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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99章 莫名機(jī)緣,神秘強(qiáng)者!-《洪荒:開局拜師接引,準(zhǔn)提罵我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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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有何良策?!”

    元始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首位那個(gè)身影之上,期待與焦慮交織,幾乎要將周圍的虛空都灼燒出痕跡。

    老子端坐于蒲團(tuán)之上,雙目微闔,仿佛與整個(gè)昆侖山、與這方天地都融為了一體。

    聞言,他那仿佛萬古不變的眼瞼,才極其緩慢地完全掀開。

    沒有驚天的神光,沒有駭人的威壓。

    有的,只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一切探尋。

    “如今,陳苦風(fēng)頭正盛。”

    老子的聲音響起,不疾不徐,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亙古的時(shí)光長河中打撈而出,帶著一種磨平一切棱角的沉重。

    “備受道祖師尊青睞。”

    他陳述著一個(gè)事實(shí),一個(gè)讓元始和通天都感到胸口發(fā)悶的事實(shí)。

    “我等若是貿(mào)然出手,恐怕只會(huì)適得其反。”

    “惹怒道祖師尊。”

    老子的話語頓了頓,殿內(nèi)的空氣似乎都因此而變得粘稠。

    元始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他想到了紫霄宮中,道祖那不辨喜怒,卻又威嚴(yán)無上的面容。

    那個(gè)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讓他的元神感到一陣刺痛。

    “故而,還需從長計(jì)議。”

    “徐徐圖之。”

    這四個(gè)字落下,殿內(nèi)的壓抑氣氛才稍稍松動(dòng)。

    老子的話語平靜,卻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將元始心中升騰的焦躁與殺伐之氣緩緩按了下去。

    這便是三清之首。

    不動(dòng)聲色間,便能影響天地至理,撫平人心躁動(dòng)。

    一旁的通天,原本周身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鋒銳劍意,此刻也悄然收斂。

    他微微頷首,眉宇間的桀驁被一抹凝重所取代。

    他心中透亮。

    老子所言,字字珠璣,皆是至理。

    那個(gè)叫陳苦的家伙,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gè)可以隨手拿捏的螻蟻了。

    他的崛起,如彗星橫空,光芒萬丈,甚至已經(jīng)隱隱蓋過了他們這些玄門正宗的親傳弟子。

    想要撼動(dòng)這樣一棵背靠道祖的參天大樹,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兄長所言極是。”

    通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金屬般的質(zhì)感。

    他承認(rèn)了現(xiàn)實(shí)。

    但這承認(rèn)的背后,是更深的不甘。

    他的目光在虛空中微微閃動(dòng),仿佛有億萬劍光在其中生滅。

    “只是,我等究竟要如何行事?!”

    通天的手指在膝上無意識(shí)地輕輕敲擊,每一次叩擊,都讓虛空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

    他乃上清靈寶天尊,執(zhí)掌殺伐,生平最不喜這般拐彎抹角的算計(jì)。

    可如今,卻不得不為之。

    這種感覺,比戰(zhàn)敗更讓他憋悶。

    老子聽著兩位弟弟的話,并未立刻作答。

    他那雙混沌般的眼眸再次緩緩閉合,整座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時(shí)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一息?

    還是一年?

    元始與通天都屏息凝神,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唯恐打擾了兄長的思量。

    他們知道,老子一旦開始真正謀劃,那便不是簡(jiǎn)單的計(jì)策,而是引動(dòng)天道大勢(shì)的陽謀。

    終于。

    老子那闔上的雙目,驟然睜開!

    “嗡——”

    一道難以言喻的精光,自他眼底深處迸射而出!

