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紀初桃一晚上沒有睡好, 夢中一會兒是兒時的紀昭笑吟吟地喚她:“三皇姐,來蹴鞠呀!” 一會兒是十六歲的紀昭披頭散發,紅著眼恨聲道:“成大事者, 眼要高,心要狠……朕只是遵循父皇教導的帝王之道, 朕有什么錯!” “三皇姐, 朕再惡毒狠辣, 亦不曾真正害過你, 你怎么忍心?” “三皇姐救朕!” “……” 紀初桃猝然驚醒,天才剛蒙蒙亮。案幾上一盞紗燈闌珊昏黃,鍍亮枕邊躺著的男人英挺的輪廓。 祁炎不知是剛醒還是沒睡, 眼眸深沉清明,順勢側身,伸手將喘息不定的紀初桃攬入懷中, 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怕, 我在。” 紀初桃記得去年此時,他們躬桑遇刺, 在山洞里時,祁炎亦是這般放低姿態安撫她, 輕輕道:“殿下不怕,臣在這。” 紀初桃含混地“唔”了聲,往祁炎懷里拱了拱,睡后的聲音顯得柔軟乖巧, “祁炎, 你一直守著沒走?” 祁炎抬手撫了撫她的眉心,不放心道:“你做噩夢了,一直皺著眉頭。” 感受溫暖有力的指腹撫過眉心, 紀初桃眨了眨眼睫道:“我夢見皇帝了。” 祁炎默然,半晌,醇厚且極具信服力的嗓音自頭頂傳來:“我曾與北燕正面交鋒,對方兵力勝于我兩倍,不得已派出一支兩千人的小隊前去誘敵,自己則率兵迂回偷襲北燕主城。但那日途遇大雪,攻城必會延時,唯有放棄偷襲回援,才會救下那兩千精兵……” 選擇繼續襲營還是回援己方,這實在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紀初桃聽得入了神,跟著緊張起來:“然后呢?” “我選擇了繼續襲城,北燕大敗,可那兩千將士也盡數戰歿。” 祁炎的嗓音沉了些許,告訴紀初桃,“首尾難以兩全,選擇最于大局有利的那個,問心無愧即可。” 紀初桃知道,祁炎是在借自己的實例安慰她,不必為舍棄了紀昭而自責。 畢竟,紀昭一邊說著與她感情甚篤,一邊將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不是怕這個。”紀初桃低聲道,“我有些擔心大姐。她被父皇親手下了那樣的毒,遭遇如此背叛,我怕她拉著皇帝玉石俱焚……” “放心,若她真存了這樣的心思,自有人會阻攔。”祁炎語氣淡淡的,比起紀妧的生死,他更在乎懷中之人。 將她摟得更緊些,身子貼著身子,低聲道:“再睡會兒。” 三月的天氣,雖連日大雨,氣溫卻是有所回升,貼這么緊有些熱了。 紀初桃小幅度動了動,良久,細聲細語:“本宮睡不著了。” 祁炎不語,硬實的大手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腰線上移,撫過頸項,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頜。 帳紗朦朧,紀初桃抬起眼來,撞進一汪暗潮洶涌的眼波中。 紀初桃心中猝然一跳,察覺到了危險之意。 “殿下整日胡思亂想,何時看看眼前人?”祁炎的語氣明顯不滿。 他已有好一陣不曾碰過她了,正是忍得辛苦之際,當即啞聲道,“既是睡不著,不妨做些有意思的事。” 炙熱的吻說來就來,一點情面也不給。 所謂的“有意思的事”,紀初桃有幸領教過兩次。雖說祁炎已是極力忍耐遷就了,可每次還是折騰得夠嗆,非得躺上一日方能稍緩…… 即便紀初桃沒有經驗,也知他比普通男人要更那個些。 祁炎很快動了情,吻得明顯急切兇狠了些,換了個姿勢撐在榻上,手也有些不老實。紀初桃承受不住了,不免有些害怕,忙抵著他的胸膛躲開了些,氣喘吁吁道:“睡了睡了,本宮這就睡了!” “等會兒再睡,嗯?”被撩起了燥熱,祁炎顯然不打算這么快放過她。 “不要。”紀初桃嘴唇紅潤,蹙眉嘀咕,“你說的‘等會兒’,定是老長的時辰。” 含糊細碎的小抱怨,還是被祁炎聽見了。 他低啞一笑,誠實道:“顧及殿下是初嘗,我已然很克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