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糧食在手,再有士卒護衛,守城有什么難的? “于謙還是有腦子的。” 朱元璋只能把話題引到于謙這個人身上,他則是想著等咱有錢了,也要過一過撒銀子的癮。 沒辦法,朱元璋實在是窮怕了。 窮的全家餓死,連塊下葬的地都沒有。 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童年的悲慘生活,即使他現在成了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那也改不了這個性子了。 “嗯,岳父所言不錯。” 王布犁附和了一聲,其實他一直也搞不懂于謙為什么要坐視朱祁鎮重新登基這件事。 朱祁鈺登臨午門代理朝政,右都御史陳鎰等奏言: “王振傾危社稷,構陷乘與,請族誅以安人心”。 朱祁鈺沒有明確答復,畢竟他現在是監國,如今的天子還沒死呢。 背后還有孫太后看著。 讓他怎么說? 群臣看到朱祁鈺猶豫不決的態度,滿腔悲憤,哭聲震殿陛。 王振的黨羽錦衣衛指揮馬順叱罵喝逐群臣,更加激起了群臣的憤怒。 于是給事中王靖奮起抓住了馬順的頭發,咬他臉上的肉,怒斥道: “若曹奸黨,罪當誅,今尚敢爾!” 群臣隨著一哄而上,立時把馬順給活活打死。 不單單這樣,群臣并向朱祁鈺索要王振的黨徒宦官毛貴、王長隨二人。 太監金英看到事情緊急,就把毛、王從宮門的縫隙中推出來,也立時被群臣打死。 他們三人的尸首被陳于東安門外示眾,軍民猶爭擊尸泄憤。 過了一會,有人又把王振的侄兒王山捆縛了來,眾爭唾罵。 一時朝班大亂,衛卒聲洶洶。 年輕的朱祁鈺看到這一幕都麻了。 不單是他麻了。 連朱元璋都有些發麻,似此等朝臣單方面毆打大臣致死的惡劣事件,竟然在咱的大明朝出現了。 禮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都不知道制止? 哦,禮部官員方才也去拳打腳踢了! 朱棣再一次紅溫了,如此亂象,當真是丟臉吶。 馬順等被打死,罪有應得,但臣下在殿庭上動武,這也不是正常的作法。 因此,大臣們都感到束手無策。 朱祁鈺看著群臣怒不可遏的情狀,殿庭上血漬斑斑的樣子,感到害怕,想退避到宮里去。 這時,于謙“排眾直前”,攔住了朱祁鈺,請朱祁鈺宣告: “順等罪當死”,致于毆擊馬順等的官員皆“不論”。 朱祁鈺又下令把王山縛至刑場,凌遲處死。 王振家族無少長皆斬。 “藉其家,得金銀六十余庫,玉盤百,珊瑚樹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株”。 可以說事情完全就不是朱祁鎮這個藩王能掌控的了。 亦或者大家都沒把朱祁鈺當作皇帝,畢竟他只是一個監國,還是沒啥實權的監國。 誰會把他放在心里? 什么君君臣臣的,不好使了。 “這一事件起于倉卒之間,于謙當機立斷,處理得宜,使得情勢很快安定下來。” 朱元璋忍不住再一次夸耀起了于謙,諸多臣子也不知道是被王振迫害了,還是要與他劃清界限,總之全都上手了。 辛虧有于謙知道什么叫輕重緩急。 于謙的袍袖擠壓的都破裂了,可見當時朝堂混亂的情況。 宦官勢力更是不敢給王振說話,至于錦衣衛指揮使被活活打死,錦衣衛哪個人敢上前營救? “一場大敗,把咱設立的平衡朝堂的勢力全都給干掉了。” 朱元璋摸著胡須:“以前咱還一直都不理解為何大明文官集團勢力總是做大,甚至把武勛全都踩在腳底下,原來根子是在這里呢。” “文官集團一家獨大?” 朱棣當然知道皇帝被俘這件事,帶著許多高級官員以及各種勛貴,他們都戰死了。 “這如何能行?” “是啊,這如何能行?”朱元璋感慨了一句: “可事實上就是這么做的,咱的大明也被這幫文官給糟蹋的不成樣子。” 王布犁點點頭,不得不說于少保這一波力挽狂瀾,確實是給文官勢力抬頭做了極大的榜樣。 這時蒙古人正以俘獲的皇帝的名義與邊將打交道。 但是這些邊將得到指令,內容是以后的談判只能以“國家為重”,以皇帝名義發出的命令應予拒絕。 一個邊境將領這時報告說,也先打算將他的妹妹嫁給皇帝,并護送皇帝回北京重登寶座。 總之朝堂內部剛剛干掉王振余黨出了一口惡氣,也先那里就又來了幺蛾子。 已經被提拔為兵部尚書的于謙并沒有閑著,文武官員有的老弱怯儒,不能擔負起抗擊瓦刺的戰守重任。 因此于謙立即大力調換整飭,積極識拔和推薦一批有才干的文武官員,充實到中央和地方的各個部門,準備應對即將到來也先的襲擊。 第(3/3)頁