    那不是光。

    那是道,是理,是某種規(guī)則的具象化。

    整個(gè)大殿的溫度,在這一瞬間仿佛都下降了許多,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悄然爬上元始與通天的脊背。

    “哼。”

    一聲極輕的冷哼,從老子鼻腔中發(fā)出。

    “陳苦此子雖強(qiáng),但終究還是年輕氣盛。”

    “行事張揚(yáng)。”

    老子的話語,依舊平淡,但每一個(gè)字都像是淬了寒冰的利刃,精準(zhǔn)地剖析著對(duì)手的弱點(diǎn)。

    “我等只需尋得機(jī)會(huì)……”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讓元神都為之凍結(jié)的陰冷。

    “稍加挑撥……”

    “便足以,讓其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了。”

    最后一句,話音落定。

    殿內(nèi),死寂無聲。

    元始與通天,兩位未來威震洪荒的天地圣人,此刻竟同時(shí)感到了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們看向老子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深深的敬畏,甚至是……恐懼。

    這就是他們的兄長。

    太清道德天尊。

    平日里清凈無為,仿佛早已超然物外,不染塵埃。

    可他們都清楚,這只是表象。

    這位兄長的心機(jī),如淵似海,深不可測(cè)。

    他不動(dòng)則已,一動(dòng),必然是牽動(dòng)大勢(shì),布下天羅地網(wǎng),讓人無處可逃,防不勝防。

    這才是真正的無為。

    無為,而無不為!

    元始的面龐上,神色變幻不定。

    他細(xì)細(xì)咀嚼著兄長話語中的每一個(gè)字,試圖窺探那背后龐大的謀劃。

    “挑撥?!”

    他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這兩個(gè)字,從清凈無為的太清圣人口中說出,分量重得讓他都感到心驚。

    他努力讓自己的思緒跟上兄長的節(jié)奏,可腦中依舊是一片迷霧。

    “我等能如何挑撥那陳苦與道祖師尊的關(guān)系?!”

    元始問出了這個(gè)最核心,也最艱難的問題。

    這一問,讓殿內(nèi)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繃緊到了極致。

    這一次,老子并沒有再思索良久。

    他當(dāng)即沉聲回應(yīng)道:

    “哼,非我同道,其心必異!”

    老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此刻翻涌著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冽。

    他不再是那個(gè)無為而治的太清圣人,而是盤古正宗、玄門大師兄,是這方天地秩序的捍衛(wèi)者。

    他緩緩抬眼,視線掃過元始通天。

    “那陳苦,行事看似處處為了洪荒,為了眾生。”

    “可他走的,是什么道?”

    老子的聲音變得愈發(fā)幽沉,每一個(gè)音節(jié)都帶著質(zhì)問的寒意。

    “是混元之道!”

    “是師尊從未傳下,天道從未認(rèn)可,繞開鴻蒙紫氣,自成一派的異端之道!”

    “此為異數(shù)!”

    “異數(shù),便意味著變數(shù)。而這天地間最大的變數(shù),往往便是傾覆一切的開端。”

    話音落下,巔內(nèi)那本就稀薄的空氣,似乎被抽離得一干二凈。

    元始垂眸,看著手中那柄沉浮著三寶玉光的如意,心中沉思。

    老子的話,每一個(gè)字都敲在了他的心坎上。

    異數(shù)!

    一想到這兩字,元始的心底便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有厭惡,有忌憚,更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嫉妒。

    此人行事,毫無半點(diǎn)圣人風(fēng)范,言語粗鄙,手段更是堪稱“厚顏無恥”。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gè)人物,卻總能立于大義不敗之地。

    無論是立人教,還是定輪回,亦或是整頓地府,樁樁件件,皆是功德無量,造福蒼生之舉。

    這讓一向注重儀軌、看重跟腳、以盤古正宗為傲的元始,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從道德和功績上攻訐對(duì)方的把柄。

    對(duì)方就像一塊滾刀肉,油鹽不進(jìn),偏偏身上還披著一層功德金光鑄就的鎧甲,堅(jiān)不可摧。

    但現(xiàn)在,老子點(diǎn)醒了他。

    是了!

    他們攻擊不了陳苦的行為,但可以攻擊他的根基!

    攻擊他的道!

