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貞觀二十五年冬月,底格里斯河畔的巴格達王宮,鎏金穹頂在朔風中映著冷月,如同一頂綴滿星辰的真主恩賜之冠。 哈里發歐麥爾三世捏著從蔥嶺前線送來的急報,羊皮紙被他指節捏出褶皺,口中反復念著:“真主在上,這怎么可能……” 信中字句像滾燙的烙鐵,燙得他掌心發疼。 “第三次遠征軍遵真主指引西撤阿姆河,唐軍以雷霆之勢破吐蕃狼嘯堡,半月之內踏平邏些城,松贊干布跪地降唐,雪域之地盡歸東方!” 議事廳內,羊毛地毯鋪就的地面上,中亞輿圖被貴族們的皮靴踩得凌亂。 大維齊爾阿卜杜勒身著繡金長袍,雙手按在胸前躬身開口,聲音帶著對真主的敬畏與難掩的顫抖:“尊貴的哈里發,真主的子民從不敢質疑您的智慧,可唐軍的戰力已超出先知的預言!” “我們派去的遠征軍,是沙漠中最勇猛的雄鷹,卻在見吐蕃敗象時選擇回撤。” “他們親眼見唐軍火銃如真主的雷霆,鉛彈穿透戰士的鎖子甲,就像穿透薄紗。火炮轟塌狼嘯堡的銅砂墻,就像真主劈開堅硬的巖石!” “雄鷹怎會退縮?”哈希姆部落首領哈立德猛地拔出腰間彎刀,刀鋒映著燭火,如沙漠正午的烈日。 “我們的勇士曾征服波斯的高原,踏平埃及的綠洲,憑的是真主賜予的勇氣!吐蕃有三萬鐵騎,有我們派去的工匠筑起的堡壘,怎么會在半月內覆滅?定是斥候夸大其詞!” “我愿率部落的三千勇士,跨上真主賜予的良馬,去會會那些東方的唐人,讓他們知道沙漠雄鷹的利爪從未生銹!” “哈立德,收起你的彎刀吧。”曾駐守怛羅斯的將領賽義德臉色慘白,他掀開長袍露出肩上的傷疤,那是去年與唐軍周旋時留下的印記。 “真主見證,我所言句句屬實!唐軍的火銃手排成三排,輪射時如暴雨傾盆,我們教吐蕃的防御之法,在那些火器面前全無用武之地。吐蕃的勇士們像羔羊般倒下,連靠近唐軍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是戰爭,是真主對不敬者的懲罰,而我們若再挑釁,下一個受懲罰的就是巴格達!” 議事廳內陷入死寂,只有燭火噼啪作響,仿佛真主在冥冥中發出的警示。 歐麥爾三世走到鑲嵌著寶石的議事桌前,指尖輕輕敲擊桌面,語氣沉重如底格里斯河的流水:“真主的子民從不畏懼強敵,可我們要認清現實。” “三年來,我們三次遠征中亞,折損的勇士能填滿波斯的山谷。” “如今阿姆河沿線的駐軍,只剩三萬疲憊的戰士。” “而唐人剛平定吐蕃,他們的旗幟在雪域飄揚,他們的火器威名傳遍蔥嶺,若我們再敢東擴,就是把真主賜予的帝國推向深淵!” 哈立德將彎刀重重插回鞘中,語氣中滿是不甘:“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要向東方的唐人低頭?” “我們的商隊掌控著中亞的香料之路,我們的寺廟遍布被征服的土地,怎能讓唐人奪走真主賜予的榮耀?” 阿卜杜勒躬身道:“榮耀不是靠固執換來的,我的兄弟。” “真主教導我們,要在風暴來臨前調整船帆。唐軍要的不是征服我們,是掌控西域的商路,是讓我們不敢再與他們為敵。我們可以派使者帶著厚禮。” “五百匹真主賜予的阿拉伯良馬,三百匹波斯織工織就的錦緞,去長安朝見大唐的皇帝,告訴他們,阿拉伯愿做大唐的友鄰,愿與他們共享中亞的商路,就像先知教導我們要與鄰人分享面包與水。” 賽義德連忙補充:“大維齊爾說得對!我們還要嚴令各部族,不得再與任何反唐勢力勾結。波斯的舊貴族本就像沙漠中的毒蛇,隨時想咬我們一口;若我們再與唐人為敵,那些毒蛇定會趁機作亂,到時候我們既要面對東方的雄獅,又要防備身后的毒蛇,這是真主都不允許的愚蠢!” 歐麥爾三世閉上眼睛,仿佛在聆聽真主的指引。 片刻后,他睜開眼,目光堅定如沙漠的星辰:“傳我令,以真主的名義!第一,召回阿姆河東岸所有巡邏隊,只在西岸筑起防線,守住真主賜予的土地。” “第二,讓使者帶著最珍貴的貢品,明日便出發去長安,要讓唐人知道,阿拉伯的雄鷹愿意與東方的巨龍和平共處。” “第三,若有任何部族敢違背命令,勾結反唐勢力,便剝奪他們的信仰,沒收他們的牧場,讓他們成為沙漠中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遵命,尊貴的哈里發!”貴族與將領們紛紛躬身,之前的傲慢與不甘,已被對大唐的敬畏取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