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是不是真的很痛?” 許嬌河的瞳孔半是內(nèi)疚,半是復雜。 明澹勉力帶起一抹笑,安慰道:“不疼,對于大乘期的修士而言,這點疼痛不算什么,” 回應他的,是許嬌河下床穿鞋的聲響。 明澹登時轉(zhuǎn)過頭去,腳步自發(fā)迎向朝他走來的許嬌河。 許嬌河穿著雪白的褻裙,微微展開雙臂,像是想要擁抱,最后又拉住明澹的衣袖,低頭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囁嚅道:“是我不好,總是在麻煩宗主……這些痛楚,宗主合該讓我獨自承受。” 她的嗓音再次涌起明澹熟悉的尾調(diào)。 是與紀若曇斷契之后,臥在床榻不吃不喝的那三日里,經(jīng)常發(fā)出的脆弱哭腔。 明澹的心跳聲從小到大,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悸動在胸腔內(nèi)快速擴張。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捏著許嬌河的下巴,盡情欣賞她哭泣的模樣。 但他克制了自己卑劣的欲/望,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你與紀若曇斷契之后便是孑然一身,我又如何舍得看你顛沛流離?既然身為云銜宗之主,就有責任將每位宗內(nèi)成員庇護在羽翼之下。” 明澹說得大義凜然,極力為這層曖昧氣氛的內(nèi)里,披上一件無可挑剔的外衣。 他以為許嬌河會感念自己的善解人意,不會過早地回應這份彼此心照不宣的感情。 然而許嬌河卻倏忽問道:“宗主庇護我的感情,同庇護他人的感情是一樣的嗎?” 明澹的手指一緊,指尖嵌進許嬌河的衣衫,將她捏得骨肉微疼。 許嬌河沒有退縮,直勾勾的眼睛半挑,同他對視。 明澹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的大腦迅速思考起來,是表白心意,還是留有余地,才能更容易贏得許嬌河的傾心。 他張了張嘴,想要出聲。 又被許嬌河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柔柔發(fā)問:“宗主今日會很忙嗎?” 明澹沒料到她的思想如此跳脫,未經(jīng)細想頷首道:“大戰(zhàn)在即,忙是難免的。” “……原來是這樣。” 許嬌河說得很慢,語氣如融化的蜜糖般,字與字之間帶著香甜的粘連,“那我等宗主回來。” 明澹一怔,從來平靜的脈搏蔓延開無邊的鼓噪。 他的視線下落,聚焦在許嬌河豎起的細白手指上。 最后道:“好,不論多晚,我都會來找你。” …… 得了明澹的應允,將他送出去之后,許嬌河卻并不見得如何歡欣。 她要走的路實在坎坷,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今晚,更是影響著計劃的最重要一環(huán)。 唯有徹底打消明澹的顧慮,她才能順利與之結(jié)契。 許嬌河坐在銅鏡前,心頭升起一縷百感交集的念頭。 夜幕很快降臨,她將明澹約在了庭院中的蘭英樹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