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番外“相親相愛”一家人 砰!砰!砰! 槍栓彈空, 羅家楠彈出空彈夾“啪”的頂上個滿的,翻手將槍遞給站在一旁的歐健。該給這小子申領配槍了,可他還沒打過一發子彈, 今兒應陳飛的命令, 帶孩子來靶場學學怎么使槍。 歐健不是第一次摸槍, 但是是第一次打實彈, 不免有些小興奮。結果剛一握槍就被大師兄劈頭蓋臉一頓吼:“剛教你的都忘光啦?左胳膊打直!腳分開!別特么用茶杯托姿勢,女的才那么握槍呢!” 這一下給歐健吼的, 瞬間緊張了起來,眼睛發花,手晃晃悠悠死活瞄不準三點一線。干摟了好幾下扳機, 一發子彈都沒打出去, 又不敢問羅家楠到底哪出了問題。靶場隔間空間狹小悶熱,緊張得他護目鏡下緣蒸起一層霧氣。 羅家楠斜眼看著他, 一臉“就特么你這樣還抓殺人吶?”的不屑:“保險開了么?還得我伺候您???” 歐健這才反應過來, 彈開保險重新瞄準,沉下氣,“砰!”的打出人生中第一發實彈。 duang! 子彈打隔壁道的金屬靶上去了, 正對著他的紙質靶完整如新。 “大哥,這才十米靶你都能歪???”羅家楠摘下耳罩往他跟前的臺子上一摔, “能不能行?不行滾——艸!” 一串震耳的槍聲接連響起, 歐健太緊張了,完全沒注意到羅家楠摘了耳罩,一口氣打光了彈夾里剩余的九發子彈。給羅家楠震的,腦子里頓時拉響了惱人的鳴音。這下他可氣炸了,絲毫不顧靶場紀律,追著歐健從訓練室打到靶場出入口。 回辦公室羅家楠就把歐健申領配槍的表格給扯了, 撂下話,一年之內,不許這小子碰槍。歐健委屈壞了,只好去找師姐訴苦。到鑒證科卻被告知曹媛出去學習了,得走一個月。 黃智偉安慰他:“哎呀,沒槍就沒槍啦,你看我,干十多年警察了,不也就做彈道實驗的時候打兩槍?” ——你是技術員,我跟你能一樣么? 歐健暗暗吐槽,可人家好心安慰自己,話說太明白不禮貌。要怪就怪自己太緊張,毛手毛腳的,惹大師兄生氣了。他槍套都買好了,就等配槍發下來,也能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帥氣背上。聽說去年有人建議取消重案組的長期配槍特權,說反正現在出任務都有全副武裝的特警配合行動,刑警配不配槍已經無所謂了。那次是被陳飛懟回去了,不知道到了明年政策會是啥樣。 槍沒戲了,師姐也沒見著,歐健進電梯的時候垂頭喪氣。高仁正好在電梯里,瞧他一臉喪氣樣,關心道:“你怎么了?又被羅家楠罵啦?” “也……嗨,怪我自己不爭氣?!睔W健回手搓搓屁股。在靶場挨羅家楠那一腳著實不輕,八成已經青了。 高仁皺眉笑笑:“有的時候不一定是你的錯,他就那暴脾氣,說什么你當沒聽見得了,袁橋剛進重案組的時候也沒少被他吼。” “真噠?二師兄那么穩重一人還能被大師兄罵?”歐健倍感錯愕。雖說呂袁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從來沒見對方出過差錯,辦事說話穩穩當當的。 高仁點點頭:“他有天上班戴了塊一百多萬的表,被羅家楠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遠離人民群眾的形象怎么可能取得群眾的信任,出去走訪不合適?!? “……” 剛平衡下去的心態又崩了,歐健心說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挨罵的層次都不一樣。 — 上午帶歐健去靶場生了一頓氣,下午羅家楠去省廳開會學習新政策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兒。無關政策,是聽某位省廳領導發言的時候含沙射影批評他來著,說某些部門的同志仗著功勛卓著屢次違規,還敢跟督察對著干,身為干部卻不以身作則,造成了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 要不是陳飛跟旁邊摁著他的腿,他當時就得拍著桌子罵回去——我特么守規矩,你問問外頭那些殺人犯守規矩么??? 從禮堂出來,陳飛平心靜氣的勸他:“別跟領導置氣,這才哪到哪啊,等你什么時候當上重案組一把手了,那才是受不完的冤枉氣呢,到時候底下人罵娘,上面還給壓力,你怎么辦,能把領導都得罪光了?” “我才不干一把手,真特么伺候不起這幫領導?!庇袝r候趕上領導瞎指揮最后還得陳飛背黑鍋,羅家楠都替陳飛生氣,“您要退了,上面愛派誰來派誰來?!? “我以前也是像你這樣想的,結果呢,還不是打出腦漿子來?!