    “我等大可面見道祖師尊,言道那陳苦修的乃是混元之道,乃是異數(shù)。”

    老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元始從沉思中拉回。

    “我等只需將此事的利害,向師尊陳情。”

    “一個(gè)不受天道掌控,不尊師尊教誨的異數(shù),在洪荒之中攪動(dòng)風(fēng)云,妄圖以己道代替天道。這等存在,師尊豈能容他?”

    “我等甚至無需構(gòu)陷,只需將事實(shí)呈現(xiàn),再稍加引導(dǎo)。”

    “若能讓道祖師尊對(duì)其生出警惕、防備之心,那便足夠了。”

    老子的話語,如同最精準(zhǔn)的刀,剖開了問題的核心,也剖開了元始心中最后一道枷鎖。

    他猛然抬頭,雙目之中神光湛湛,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冷硬如萬載玄冰。

    “大兄所言甚是。”

    “師尊傳我等仙道,賜下鴻蒙紫氣,方有今日我等圣人之尊位。此乃天地正統(tǒng),玄門正宗!”

    “那陳苦,不敬天,不尊道,另辟蹊徑,此乃大逆不道!”

    元始越說,眼中的寒意便越盛。

    “他所謂的造福蒼生,不過是收買人心的手段!其最終目的,便是要以他那所謂的混元之道,竊取我玄門仙道的氣運(yùn),動(dòng)搖我等三清的根基!”

    “此獠之心,昭然若揭!”

    他將手中的三寶玉如意重重往身前的玉案上一頓。

    “咚!”

    一聲悶響,整座昆侖山都為之輕輕一顫。

    一股無形的殺伐之氣,自這位闡教教主身上彌漫開來。

    通天一直沉默著。

    他沒有看老子,也沒有看元始,只是低頭凝視著自己身前那柄青萍劍的劍鞘。

    他的手指,在劍鞘古樸的紋路上緩緩摩挲。

    與兩位兄長不同,他對(duì)陳苦的觀感更為直接。

    那廝確實(shí)無恥,但行事倒也算痛快,并非偽善之輩。

    至于什么混元之道、仙道之爭(zhēng),在他看來,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只要能走到最后,便是自己的本事。

    讓他去道祖面前告黑狀……

    通天的心中,本能地生出一絲抗拒。

    他通天,修的是截教,求的是為眾生截取一線生機(jī),行事向來是光明磊落,一劍破之。

    這種背后算計(jì)的手段,非他所喜。

    然而,他能感受到身旁兩位兄長身上那股愈發(fā)決絕的氣息。

    那是屬于盤古三清同氣連枝的共鳴。

    他可以不在乎什么道統(tǒng)之爭(zhēng),但他不能不在乎三清的立場(chǎng),不能不在乎師尊鴻鈞的態(tài)度。

    老子似乎看穿了通天的心思,語氣放緩了幾分。

    “三弟,此事非我等私怨,而是關(guān)乎整個(gè)玄門的興衰,關(guān)乎師尊所立下的天地秩序。”

    “那陳苦所為,看似是善舉,實(shí)則是在掘整個(gè)仙道的根基。”

    “今日他能繞開鴻蒙紫氣證道,明日,是否就會(huì)有千千萬萬的生靈效仿?”

    “到那時(shí),師尊的威嚴(yán)何在?天道圣人的尊崇何在?我玄門的道統(tǒng),又將置于何地?”

    老子的話,如同一柄重錘,敲在通天的心上。

    元始也接口道:“三弟,你當(dāng)知曉,那陳苦與我等,早已不是同路人。他若成勢(shì),第一個(gè)要清算的,便是我等這些得了鴻蒙紫氣的‘舊時(shí)代圣人’。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通天摩挲劍鞘的手指,停頓了。

    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那最后一絲猶豫,被一片銳利如劍的鋒芒所取代。

    是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能不在乎師尊的威嚴(yán)。

    他可以不屑于陰謀詭計(jì),但當(dāng)威脅到整個(gè)玄門的存亡,威脅到他們兄弟三人的根本利益時(shí),任何手段,都成了必要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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