩人,向著涼亭走來。 其他人則停在原地,看著這邊的涼亭,低聲說著話,滿臉好奇之色。 “三小姐來了。” 涼亭里坐著的丫鬟嬤嬤,立刻站了起來。 洛子君自然也跟著站起。 “洛先生,探春聽說先生也來了,專門要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呢。” 白青桐來到涼亭,笑著道。 洛子君連忙對著她身后的兩名少女,拱手低頭施禮:“見過兩位姑娘。” 賈探春眸中帶著笑意,道:“洛公子,你怎么看起來變了好多,當初在那桃源的桃源酒樓,你可不是這樣的豐采。” 一旁的賈迎春,看著眼前清秀俊美的少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頓時臉頰上滿是紅暈,低著頭,羞羞怯怯的,不敢說話。 洛子君不卑不亢道:“當初在外郊游,以文會友,況且在下也不知道姑娘的真實身份。” 賈探春笑道:“可是根據當初洛公子那神采飛揚睥睨一切的性子,只怕那時知曉了我的身份,洛公子還是那般,毫不留情地把人家從二樓趕走呢。” 此話一出,旁邊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白青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驚訝道:“探春,洛先生趕過你?” 賈探春笑了笑,道:“沒什么,那時洛公子的確不知曉我的身份。而且以洛公子的才華,和當初在那里做的那三首詩詞,別說趕我下樓,就是當場罵我,我也承受得住。當然,如果洛公子真要罵我,那必須得再多給我做一首詩詞來。” 洛子君低頭道:“賈小姐說笑了,在下可不敢。” 賈探春笑道:“叫我探春姑娘就是了,不用叫什么賈小姐真小姐的。我是賈小姐,迎春也是賈小姐,惜春也是賈小姐,賈府里的小姐都是賈小姐,以后若是都來了,洛公子該如何稱呼?” 此話一出,涼亭里其他丫鬟嬤嬤,都笑了起來。 洛子君只得道:“探春姑娘。” 賈探春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笑道:“還有一個呢,怎么不叫?” 洛子君只得又拱手低頭道:“迎春姑娘。” 賈迎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也連忙紅著小臉施禮:“洛公子。” 賈探春還要說話時,那邊突然有人招手喊道:“探春,探春,快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才子才女!青桐,你也過來!” 賈探春只得道:“洛公子,待會兒有時間,我再來與你說話。青桐,我們過去吧。” 白青桐答應一聲,正要離開時,看了一眼她的眼色,神色一動,立刻對涼亭里的丫鬟嬤嬤道:“讓紙鳶留在這里陪著洛公子就是了,你們都跟我過去。” “是,小姐。” 丫鬟嬤嬤們,立刻跟著出去。 賈迎春也要轉身離開時,賈探春突然扶著她的肩膀,向著涼亭里推了推,笑道:“二姐姐,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待會兒就過來。那里人多,你也不喜歡。” 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亭里的少年一眼,笑道:“洛公子,陪我家二姐姐說說話,自從那日她從安國府學堂回去后,就一直在我們耳邊夸獎和稱贊公子好厲害呢。” “探春……” 賈迎春頓時有些慌亂和忐忑,想要跟著離開,又被賈探春推了進來,笑道:“你怕什么,洛公子又不會吃了你。” 說著,笑著和白青桐離開。 于是,涼亭里就只剩下洛子君,賈家二小姐,和紙鳶三個人了。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賈迎春低著頭,滿臉紅暈,想要逃跑,又覺得不好意思。 洛子君主動開口道:“迎春姑娘,請坐。剛好,在下有一些話,想要單獨跟您說說。” 這位國公府小姐,以后的命運極為凄慘,既然今日見到了,他自然要提醒一下。 賈迎春聞言一怔,低頭坐了下來。 天邊,夕陽微醺。 與此同時。 初見書屋前,停著一輛馬車,上面有博望侯府的標志。 過了片刻。 柳初見穿著一襲粉色長裙,戴著面紗,抱著古琴,帶著碧兒一起,從店鋪出來,上了馬車。 前幾日她就接到了邀請,今晚博望侯府有宴會。 她是客人,也是撫琴者。 她的父親當初沒有被罷官時,兩家的關系挺好,她與那位博望侯的小姐,也算是不錯的朋友。 所以今晚對方過生日,專門來邀請了她。 同時,對方知曉她琴藝高超,所以還希望她今晚能在府中演奏一曲,以添雅興。 只是不知為何,她心頭突然有些不安。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