弊叩杰囘?,陳飛拉開副駕駛座上去,扣上安全帶,無奈笑嘆:“家楠,這男人啊,就得能屈能伸,領導的立場和底下干活的人不一樣,你這么想,要是歐健動不動被家屬投訴被督察請去喝茶,上面壓著你處理他,你怎么弄?” “自己的人肯定得護著,不過那孩子不至于,忒聽話了?!绷_家楠撞上車門,發動汽車。 “打個比方嘛,意會?!? 陳飛話說的輕巧,實則是有些擔心。通過這一年的實習期他發現,歐健是乖,但也軸,有時候認死理兒,難說將來會不會捅大簍子,或者像他爸老歐那樣掛上英烈墻。相較之下他并不擔心羅家楠會闖禍,盡管這兔崽子動不動就挑戰下領導的神經、在規則的底線邊緣瘋狂試探,但起碼心思活絡處事圓滑,不至于讓人真捏死了把柄。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再有幾年他就操不動年輕人的心嘍。 他隨意的岔開話題:“祈老師最近怎么樣了,眼睛恢復的如何?!? “基本能看清手機上的字兒了,說下禮拜正式復職?!绷_家楠打燈并入主路,跟著前面的車慢慢悠悠的開著,“我是希望他徹底恢復好了再回來,可人家閑不住啊,小夏走了之后辦公室里就剩老韓和高仁,老韓身體不好,出現場風吹日曬的,這不累的支氣管炎犯了,他心里過意不去?!? “唉,都特么是勞碌命。”說著,陳飛忽然想起什么,“誒對了,就你和歐健之前撿的那個孩子,我聽苗紅說,她要收養?” 羅家楠嗤了一聲:“是,爹殘疾,媽弱智,生個閨女出來家里不愿意要,讓接生的給抱走扔了,我師父覺著那丫頭回去也過不了好日子,干脆,抱回來養得了,正好和喜寶做個伴兒,最近這不到處找關系辦手續呢么?!? “你怎么不抱回來養?你媽不一直催你呢么。” “我可養不了閨女,這不正好趕上祈銘眼睛動手術,也別給家里添亂了。” 前面那輛福特慢的讓人搓火,羅家楠邊說話邊忍不住摁了兩下喇叭以示催促。結果那車還是慢慢悠悠的,羅家楠不怕開罰單,干脆壓著實線打燈并線超車。超過對方車頭時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駕駛座,發現是個直眉瞪眼朝前看的女司機,副駕駛上是個男的。 陳飛也看了眼那輛車,隨即擺正視線。此時正好遇上紅燈,羅家楠這輛車在左側的直行道上,那輛車在右側直行道上,位于吉普的斜后方停下。 “頭兒,我怎么覺著那車有問題啊?!绷_家楠指尖隨意的敲著方向盤,實則眼睛一直盯著右側的后視鏡觀察福特車里的情況。 陳飛和他的關注點一致:“嗯,我也覺著有點不對勁,司機的精神狀態太緊張了,旁邊那男的坐姿也有問題,像是用什么頂著司機?!? “別停盤查一下?” “不妥,萬一是個搶劫的,狗急跳墻傷人就壞了?!?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而此時變燈的讀秒已經開始,決策的時間進入倒計時。 紅燈變綠燈,車子發動的瞬間,陳飛輕聲說—— “先跟著,等待合適的機會?!? — “啊,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在這邊處理個案子,你早點睡?!? 晚上十點,羅家楠打電話跟祈銘報備行蹤。半個小時之前,他和陳飛給福特車副駕上的男人押進了當地分局。他們的判斷無大偏差,雖然不是搶劫的,但那個男人確實威脅到了女司機的人身安全。女司機說,這男的是她前男友,分手之后依然糾纏不休,今天是揣著瓶硫酸來逼她復合,不答應就潑她一臉,所以她開車的時候緊張極了,任憑羅家楠怎么摁喇叭也不知道加速。 羅家楠摁人的時候遭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抗,被瓶子里的液體潑了一褲子,嚇得女司機尖叫不止。幸虧瓶子里裝的根本不是硫酸而是白醋,弄得他一身的醋味兒。 聽羅家楠說自己好險被毀容,祈銘擔心之余不免念叨他:“你啊,以后抓人的時候注意著點,萬一真毀容了,我還得重新記你的臉。” 羅家楠翻出個白眼:“您能不能別想著記臉這事而是先心疼我一下?” “那你辭職算了,要不我早晚心梗?!? 這大概是祈銘能說出來的最動聽的情話了,羅家楠深知自家媳婦的尿性,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叫聲好聽的總行吧?” “我掛了。” 說完那邊還真就給掛了。羅家楠瞪著手機,剛說發個語音消息過去騷擾對方一下,忽然收到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消息。點開一看,是張照片——剛出生的小嬰兒,皺皺巴巴的,眉頭微蹙,看著像是不大情愿降臨于世的模樣。 底下還有行字:【我兒子,中文名叫林祈】 “……” 羅家楠的冠狀動脈倏地就堵上了,周身散發的酸味愈加濃烈——大哥您老來得子炫耀一下也就得了,起個中文名干嘛還要用我家祈老師的姓? 