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都城隍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東岳送你入世,是為了你沉湎紅塵情愛的嗎?” 蘭菏邊打邊道:“你有毒吧,你寢殿還能放城隍夫人塑像,我怎么了??” 雖然這位都城隍如今未娶妻,但城隍廟的確有寢殿,放了女神塑像,尚未有正主罷了。城隍,地主……華夏的神靈都很世俗,可以娶妻生子的嘛。 宋浮檀默默點頭,有道理。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方丈了,但大概意思他還是領會了。正是,既然神靈越干擾,偏移越大,那就是說天意如此,即等于:他和蘭菏是天作之合,注定姻緣。 柳十三聽了這話,更是舞動身形的動作都劇烈了一些,尖牙狠狠刺入四爪龍背上,咬開鱗片,粗壯的尾巴一甩,順便也掃飛了一大片鬼差。 雖說修繕過,這都城隍廟規模也不是特別大,殿內加上院子塞了三條龍蛇,就夠擁擠了,還有密密麻麻的鬼,柳十三如此狂舞起來,連自己人都要時刻注意著避開它那瘋狂舞動的尾巴。 不用想也知道,柳十三是為了什么發瘋。 ——你都城隍又怎么樣,在這里拆cp問過我柳磕糖的意見了嗎? 連都城隍都稍稍退了兩步,避開房梁上落下的灰,嫌棄地道:“蘭菏,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吧,好激發柳門的戰意。” 搞得這蛇這么瘋。 他那四爪龍本不是活物,不會中毒,但吃痛之下,眼中泛起些水光,接著一聲凄涼的長嘯,整個京城就落起了點點細雨。 都城隍廟四周,盡皆高樓大廈,雖是午夜,不少處還亮著燈。畢竟這里是金融街許的中央,周圍有諸多銀行、證券公司,甚至是許多華夏最高金融決策和監管機構。加班,是這里的常態。 不過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細雨,此時這些加班狗們極少有往窗外看一眼的。 電影院中正聚精會神的觀眾、還有家中安睡或吃著夜宵的人們……亦是如此,沒人會想到這天氣預報上未出現的雨,不是來自路過的云,而是因為城市中央另一個空間的鏖戰。 蘭菏也不知道外面在下雨,他把那根綁扎好的臨濟棒解開了,一棒橫擊出去,“你果然沒人性啊,看別人做什么都是帶著目的性的?我就想在陽世談戀愛怎么了。” 對這種不愛崗敬業的轉世神將,都城隍帶著淡淡的不屑,要談不知道死了談,非要在任上談,把正職都變成了兼職,他對老白道:“與這樣的同事搭檔,平時一定很苦惱吧。” 老白:“嗨,誰說不是呢,還特空虛,和他在他一起,除了錢一無所有。” 蘭菏:“……王八蛋,你拿我錢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胡大姑娘跟著罵道:“無恥小鬼!” 胡七十九就炸裂許多了,讓蘭菏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彪悍模樣,“垃圾鬼,爛心腸,鬼火不敢見真火,城隍廟娘娘有喜了,懷的就是你這個鬼胎,生出來就坐在望鄉臺上打蓮花落討錢,討來錢買粉擦,死不要臉!” 連一直低著頭刺鬼的白五,竟也忍不住小聲道:“就是。” 這也太小鬼了,平時一口一個爸爸,現在竟說除了錢一無所有,那些父愛都是假的嗎? 躲在都城隍身側,老白聽得臉發綠,就連都城隍聽到胡七十九捎帶上自己的豐富詞句也微微一僵。 老白也罵不過胡七十九啊,硬著頭皮無視胡七十九,奉承了一下新爸爸,“近來祭祀不斷,大人神力也大漲啊!他們必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雖然現在還在負隅頑抗,破口大罵,但你能抵抗多久?咱們城隍爺還沒正式出手,只是派出小兵和嘍啰罷了。 蘭菏:“噦。” 老白:“……” …… 好在蘭菏警惕著,最近出門都隨身攜帶大量快樂紙。 他一手提棍棒,另一手單手折紙,一心二用,順便和宋浮檀之間連接的勾魂索,還能和絆馬索一樣,配合默契的移動松放之下,把他們中間的鬼吏陰差給纏住、絆倒。 宋浮檀亦帶了紙符,也是一手劍一手符,消耗速度之快,墨字就像環繞在他身周,始終未消散。 焚紙作器,裂字成符。 誰見了不說天作之合啊,宋浮檀心想。 都城隍冷冷看了一會兒,擊掌三下,城隍獄便打開,狴犴張嘴,惡鬼探頭,“去。” 這些鬼魂看起來兇惡,但在都城隍的指揮下,比狗兒還要乖,讓他們咬誰就咬誰,正應了胡四那句話,最為迷惑人心的,是神靈才對。 鬼與陰差都一起攻擊穿著無常制服的蘭菏,惡鬼環伺,背后卻是神像金殿,對比之下何其諷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