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心亂了-《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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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孚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句。
他的身旁,就在纏繞周圍的風中,似有一個聲音若有若無:“這便是戰爭的后果,將人間變成阿鼻地獄。”
趙以孚恍然道:“是了,這就是戰爭……不過,也太假了一點。”
風中有聲:“何為虛假?何為現實?”
“你又怎知此時之虛不會成為彼時之實呢?”
趙以孚哈哈大笑道:“也對也對,那就讓我來讓這個虛假的現實更接近現實一點吧。”
他的雙眼開始微微泛紅,顯然是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情緒都投入了進去。
他在戰場上漫步行走,幻境中并非全是死尸,還有一些人受了重傷,一些人活下來了。
趙以孚走過一人就淡淡地道:“能提得動刀的,隨我來。”
這阿鼻地獄能夠影響趙以孚這陽神級別的元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其以巧妙之法利用了受術者自身的力量共同構建了這個幻境。
但這樣一來,這個幻境固然由施術者操控,卻也會因為受術者自身的意志而產生一些變化……這些變化,與這幻境本身最初的定位相關。
現在趙以孚面對的幻境定位,其實就是‘未來可能的真實’。
那么在這份從真實推演的基調下,趙以孚本身意識中認定為真的事情自然也會在其中生效。
而現在這幻境在最初的稍稍不穩定之后,立刻就向趙以孚所認定的真實所滑落。
他認定的真實是什么?
無關他人,而只在于他自己。
他認為,他絕不會坐視如此殘酷的戰爭發生。
他認為就算真的戰事到了如此殘酷的境地,他的身上也不該這么干凈。
他……
早就該雙手沾滿鮮血了!
“將軍們都死了嗎?”
他在那幻境的戰場上怒聲高呼。
無人回應。
或許按照他所認定的現實,應該還是有人回應的。
這個時候這環境就出現了一絲不協調,這是普濟僧強行干預了。
趙以孚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他看著前方,似乎隱約還有一支敵人的兵馬往這邊兒來。
他解開了身上的儒衫隨風飄揚,而后隨手撿起了地上一把鋼刀,渾身肌肉鼓蕩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沐浴在血色中的戰爭之神!
他沒有要求身后的人隨他一起沖鋒,只是獨自沖了上去提刀就砍。
他根本不去想什么多余的事情,就瞄準了戰場上最顯眼的人而去。
刀鋒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無論是普通小兵還是武藝高強的將領,在他面前都是刀出人碎的下場。
殺。
就是殺,殺個昏天黑地。
他就這么一路殺穿了戰場,殺到了寥國腹地。
面對那些肆虐鄉里的亡骸他也是殺,一刀下去直接將一切撕碎,那就根本不用擔心死掉的人還能站起來了。
他殺死了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無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而他身后跟隨他的人則是越來越多,因為他是個強者,真實的世界里,強者身邊永遠不缺追隨者。
當他殺穿了整個北方,一直殺到了寥國盛京的皇宮中,這場殺戮似乎才到了停下的時候。
“你覺得,殺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風中的聲音有些顫抖。
趙以孚站在龍椅前默默地說:“這里是阿鼻地獄,不是嗎?”
此言一出,他面前的世界就變成了碎片,掉落一地。
而他面前也再次出現了那歸鶴子的身影。
另一邊,普濟僧臉色一變向后仰了一下身子。
他并未受傷,可是原本穩固的精氣神卻出現了一絲動搖。
這是認知上的動搖所帶來的,也令其余陽神一下就感知到了。
但是此時再做什么已經晚了。
那無弦琴士伸手在他手中那沒有琴弦的琴上輕輕一撥,結果就出現了白、綠、藍、紅、黃五種顏色的絲線,隨之而來的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道法同時發動,向趙以孚的身體席卷而去。
此時要去搭救那歸鶴子顯然是來不及了,可無弦琴士選擇了‘圍魏救趙’的方式。
就是攻擊趙以孚本體,以讓他放棄繼續對歸鶴子動手。
但是,無弦琴士顯然低估了趙以孚的決心。
他先是一把抓住了歸鶴子的脖子,然后將之拽向了自己這邊……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被那五行道法的靈光所吞沒。
“二哥!”
趙以安一聲驚呼。
他擔心極了。
柳英則是在他身邊道:“禍害遺千年,我覺得你那二哥沒那么容易出事。”
這柳英還真了解趙以孚。
五行道法匯聚而成的爆炸散去,那爆炸的威力并未擴散多遠,但卻是在場中炸出了一個三米深的坑。
但那坑卻是個月牙的形狀,因為在坑的中間,那并未陷落的巖土上,趙以孚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
他的衣服稍稍有些臟了,皺巴了許多,但顯然是無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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