陳飛從訊問室里出來找羅家楠,結果看他戳走廊上泄憤似的戳著手機,臉上還幽幽的散著綠光。 end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再有幾年他就操不動年輕人的心嘍。 他隨意的岔開話題:“祈老師最近怎么樣了,眼睛恢復的如何。” “基本能看清手機上的字兒了,說下禮拜正式復職?!绷_家楠打燈并入主路,跟著前面的車慢慢悠悠的開著,“我是希望他徹底恢復好了再回來,可人家閑不住啊,小夏走了之后辦公室里就剩老韓和高仁,老韓身體不好,出現場風吹日曬的,這不累的支氣管炎犯了,他心里過意不去。” “唉,都特么是勞碌命?!闭f著,陳飛忽然想起什么,“誒對了,就你和歐健之前撿的那個孩子,我聽苗紅說,她要收養?” 羅家楠嗤了一聲:“是,爹殘疾,媽弱智,生個閨女出來家里不愿意要,讓接生的給抱走扔了,我師父覺著那丫頭回去也過不了好日子,干脆,抱回來養得了,正好和喜寶做個伴兒,最近這不到處找關系辦手續呢么?!? “你怎么不抱回來養?你媽不一直催你呢么?!? “我可養不了閨女,這不正好趕上祈銘眼睛動手術,也別給家里添亂了。” 前面那輛福特慢的讓人搓火,羅家楠邊說話邊忍不住摁了兩下喇叭以示催促。結果那車還是慢慢悠悠的,羅家楠不怕開罰單,干脆壓著實線打燈并線超車。超過對方車頭時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駕駛座,發現是個直眉瞪眼朝前看的女司機,副駕駛上是個男的。 陳飛也看了眼那輛車,隨即擺正視線。此時正好遇上紅燈,羅家楠這輛車在左側的直行道上,那輛車在右側直行道上,位于吉普的斜后方停下。 “頭兒,我怎么覺著那車有問題啊?!绷_家楠指尖隨意的敲著方向盤,實則眼睛一直盯著右側的后視鏡觀察福特車里的情況。 陳飛和他的關注點一致:“嗯,我也覺著有點不對勁,司機的精神狀態太緊張了,旁邊那男的坐姿也有問題,像是用什么頂著司機?!? “別停盤查一下?” “不妥,萬一是個搶劫的,狗急跳墻傷人就壞了。”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而此時變燈的讀秒已經開始,決策的時間進入倒計時。 紅燈變綠燈,車子發動的瞬間,陳飛輕聲說—— “先跟著,等待合適的機會?!? — “啊,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在這邊處理個案子,你早點睡?!? 晚上十點,羅家楠打電話跟祈銘報備行蹤。半個小時之前,他和陳飛給福特車副駕上的男人押進了當地分局。他們的判斷無大偏差,雖然不是搶劫的,但那個男人確實威脅到了女司機的人身安全。女司機說,這男的是她前男友,分手之后依然糾纏不休,今天是揣著瓶硫酸來逼她復合,不答應就潑她一臉,所以她開車的時候緊張極了,任憑羅家楠怎么摁喇叭也不知道加速。 羅家楠摁人的時候遭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抗,被瓶子里的液體潑了一褲子,嚇得女司機尖叫不止。幸虧瓶子里裝的根本不是硫酸而是白醋,弄得他一身的醋味兒。 聽羅家楠說自己好險被毀容,祈銘擔心之余不免念叨他:“你啊,以后抓人的時候注意著點,萬一真毀容了,我還得重新記你的臉?!? 羅家楠翻出個白眼:“您能不能別想著記臉這事而是先心疼我一下?” “那你辭職算了,要不我早晚心梗?!? 這大概是祈銘能說出來的最動聽的情話了,羅家楠深知自家媳婦的尿性,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叫聲好聽的總行吧?” “我掛了?!? 說完那邊還真就給掛了。羅家楠瞪著手機,剛說發個語音消息過去騷擾對方一下,忽然收到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消息。點開一看,是張照片——剛出生的小嬰兒,皺皺巴巴的,眉頭微蹙,看著像是不大情愿降臨于世的模樣。 底下還有行字:【我兒子,中文名叫林祈】 “……” 羅家楠的冠狀動脈倏地就堵上了,周身散發的酸味愈加濃烈——大哥您老來得子炫耀一下也就得了,起個中文名干嘛還要用我家祈老師的姓? 陳飛從訊問室里出來找羅家楠,結果看他戳走廊上泄憤似的戳著手機,臉上還幽幽的散著綠光。 end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再有幾年他就操不動年輕人的心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