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如何陽神-《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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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難了一下,隨后語氣怪怪地說:“我成就陽神的時候,正在修煉家傳的鶴爪擒拿功……嗯,暫時還不知道我這陽神有什么特殊屬性。”
這話說的,一聽就假。
但是趙以孚真不想說啊。
秋魚子聞言奇怪地說:“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梁中直也有些奇怪,但他幫趙以孚說話:“君信不愿說就算了,這也沒什么的。”
秋魚子搖搖頭說:“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只是我覺得我們將自己成為陽神的經歷與你分享,對你將來成就陽神會有幫助?!?
趙以孚一聽便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他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斗得過這種宦海沉浮的老銀幣?
他只能閉著眼睛在面前展開一片幻術光影道:“好吧,這就是我成就陽神的全過程,我用幻術展示給你們看。”
他認命了,并且為了師父好,他決定以一種最為全面的方式將自己成就陽神的整個過程都給展現出來。
不只是徹底成就陽神的那一刻,還有之前每一次令陰神之中滋生真陽的瞬間他都選擇了展現。
也就是為了師父,否則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幻象中首先展示他初悟真陽時的場景,那是他在揮毫作畫,徹底沉浸。而在他的幻境中,那畫紙上顯現的并非是畫作,而是一片耀眼的白光。
秋魚子頷首道:“以畫入道,不愧是本門弟子,正方你教的好徒弟啊?!?
“本門其實一直在過度追求技藝方面走得太遠了,我等研習琴棋書畫,究其原因還不是為了寄情悟真陽!”
梁中直連連點頭應是,附和掌門的說教。
好在趙以孚已經放到下一個畫面了。
這個畫面里,他在殺鬼食鬼,而后從鬼氣至陰中轉化真陽。
“邪道,此乃邪道!”
秋魚子立刻坐不住了。
梁中直連忙按住了掌門道:“師伯,這只是偶爾,你看君信發現了這個方法也沒有繼續用下去,我們再看其它……”
果然畫面又變,出現了趙以孚讀書的場景。
他的書卷上一片光明……
秋魚子松了一口氣道:“這還差不多,書中尋真,這倒是我們讀書人最好的悟真之法。”
然而緊接著畫面又變,走馬燈一般地出現了一連串畫面。
畫面中趙以孚在田間地頭行走休憩,讀書寫書渾然忘我。
最終成就一本《趙氏論語》,嗯,也就是‘掄語’。
秋魚子見狀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才說:“著書立說,他居然已經開始著書立說了?”
梁中直連忙幫自己的徒弟打圓場道:“那可不算,他只是不斷地在書寫自己的讀書心得?!?
“你看他不是自己都改了又改?”
秋魚子搖頭道:“不,他開始將自己的想法收集、整理并且寫下來,這就是在著書了?!?
“無論那書如何,但他從動筆開始就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和許許多多照本宣科的讀書人不同了?!?
“我說他這陽神進境怎么這么快,原來是在做學問……這,要得!”
說著,他竟然都露出了艷羨的神色,甚至躍躍欲試自己也想試試。
他本以為這就是趙以孚成就陽神的關鍵,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畫面還沒結束。
接下來出現的,是殺戮!
趙以孚無情而迅捷的揮劍,直至完成了千人斬!
可是在殺戮的過程中業力升騰卻助他凝聚浩然正氣。
這是……
秋魚子深吸一口氣道:“誅邪!”
他沒有過多評述了,因為這不是他的范圍。
不過他表情又凝重了,擔心趙以孚會從此走上殺道。
然而只是下一刻,他們看到了趙以孚從一具深井女尸手上小心翼翼接過女嬰時,他的神色間卻露出了震撼之色。
這個畫面太殘酷了,卻又深藏著柔軟與溫暖。
畫面中,趙以孚在這一刻伸出的手,就已經散發著柔和但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光芒并不明亮,但絢爛得令人挪不開眼睛。
當然,畫面變化沒有結束,最終來到了最后一幕,趙以孚為了給孩子們尋找食物而去各種擠奶的畫面……
嗯,秋魚子最終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他算是知道為何趙以孚不肯說了,原來是這樣啊。
趙以孚停下畫面,撇撇嘴沒有多說什么。
他只是期待自己的分享能夠令師父領悟什么就好。
梁中直的確有所感悟,他閉上了眼睛默默地體會,隨后睜開眼睛道:“君信,做得好?!?
他沒有說自己收獲了什么,只是夸獎趙以孚做得對。
趙以孚有些羞赧地說:“師父,過獎了。”
梁中直很是認真地說道:“你值得夸獎。”
“你的陽神,便是在努力以溫暖的雙手托起那可憐孩兒的瞬間得以成就?!?
“其后一段時間,應該都是你陽神的蛻變階段,直至你在給孩子們到處尋找奶水時徹底完成了蛻變。”
趙以孚驚訝。
他沒想到梁中直竟然會對他說這么一番話。
梁中直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趙以孚的腦袋,就好像多年前他初見那離家少年郎時那一個無聲的摸頭安慰。
他說:“你一直都是好孩子,你從始至終就試圖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別人……恭喜你,做到了?!?
這一刻,秋魚子忽然間感覺到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的陽神悄然消失。
而在京城的丞相府中,氣度恢弘的當朝丞相正眼眶微紅悄悄流淚。
無他,想自己師父了而已。
丹青門的傳承,有不少門人都是從小就在墨麓書堂接受啟蒙,一直到功成名就外放做官。
這里有些人不會有真正的師父,但對于教導他們的師長也是如同至親長輩的感情。
更何況是正式拜師的師徒關系,那簡直親如父子。
當年趙以孚哪怕沒有拜師時,梁中直就已經在為趙以孚做長遠計較了,拜師之后更是潛心教導,默默地給他鋪路。
如今趙以孚功成名就,梁中直沒有別的念頭,只有由衷的喜悅,以及一聲慈父式的夸贊。
趙以孚內心一下無比平靜,但平靜之中也有力量慢慢蘊生。
他知道,這世上會有這么一個人,無論他面對什么困難都會與他一起面對;無論他取得多少成就,也只會為他高興而不會嫉妒他。
梁中直收回了手道:“去吧,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也要好好思考該如何規劃大教了?!?
趙以孚說:“有麻煩別一個人扛啊?!?
梁中直隨口道:“知道了,快點走吧,勿念。”
趙以孚這才依依不舍地回歸本體。
他的確還有事情要做。
襄陽城發生的戰事很明顯是一場突襲,他必須要給贏琮示警。
所以他在陽神回歸,定了定神之后就拿出千里畫來準備聯系筆友。
然而……
他這次寫了字,卻遲遲等不來回應。
以往他只要寫字,最遲一炷香的時間也是會立刻有回應的!
但這次……
趙以孚感覺奇怪。
最初成就陽神,他其實沒覺得有太大不同之處,只是感覺元神增強了,對天地的感知增強了,如此而已,都是預料中的增強。
可這次他卻增添了一份濃濃的不安之感。
他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勁,然后開始掐指測算。
他知道贏琮姓名生辰,又和他有密切的關系,故而推算十分順利……
可是這順利得出的結果卻讓他坐立難安。
他能推測出的,赫然是贏琮在今年或者說在今年的這個月份,將會有一場生死劫!
熟悉的味道。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又得要去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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